第二十七章如沐春风
他的手指开始大胆地与她的手指进一步接触了。就像门口一群相互嘻闹的狗们那样。彼此亲热着、拥抱着、摩挲着。
然后，就是十指相扣。就像劳斯莱斯汽车的车徽那样。两个R一前一后，形影不离。表示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唯一的不同就前前后后的位置不同而已。
他觉得他心里十分地快乐。
他觉得他身体里十分地温暖。
他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十分地甜蜜。
他觉得他的头发颠颠、骨头节节、皮肤眼眼、血液水水，都十分地幸福。如果说得夸张一点，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简直就是沁在了蜜罐里，浴在了春风里。
外面的感觉，一切生理的感觉，尽管如此，但是，他心里的警戒还没有完全地解除。他感觉他心里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如坐针毡。
他生怕她发现了他这边的快乐、温暖、幸福、甜蜜，不想让他这么得意忘形，不想让幸福、温暖、快乐、甜蜜。然后，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拿开了，甚至把他的身体推得远远的，再给他来一阵狂风暴雨似地训斥。让他一时间六神无主地觉得他那个样子就像是用手去抓风一样。好像是抓住了，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刚才感觉到的那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知不觉地跑掉了。
他这边心里紧张着、焦虑着、担心着、害怕着。
她那边依旧默默地任他拉着她的手。她没有反抗，没有斥训。似乎还有些欲拒还迎，又似乎还有些欲迎还拒。似乎十分地享受。似乎这正是她心里的期盼。
她的手静静地任他摩挲，任他握捏，任他纠缠。
她的脸上也是静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两个友好的国家完完全全地处在一种亲密友好之中一样。
他心里高兴着、欢乐着、感谢着、快活着。
他让他那只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继续地摩挲、拿捏、掌握、留恋，他的另外一只手却情不自禁地开始摸到了她另外一只手的肘部。
他的双手开始对她的身体展开了进攻。只不过他还没有得意忘形地不管不顾。
他抬起头，想看看她脸色的反应。他心里依然害怕。他害怕他翻脸。他有些吃不准。
她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依然没有提出什么抗议与反对。就那么让他情不自禁地摩挲、拿捏、留恋、掌握。仿佛是求之不得。仿佛是心有灵犀。仿佛是彼此彼此。
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慢慢地，让他的手去行动。
当他的手行动到一定阶段、一定状态的时候，他心里又想放弃。他还是害怕她突然翻脸不认人。
他觉得他不能操之过急、急于求成。他觉得他还需要向她进一步的探索、了解、问询、征求。
但是，他的身体又不忍。他觉得他处在身体欲望与内心理智的矛盾纠缠之中。他觉得他那个时候完完全全就是被煎在锅里，泡在碱里，沁在酸里，杵在臼里，磨在磨里，炙在火里……。
突然，他的手觉得她的手仿佛想离开。那动作是轻轻的。有些不着痕迹地挣扎着。
他心里一阵慌乱。十分地害怕她把她的手抽开了。如果她真正那个样子以后，就会让他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一场空。或者说转瞬即逝。
他想努力一下。完完全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他觉得不管她如何处置，只要他努力了，就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悔，甚至是终身遗憾了。他觉得如果他不去做这个努力。就让她把她的手现在从他的手里抽走了。那么，他可能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因为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任何人都不会去怪别人，只会怪自己。
他用他的手使劲地把她的手一捏一握，然后，再轻轻地摩挲着。
他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说：
“如果这样以后，她的手还是坚持要离开。那么，他就绝不对她胡搅蛮缠。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这个时候，她仿佛像喝醉了酒一样，觉得她的脑子已经不听她的使唤。她心里希望他的动作继续，甚至更加地大胆一些。但是，她的脸上，她的身体上，没有表露出来。
她希望他能够无师自通。
他觉得哪怕四只手不得不最后分开，但是，在四只手要依依不舍地分手之前，他也一定要不失时机地抓住这次机会。
他再一次把她的手紧紧地一握，清清楚楚地向她表达了他的思想意识。
他心里鼓励自己说：
“哪怕她会因此责他，怪他，骂他，打他。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感觉她挣扎的手突然停止了。仿佛同意了他的紧握与摩挲。他一下子喜不自胜起来。他觉得他的心儿差一点高兴得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他感觉她的手不仅停止了反抗与挣扎，而且，还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慢慢地回应他的手的紧握与摩挲。
他觉得她的手慢慢地开始主动地与他的手紧握与摩挲了。
他仿佛得到了她的许可，慢慢地开始胆大起来。
他心里担心、害怕、纠结之后，还是决定孤注一掷。成不成，在此一举。哪怕就是失败了，他觉得也虽败犹荣。
他让他摸着她肘部的那只手开始慢慢地往上走。
他用他的手去扶着她的膀子。
她的心里蹦蹦直跳，可能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了。她放宽了她开始的警戒。她觉得他如果再继续，她就只好乖乖地缴械投降了。
他觉得她膀子上皮肤细嫩柔滑，像玉像脂，似雕似琢。一句话，就是让他看见、摸着以后，不由自主地爱不释手。
他的眼睛与手都留在了那里。他觉得她的皮肤里缓缓地散发着一种香气。熏得他差一点欲仙欲死。
他欣喜若狂。他喜不自胜。他觉得他的血液开始燃烧，肌肉开始撕裂，骨头开始分崩离析。但是，他的理智像交通警察一样，立刻站了出来，给他作了一个纠违手势。
他还是悬崖勒马地让他放弃他身体里的欲望。
放弃自己的欲望满足以后，他心里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他觉得他身体里、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欠欠的感觉。有一种饥饿的感觉。
他再一次抬起他的头，睁大他的眼睛，从下往上，去看她的反应。
他觉得她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没有什么挣扎，没有什么反抗。他的眼睛与身体都觉得她在默默地承受他这边的一切。或者说他感觉她心里喜欢他的这个样子。
他把他的手慢慢地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腰窝。
他觉得他应该进一步地试探她的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