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喘了一口气之后,就冲上了楼,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回来之后怎么冲进去。
可是真的到了门口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一点怯了。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尤其是那个渗人的婴儿笑声,现在想起来仍让我毛骨悚然。
我有点儿不敢想屋子里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形。
面对着那扇门,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差点儿被隔离墩给吃掉的情形,浑身不由得一凛。
我脑子里甚至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此时此刻,隔离墩会不会就在那扇门的后面等着我。
要是我现在进去,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越想越怕,甚至已经想要退回去再想想。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一旦退了,我可能没有胆子再来一次了。
想到这儿,我咬了咬牙,心说隔离墩你个孙子,老子可是拎着脑袋回来救你的,王琳的钱到账后,老子非他妈分大份不可!
最后,我几乎是颤着手把要是塞进锁眼儿的。
临开门的那一刻,我多了个心眼儿,在一脚把门踹开的瞬间,我并不是直接冲进去,而是像条鱼一样,一个俯冲就猛钻了进去。
我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门后有什么人等着偷袭我,那上半身绝对是最理想的攻击目标。
刚才我凭空这么一冲,这样不仅放低了重心,可以躲过来自上面的攻击,而且连下三路也让我给飞没了。
这样一来,无论对方是想打我脑袋,还是想扫我的腿,都不会成功。
按照我的计划,飞进去之后,一个前滚翻,我马上就能站起来。
可实际的效果是,我并没有行家那样的身手,飞进去之后根本就没来得及滚翻,而是像条死鱼一样,一下子就拍在了地板上。
那一下,差点没把我拍的背过气去。
巨大的惯性下,我整个人拍在地板上之后,并没能马上停下来,而是擦着地面又往前磨了一段距离。
这一段距离,几乎把我脸上的皮都给蹭秃了。
我忍着疼,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继而屏住了呼吸,去听屋子里的动静。
可是在黑暗里,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之外,其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跟着爷混了十几年的阴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知道不少,但是打架绝非我的长项,尤其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等了移时,屋子里依旧死寂一片,没有一丁点动静。
我甚至觉得,这屋子里其实没有人了。
可是如果真的没人,那隔离墩去哪儿了?
就在我注意力稍一松懈的时候,忽然就觉得脑后生风,呼的一道劲风就朝我砸了过来。
卧槽,人居然在我后面!
我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朝前一扑,整个人登时就蹿了出去。
这是我爷教我的技巧,要是背后被人袭击,最好的法子就是往前蹿。因为这样可以尽可能地拉大自己跟对方的距离,以留出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反应。
不过这一次,对方下手实在太快了,我只蹿出去半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后肩胛上,就听咔吧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那一下子砸的极重,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肌都快给我疼的崩断了。
剧痛之下,我惨叫了一声,同时吓得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照这个力道,要是真砸在我后脑勺上,那我这脑袋就得跟鸡蛋似的,让人砸出黄儿来。
这厮下手这么狠,看样子是起了杀心了。
我心里一骇,情知要糟。
果然就在我挨了第一下之后,就听见身后传来擦擦的脚步声。声音很急,对方显然来的很快。
看样子,他是不想给我留反应的机会。
此时我也有点儿情急拼命,心说草你妈的,你还没完没了了!
想着,我一转身就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这么做并非找死,而是无奈之举:对方手里有家伙,要是给他合适的攻击距离,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
而且刚才他砸我那一下子,已经让我断定他手里应该是个棍子一类的东西,而绝非刀子。
如果此时我冲到他的面前,如此贴近的距离,棍子自然失去了威力,那我就有机会还手了。
这么干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在猛冲之下会撞车。
虽然是两败俱伤的法子,但是眼下我处于劣势,能够两败俱伤,就等于我赚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飙风一样的速度。
我心里暗暗一沉,这样的速度要是顶上了,搞不好会撞出脑震荡来。
不过眼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一咬牙,加速冲了过去。
就在我们两个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我就感觉一道劲风从侧面砸了过来。
我心说坏了,这厮他妈的居然有防备,棍子是从侧面抡过来的。
这要是给他砸中,我这半张脸的骨头,就得粉粉碎。
可是现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唉叹一声,这回小命休矣。
几乎就在我闭眼等死的时候,就觉得一个东西生生地拍在了我的脸上。
但是我并没有听见自己骨头被砸碎的声音,而且凭直觉断定,刚才拍在我脸上的,应该是一只手。
卧槽,是耳刮子!
紧接着,我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同时脑袋被巨大的惯性一带,猛地扭了一下,然后我就听见自己的脖子上传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
这一巴掌力道实在太他妈大了,好悬没把我脖子给扇断了。
我被扇了个趔趄,差点就扑在了地上。
我也被打蒙了,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来,心说没这么欺负人的,偷袭就偷袭,怎么还他妈带抽耳刮子的!
我被打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几乎站不稳。
看对方那意思,居然还不肯罢休,居然伸手来拎我脖子。
这他妈是要拿我当猫拎啊!
还没完没了了,我顿时火大,“草你妈的!我跟你拼了!”
我猛地挣开那人的手,估摸着他的两条腿中间,抬膝盖就顶,我心说老子他妈顶你个鸡飞蛋打!
同时伸手去抓他的脖子。
就在我抬腿的那一瞬间,就感觉有两只手正按在了我的膝盖上,然后猛地向下一压。
卧槽,他居然压这么准,这不可能。
我的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一个念头:他能看得见我的动作!
我一下子就毛了,如果对方真的看得见,那就搞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