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相信了你,甚至选择牺牲白夜的蠢女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该隐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微皱的衣角:“你要不要,躺到她身边去呢?”
“……”
沈牧的表情,瞬间僵硬:“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白家的企业是谁在……”
“不好意思。”
该隐笑着打断他的话:“我想你说的人,是我。”
沈牧震惊的看着他,眼前的少年,那危险而阴戾的眸光带着择人而噬的阴寒,那是残忍的美丽,危险的不容置疑。
而他在那目光下,本能的感到可怕。
思考能力仿佛被剥夺,他再也无法维持他完美的面具。
晃神间,有只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脖颈。
有种危机感肆意袭来,那冰冷的触感,仿若被剧毒的蛇紧紧缠住。
沈牧颤了颤,这才意识到,少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你不是想她吗?”
该隐微微眯起眼眸,蓦地收拢手指,轻缓淡漠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话音落下,他忽然箍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的推到了高大的书架上。
那瞬间太过迅速而突然,根本没有给沈牧一点点反应的时间。
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几乎脱离地面。
“呃——”
他挣扎着,试图掰开那只手,然而,不知道是他的力气削弱了,还是在这些年里,少年已经长大,拥有了超乎他想象的力量,他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啊啊……”
耳边,响起少年愉悦的感慨:“折磨你,还真是让人愉快啊。”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眼角的余光,只能捕捉到少年那张完全褪去了稚嫩,精致而危险的侧脸。
“做了那些事情,带走那么多东西,就应该夹着尾巴躲一辈子,怎么还敢回来索要什么呢?既然这么想找死……”
该隐微微偏过脸看他,笑容愈发冷漠:“我成全你啊。”
他更加收紧了手指,掌心里,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脉搏的跳动。
那手背上烧伤后留下的疤痕,像是在投射着一个被埋藏的,沉痛的故事。
*
那天,火焰似乎要将世界都燃成炼狱,也仿佛要将那个小小男孩,彻底吞没。
浑身是伤的小小男孩倒在房门前。
房门被反锁着,而那灼热的温度,仿佛要穿透门板扑面而来。
“走吧,来不及救他了!”
“可他是我的孩子……”
被那热流带来的,还有男人坚定的声音,和女人惊慌失措的犹豫。
男孩的睫毛颤了颤,暗淡的眸光,仿佛随时会彻底的失去最后一缕光亮。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去送死,我不能失去你!”
那忠贞决然的话语,仿佛打动了女人,在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之后,世界只剩下火焰流动的声音。
如同死神吟唱的歌,来迎接即将逝去的灵魂。
火势迅速流窜,很快覆盖了走廊,浓烟将原本设计的简洁雅致的房子,弥漫成了一副绝望而丑陋的图画。
房间内,原本奄奄一息的男孩,忽然笑了。
那绯红的,还带着血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来,冰冷而妖冶。
那样的笑容出现在他稚嫩的脸孔上,诡异的令人发颤。
“明明害怕的不敢反抗,又懦弱的不想死的你,总有一天……”
他撑着地面,缓缓的站了起来:“会后悔让我出来的,白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