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拼命撕扯着那只手的双手,渐渐无力的垂下。
惊惧在他的瞳孔里蔓延,撕裂了他一切虚伪腐败的表象。
他要杀了他,这个人是真的……
要杀了他。
这个人,绝对不是白夜,就算知道着一切,就算拥有完全相同的外貌,也绝对不是那个隐忍而乖巧的男孩。
双瞳渐渐地失去了神采,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你……是谁……”
他艰难的用破碎的语调,拼出了这三个字。
“我?”
该隐微微挑了挑眼角,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向上扬起,桀骜而张狂,带着刻薄的嘲讽。
“该隐。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做一些白夜做不到的事情,比如……”
顿了顿,他才继续开口,语气轻巧的,仿佛只是在销毁一只毫无价值的玩具:“杀了你。”
“再不放手的话,他会死的……”
一只手,在这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教训的话,这种程度足够了……”
细细嫩嫩的嗓音,在死寂一般的图书室内,格外清晰。
浑身还被冷然的肃杀之气所笼罩着,该隐茶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不耐。
“千弥?”
当看清来人,他略微挑眉,嘴角危险的上扬:“你现在,是在帮他说话?”
那语气,冰一样的寒冷,浓烈的危险气息,瞬间铺开。
“我没有帮他说话……”
千弥摇摇头。
“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你都没有必要为了毫无价值的丑陋东西,弄脏自己的手……”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几乎昏厥的男人扭曲的脸孔,目光定格在:“一旦手上沾染了罪恶,你和他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该隐眯眼看着她,那凝结着寒冰的眸,像是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探寻什么,片刻,他忽然松开了手。
沈牧几乎是摊到在地上的。
他捂着疼痛的脖子,艰难的咳嗽着,接着,就是贪婪的喘息。
“食髓知味的血蛭,一生都想着依附别人生存,真恶心。”
该隐一脚踩在沈牧的胸口,冷讽的开口:“你啊,想多活几天,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否则,我一点也不介意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男人如同狗一样,挣扎着惊恐的逃亡,仿佛身后是个令人窒息的炼狱,有魔鬼在追逐着,稍停一秒都将看见死亡。
“现在,轮到你了。”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该隐才缓缓转身,看着身后的千弥。
他伸手,撑在她身侧的书架上,半边脸孔隐没在阴影之中,那凛冽尖锐的目光,仿若猎人望着已经捕获的猎物,令人望而生畏:“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背靠着书架,千弥想了一会儿,很认真的回答:“那个人就在我之前进来的,所以我可能都听到了……”
“……”
该隐微微侧首,探究一般的望着她。
他撑在书架的手忽然移到她的脖颈上,手心一片微凉的触感。
那纤细白皙的脖颈,在他的掌心显得那样脆弱,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弄坏。
“为什么不撒谎。”
他的眼眸深的如同暗夜的海,带着深不可测的冰寒:“不怕我灭口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