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芦呢?”凌月有些恼了。
“是四年紫竹,难怪如此精致”他的手指敲打着萧身,细细的品察。
“你……”凌月火了,她强撑起身体,可是却再一次牵动伤处,身子颓然倒下。
不过,她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贴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萧隐轩。
“滚开!混蛋!”凌月吼起来。揩她的油吗?!王八蛋!
萧隐轩冷笑着:“真的让我滚开吗?我现在一松手你就会摔倒,你信吗?”
“不信!”她白眼看他。
他果真松手了。
“啊……”她惊叫起来,她没有料到这个王八蛋果真说的出做得到。
当然,他不可能眼见她摔倒在地,就在她的身形急速下坠之时,就在她尖叫出声之时,他再一次接住了她:“怎么样?还嘴硬吗?”
他在戏弄她,她心情很不爽!
“王八蛋。”打不动,她可以骂,可以用白眼球砸他!
“你这个色中恶魔,混蛋中的极品!放我下来!”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好像一件玩偶,她更窝火。
萧隐轩笑了:“如你所说的,我既然是色中恶魔,又怎么会轻易放开你呢?”
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一道闪光过去,一枚钢钉“嗖”的钉在他脑后的床柱之上。
只要再偏一毫,只要一毫,后果可想而知。
看着萧隐轩脸色的突变,凌月得意的笑着:“怎么?还不把姑奶奶放下来!”
她果真是重伤之人吗?
萧隐轩开始怀疑,她的身手,她的灵活半点不像一个带伤之人,可是她苍白的面色,她唇角的血丝却又分明是重伤在身。
当然,他不是凌月,不知道现在的凌月究竟在承受着什么。
她的痛苦可以让她随时昏倒,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的揉捏着,胸口好像要被一点点的挖开,重伤的后背连呼吸之力都会扯出满满的痛楚……
可是她依旧咬紧牙关,一脸的不在乎。
她不需要人同情,不喜欢被人怜悯,她是凌月,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绝不认输!
坐在床边,挺直脊背:“欢喜阁里的客人们呢?”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他回答,他手里的洞箫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葫芦呢?你连她都打发走了?”她眯起眼睛。
“是!”他再点头。
……他果然本事。
“你现在可以走了。”她扬扬眉毛,她快要撑不住了。
“好!”他干脆利落。
窗棂一动,屋中的人已经消失。
这里只有她自己了,她不需要再伪装了。她不再是无所不能的凌月姑娘,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伤痛折磨的几乎昏厥的女人。
挺直的脊背瘫软下来,她伏在床上,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
痛、剧痛、令人窒息的剧痛……
她再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她只能伏在床上慢慢的挪着,颤抖的手臂伸向床边的茶几,她想端起那上面的茶碗。
只是,她已经有心无力了。
“扑通”失去平衡的她重重的摔倒在地,这一次,她连挪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是何苦。”房间里蓦然响起那个刚刚消失不久的男音。
凌月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看不见萧隐轩的身影,但是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因为,下一刻,她整个人又被重新抱起。
用丝帕拭去她唇边的血丝,把茶碗端到她的嘴边:“张嘴!”
清凉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之上,明知道她无法凝聚内力,可是他依然倔强的努力着。
只为了让她可以减轻一些痛楚。
苍白的面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她终于可以开口了:“你……不必白费功力。”
他没有理会她。
“真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他看着她。
“呃……”凌月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我要为你治伤。”他回答。
“不必了。”她的眼帘轻眨,唇角上扬,“你如果真的良心不安的话,那就给我两千两银子好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着她扬起的嘴角旁微颤的肌肤,他的眸子黯了下来:“同样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次。”
小葫芦横在别院的长廊之上,手执长长的扫把挡在白玉文的胸前:“闲人免进!”
“我不是闲人。”白玉文解释着,他拼命的压低自己的声音,萧隐轩说这是秘密行事,他也只能努力的让一切都变得秘密起来……
“坏人免进!”小葫芦还不让步。
“我不是坏人。”白玉文很耐心。
“男人免进!”小葫芦依然不松口。
“……”白玉文无言以对。
萧隐轩也来了,他来跟小葫芦交涉:“我是来带凌月姑娘出去疗伤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活抓她而已!告诉你,今天你若想过去,除非我死在你手里!”小葫芦很硬气。
“凌月姑娘的伤很重,欢喜阁为她请的大夫根本医不了她的内伤,在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她非重伤而死不可!”萧隐轩很努力的再说服小葫芦。
可是葫芦是一个很坚硬的东西,所以小葫芦也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重伤而死?落到你的手里还不是要死!你不就是想抓凌月姑娘回去邀功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我说过的,我宁愿姑娘死在我的面前,也绝对不会让她落在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人手里受苦!”
真是顽强的人……
萧隐轩认输了,他无奈的望着白玉文,唇形微动:“交给你了!”
不是吧?白玉文暗暗叫苦。
可是,他的苦,萧隐轩听不见,因为那个人已经越过长廊,落在别院之中。
“混蛋!站住!”小葫芦大惊失色,抬脚就要冲进院子,不想却被身后的人抱的严严实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