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孝莲坐到桌前,突然抬头问宋律:“先帝遗旨有无受损?”雷震说内奸仍旧混在他们一行人之中。孝莲是绝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在宋律身边的。
宋律从怀里掏出圣旨,摊开来查看一下,递给她。
孝莲低头凝着手中那明黄卷轴,阴影打落在她苍白削瘦的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眼角余光扫过窗口那抹身影,嘴角漾起蔑笑,将那圣旨交还给宋律,淡淡道,“等到南粤再将它拿出来吧。”
宋律收到她使得眼色点点头,将那遗旨收回衣袖内。
夜色浓重,一束黑影悄无声息地拉开木窗,闪进孝莲他们房里。来者轻功极好,双脚落地无声。他似乎对着里面的摆置很是熟悉,黑暗中沿着木墙三两下便走到宋律床前,手才伸向宋律,未触及宋律,房里的烛光骤亮。
宋律站在房间另一头,举着灯盏,一脸失望。
“咚咚咚”孝莲已经坐到桌面,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的神情即是嘲讽又是惋惜。“竟是你!”
雷震从床上坐起,一把按住刘贤的手腕,将他背手扼制住。
刘贤见自己已经败露,在场的众人武功高强的不在少数且他对瑞王也心怀愧疚,所以也没有反抗,只是不敢去看宋律和孝莲。
孝莲站了起来,绕到他身前,“刘贤,你一直会武?”
刘贤见状不再隐瞒,咬着唇又道:“是。不显武,不过是为取瑞王信任罢了。”
孝莲垂眸,半响才道:“你曾拼死护王爷周全,那份忠诚莫非亦是演戏?”
刘贤看向孝莲,“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我家中妻儿被皇后挟持,他们心狠手辣,我若不依言行事,妻儿定性命难保。我对不住王爷恩德,但我无从选择。”
“你以为毁了先帝遗旨,令瑞王名不正言不顺,让太子有机可乘,太子就会放过你吗?我自最初便总说着少一人,便少份负担。可你请求跟随,我却仍是答应了。作为王爷认可之士,你的忠诚曾令我等钦佩。可如今……”孝莲回首望着宋律,沉顿片刻,朗声道,“也罢。念你跟随王爷多年,我不杀你。但如今你已为敌,这儿容不下你,你走吧!”她挥挥手,示意雷震将他押下去。
刘贤任由他们押解着离开。
当他走到门阑处时,一直沉默的宋律才暗哑着开了口:“刘贤,你迫不得已。本王不怪你,但日后各自珍重。”
刘贤下了船,却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跟在宋律他们船只后面。他知道的太多,这么回去,就算瑞王放过他,可太子**必定不会放了他。宋律对他有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接济了他,可他却恩将仇报。
“王妃。他还在跟着。”牛二往船后观望,又匆匆跑到孝莲面前汇报。
孝莲点点头,提着书册跨进落尘房间,似无意般朝后头望了一眼,漠然道,“他爱跟着,那就让他跟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