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租来的老公 > 第002章 租来的老公全文阅读

冬晨不由得开怀笑了起来:“桐桐,我都跟你离婚了,还想着替我省银子呀!”

“那倒是!”许桐忽想到自己都是前妻了,操那心干什么,说完许桐又好奇地问,“冬晨,今天你这么舍得,天星到底给你多少好处,又或者是许你多少好处?”

“臭丫头,当你男人没见过钱呀,以前对你吝啬过?”

“今天晚上,他们没请你去那个什么玉海山庄?”

“玉海山庄?”冬晨看着许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这地方还有点名气,难不成桐桐也动心了,要不明天我就应他们去玉海山庄,带你去长长见识!”

“冬晨,你以前去过没?”许桐一听来了兴趣,什么美好浪漫扔一边,走到冬晨身边爬在一边问,冬晨便问,“你想听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没去过!”

“去,我才不信?”

“真没去过,玉海山庄起步价就是五万,我一海关一小小的处长,哪去得起?”

“你们又不靠工资吃饭!”

“是吗?别说我来这里还真没靠工资吃过饭!”

许桐一听就得意了:“腐败,腐败,果然腐败!”

“我吃住都在你家,也没人让我掏工资呀,我腐败的话,就是你许桐姑息养奸!”冬晨话一落,许桐的小粉拳就落到他身上,冬晨呵呵一笑饶有兴趣地说:“桐桐,你看我也挺管不住自己的,要不,我的工资,你帮我管管?”

“这怎么行?”

“桐桐,你是做会计的,肯定很精于此方面,如果不给你管着,我怕自己再婚时,一分钱都没有了!”

许桐巴心不得冬晨再婚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只是有几分好奇地问:“你眼下这职务,一个月有多少银子呀?”

“除非你答应帮我管管,否则我不告诉你!”冬晨一挑眉,把一桩挺俗气的事挑得特别有风情,许桐不屑地说,“不告诉就拉倒!”许桐的眼睛就转向了桌上的食物。

冬晨本来想很浪漫温情地过一夜,结果有些饿了的许桐很快从玉海山庄、工资卡转移到桌上的食物,看着那桌美食兴趣一下盎然了,把香槟推一边,就对桌上的食物下起手来。

冬晨只能品着香槟听着音乐,看着许桐风卷残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越来越迷恋这种日子了。

吃饱喝足的许桐妊娠反应没了,心情不错,就开始打量起这套总统套房,冬晨放下酒杯走到许桐身边问:“桐桐,看什么呢?”

“冬晨,你说有钱人怎么这么会享福?”许桐伸手摸着墙上的一幅油画问,冬晨从后面轻柔地搂住许桐有几分暧昧地说,“人生不过百年,有钱为什么不享受?”

“有钱就可以享受,没钱呢,不就是苦百年!”许桐很有些不满地说。

“那也不一定呀,没钱也有没钱的乐趣,就好比你们一家人,虽然清贫,那种亲情,让人很眼馋,有再多钱也换不来呀!”

“我们家?一定到晚都吵吵闹闹的!”

“我想吵还没人跟我吵呢!”冬晨带着几分酒意地轻抚着许桐,许桐觉得很不解,“冬晨,这世上还有喜欢吵架的人,吵架有多伤害感情?”

“那桐桐跟我吵吵,伤害伤害我呗!”

“冬晨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说的是真的!”

“既然想我跟你吵,还想我伤害你,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许桐忽就踩着冬晨的尾巴,很不满地说,冬晨把头靠许桐肩上带着酒意地说,“那桐桐,我说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吗?”

许桐等的就是冬晨这句话,只是没想到冬晨这句话来得这么容易,一时有点手无措足,冬晨见了轻声说了一句:“就这点道行!”说完就吻到许桐唇上,许桐听了这话有点气恼,费劲地挤出一句,“你在骗我?”

“我从不用这样的话来骗女人!”冬晨说完就把许桐顺势带倒在沙发上,许桐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冬晨却一把把她从沙发拉到铺着地毯的地板上轻柔地叫了一声,“桐桐!”

“岳冬晨,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你不要以为请我在这什么总统套房吃顿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桐桐,你这么一讲,我才想起来,我们两为所欲为好象都是一顿饭后!”

“你什么意思?”许桐一用力就翻到冬晨身上,只是身子远不象以前那样灵敏,虽笨了一点,到底还是翻了上去,冬晨伸手环住许桐的腰说,“我是实话实说罢了,对了,桐桐,等我忙过这阵子的事,我们就去复婚!”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之所以跟你结婚,那是要…,”许桐话还没说话,冬晨又吻了上来在她耳边轻喁说,“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复婚?”

“除非你…”

“除非我怎样?”

“手拿鲜花钻戒…”

“如何?”

“象…”

“象什么?”冬晨便用吻堵住了许桐的嘴,许桐很气恼自己的YY的求婚场面还没有全盘出嘴,但有点笨重的身体让她的挣扎完全没有以前的泼辣风范,冬晨也并没有因为她有身孕而有什么怜花惜玉之举动,只是让冬晨略有些奇怪的是,自己本应该对这碍着他与许桐的那个小东西极为反感才是,但他对这个小东西却没有产生什么反感,许桐的身体贴到他身上时,他竟感觉那个小东西踢了他一下,竟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冬晨从来没有的,他从没想过要孩子,仅管海叔总在不停地替他那个年事已高的爷爷催促他,催促他早点结婚,早点生子,早点让他那个年事已高的爷爷四代同堂抱上曾孙子,他都一拖再拖,但这一会冬晨觉得,也许四世同堂并不是件坏事,不过很快冬晨又醒悟过来,许桐肚里的小东西是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就算自己想四世同堂,那也不是这个。

想到这些,冬晨又不舒服起来,听到许桐咬着牙叫了一声,他竟有些解恨。

许桐是被大宝叫起来的,昨天夜里和冬晨荒唐完,回来到家都下半夜了,对于冬晨除了心里还有几分喜欢,更主要是他把大宝这种棘手的事解决了。

对于大宝,许桐虽跟她吵吵闹闹,但一直有一种内疚情怀,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宝,让她的境遇如此不堪,没有太多生存技巧,还有一个扶不上墙的老公,一个不待见她的婆婆,半个家徒四壁的宿舍,虽许桐嘴里不说,心里的是很感激的,何况冬晨还贴了十五万元的巨款,许桐明知去那间什么总统套房的后果,但欣然接受这种后果,只是她没想到冬晨手脚却比平常狠,把她折腾得在酒店就差点起不来,因为没有跟家里交待,不得不忍着不适和冬晨回了家。

怀孕的许桐本来就嗜睡,加上夜里的事,如果不是大宝叫她,她真起不来。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大宝的工厂比许桐公司上班早,大宝急急忙忙走了,冬晨也不在,许桐便费力地走到洗手间,洗漱完了,竟看到内裤上有些血迹,许桐吓了一大跳,赶紧给吴经理打电话请个假,吴经理一听就不悦地说:“这关键的时候,你请假怎么行?”

“吴经理,海关查帐,主要查报关和数量,有成本和报关组应付没有问题的!”

许桐说了一堆好话,吴经理才同意给她两个小时的假,许桐赶紧收拾了就出了门,刚一走出街口,就听到口哨声,许桐定晴一看,居然是好久没见到的陈风哥,不由得有些吃惊地问:“陈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桐桐,我觉得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

“我要认真考虑什么?”许桐怕迟到了,一边说一边往公车站走,陈风哥撵上来说,“桐桐,坐我的车去公司吧!”

“你有车?”许桐看看表,自己真的快迟到了,陈风哥得意地说,“是,才买的!”

“哎,果然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呀,你这一入对了行,立马就买车了!”

“许二珍,你这是什么话呀,我买这车跟行业有什么关系,就税所那点工资,喝西北风去吧!”

“谁不知道你们税所,工资都是不动的!”

“你就一愤青,我不跟你说这些,上车吗!”

“你会不会开呀?”

“你上去了,我一开你自然就知道呀!”

“那就赶紧的吧!”

陈风哥的车停在路边,一辆国产的,颜色倒是挺花哨的,宝蓝,还装饰了不少银色的星星,乍一看,以为上面盖了一面美国国旗,许桐一边坐进去一边说:“陈公子,本来挺爱国,买国产车,只是弄面美国国旗盖上面,你到底是爱国还是不爱呀?”

陈风哥好奇地看了自己的爱车一眼问:“我这是标新立异,跟美国国旗有什么关系?”

“你这还真是立异!”有些累的许桐坐上去忙说:“那就麻烦你送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你怎么了?”

“我没事,去医院例行检查一下!”

“你那男人怎么不陪你?”

“陈风哥,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么好的命,我们两要挣钱呀,两人都请假,喝北风去呀!”

“但是…,但是别的事也就算了,这种事,我看比你们还穷的,也都是夫妻一起去!”

“那你是送还是不送!”

“送,送!我的姑奶奶,你比我妈还妈!”

许桐哼了一声上了车,陈风哥赶紧把车开上主道,许桐见陈风哥的车技不算太糟糕,显然比他学习和打架的水平要强了许多,才放下心来问:“你刚才说什么,让我认真考虑,认真考虑什么?”

“就你讲的女怕嫁错郎的事呀!”陈风哥说着往许桐的肚上扫去,许桐忙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肚子,快四个月的身孕了,穿着秋衣,虽不明显,但人到底笨了一些,“嫁错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好考虑的?”

“我觉得你嫁岳冬晨就嫁错了,岳冬晨那人不适合你!”

“为什么?”

“这人不实在!”

“为什么不实在?”

“我记起来,曾经看到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这个男人,我知道,很不地道的一个人,是个骗子,害了不少人了!”

“陈公子,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

“你想岳冬晨跟一个骗子喝酒,他能是好人吗?”

陈风哥的话,许桐打心里认可的,虽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骗的,但冬晨与自己交往这么久,还结了婚又离婚,这些都不是正常人的手段,所以…,但岳冬晨带着海关的人到天星来查厂,其中还有一个是她经常打交道的小何,许桐又认为岳冬晨不是陈风哥所讲的那种骗子,但许桐怕陈风哥和陈风哥的娘,自然不敢讲自己已经跟冬晨离婚了,想着冬晨对自己,尤其是为大宝垫的那笔钱,绝对是骗子不可能做的事,出于良心地责备了一句:“陈大公子,你要么是盯梢要么是胡缠!”

“桐桐,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真遇着了!”

“也太巧了吧!”

“桐桐,我讲的是真的,你别被岳冬晨给骗了,而且…,我也是有前程的!”陈风哥很不甘地说,许桐赶紧打住说,“关你什么事,赶紧开你的车!”

陈风哥很快把许桐送到了医院,许桐做了检查,医生说有些滑胎的迹象,给许桐开了安胎药,然后叮嘱许桐一定要卧床好生静养一周。

许桐接过药,想着这个不待见的小东西,似乎已经快完成历史使命或者没有历史使命了,祝晴晴红杏出墙的架式已经十足,虽然她要出墙的那个人是许桐不太乐意的,但她一旦出墙,肚里的孩子就彻底没有了用处。

许桐没有听医生什么卧床静养,想如果真保不住,也就省了自己去医院做什么人流,而且也许这样,自己也没那么难受,出了医院又上了陈风哥的车说:“陈大公子,再麻烦你送我去公司吧!”

“你的脸色有些不好,回家休息吧!”

“没事!”

陈风哥只得开着车往天星去,快到天星门前时,许桐又说:“陈大公子,麻烦你你把车停那边,不用到天星门口!”

“桐桐,我送你到门口吧!”

“别介,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忙你的前程去吧!”许桐没等陈风哥停稳车,就忙不迭地下了车,陈风哥一见忙刹住车问,“桐桐,你不让我开到门口,是不是嫌我这车是国产的,我买得起进口的,我这不是爱国吗?”

许桐赶紧一摆手说:“陈大公子打住,请你赶紧打住,爱国很好,我不让你开到公司门口,跟看不看得起没任何关系!”许桐说完一抬头就看到了不知什么缘故也来晚的丁琴,丁琴哟了一声便恍然大悟一般说了一句:“佩服,真是佩服呀!”说完就走了过去。

许桐只得冲陈风哥挥挥拳头说:“你赶紧走,别给我添麻烦!”说完赶紧往天星走去,陈风哥气恼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许桐怕刚才那幕给丁琴撞见了,她又到处造谣,赶紧撵进办公室,一进去就听到丁琴果然在宣布她看到的“桃色新闻”:“哇,你们不知道吧,这个许桐真是有手段呀,这边才跟海关的岳处离婚,那边又勾搭上一个了,就是上次来我们公司检查的陈干事!”

“陈干事,哪个陈干事呀?”亚姐有些没听清楚,丁琴立刻加重了语气,“就是税所的那个,跟在刘股后面的!”

“不会吧!”亚姐接了话,就看见许桐走了进来,赶紧皮笑肉不笑地问:“许桐,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吧,这岳冬晨可是海关的一大股长,你不要,要税所一个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干事?”

许桐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眼睛,没搭理走到位置上,丁琴也说:“虽是脑子进水了,但许桐你的手段真让我佩服,左一个右一个!”

许桐哼了一声放下包说:“丁琴,论手段,谁比得上你呀!”

“许桐,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呀?”

“你自己慢慢意会好了!”许桐因为肚里的小东西,心情灰暗,此时不想跟丁琴争什么高低,哼了一声打开电脑,月底、月初本是她最忙的,昨天一天时间又都浪费在会议室里,晚上加班只完成了一部分,她忍着有些发虚的身体把桌上的事处理一下。

那丁琴却不依不饶地一挽袖子说:“我还就意会不了了!”

许桐与丁琴正剑拨驽张时,就听到祝晴晴夸张的笑声和说话声:“冬晨你太幽默了!”

“晴晴过奖,我天生就缺乏幽默细胞,还是听到晴晴小姐的笑话,才来了幽默的灵感!”

许桐没想到这岳冬晨和祝晴晴真的就冬晨、晴晴地粘乎上来了,丁琴一听到这声音,立刻就收了手到位置上装乖地忙起来。

“不过,冬晨话又说回来,这帐你们也查了两天吧,没有什么问题吧?”祝晴晴显然带着任务。

“暂时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天星是本市的纳税大户,也是本市的标兵企业,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有,也至多是些小会计处理不当的帐务问题!”

“晴晴是对天星公司很有信心,还是对天星公司的顾总有信心呀?”冬晨说完就爽朗地笑了,大家都能听得出冬晨的心情很好,在公司演潜伏的时候,他除了对许桐,也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以海关名义在公司检查这两天笑容更少,眼下这笑声是相当很吸引人的。

祝晴晴也格格地妖笑说:“冬晨看你这话讲的,我之所以选择天星,是因为想在天星这样的跨国大公司多学些东西,难不成岳处你怀疑我祝晴晴的眼光?”

“哪有,祝经理误会了,事实会证明你一定有眼光的”

在昨天,这祝晴晴勾搭岳冬晨,许桐会生气,但觉得那是合理合法,一个离婚未娶,一个订婚未嫁,但昨天夜里,冬晨与自己耳鬃厮磨后,许桐就觉得两人的举动不合理不合法了,因为你岳冬晨既然还在跟我许桐做这样的事情,那就还是我许桐的男人,既然是我许桐的男人,就不应该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连语言亲昵都不应该,于是许桐恨恨地看向冬晨和祝晴晴发出笑声的方向。

冬晨与祝晴晴还没走过来,所以无人看见许桐的这一眼,冬晨继续调侃着回答:“祝晴晴小姐,你眼光的问题,在我们查完帐将会得到证实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岳处的公正!”

“晴晴小姐,你这算不算将我的军呀?”

“冬晨大处长,我这怎么叫将你的军呢?”

……

许桐觉得冬晨与这祝晴晴的打情骂俏万分不舒服,真想走上去把知道的那些蔽漏全给天星检举出来,不过许桐考虑到自己只是知道,又没有凭据,而且为没有凭据的事丢掉饭碗,那实实在在是桩亏本的生意,再说昨天夜里冬晨跟她在一起,讲了那么多废话,连提都没提让自己帮忙的事,谁知道岳冬晨是不是打新官上任三把火幌子,明里查这天星的问题,暗里却是威逼天星给他好处,自己还是没有必要去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了。

冬晨与祝晴晴说笑着的当儿也就走进了财务办公室,许桐见冬晨穿了件V字型的灰色羊绒衫,一件深蓝的长裤,配着自己逼迫他剪的短发,真是又精神又好看,引得不少女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也难怪自从这冬晨开始在天星检查,这祝晴晴整天就粘着,你说我许桐当初干嘛要多此一举让他剪什么头发?

许桐忽明白许阿娘讲的男人不能找长得太好看的那话了,这冬晨本来长得就好,自己不仅没听许阿娘的话,还进一步塑造了他,看样子真的是守不住了,不过又有些后悔,这么个极品男自己似乎还…,就跟他离了婚,太亏了!

冬晨见许桐直盯盯地看着他,便冲许桐挥了一下手,许桐才回过神来,赶紧把眼睛移到自己的电脑上,却听祝晴晴有点吃味地说:“冬晨,你对你的前妻还挺…挺有礼貌的吗?”

冬晨笑了一下说:“前妻嘛?好聚好散,难不成一定要弄得象仇人一样?”

“哎哟,还是岳处的涵养好呀,那岳处能不能报下料,是因为什么离婚的呢?”

“嘿,晴晴,这可就涉及到个人隐私,恕我不能直言了,保密!”岳冬晨一本正经地回答,祝晴晴却“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拍拍冬晨说,“冬晨,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哦,你知道!”

“当然!”祝晴晴很有些先知的语气,许桐听这语气分明是把脏水泼向自己,拼命压抑着责问祝晴晴的冲动,却听冬晨语气一转说:“私人的事情,就不在这里探讨了,我们还是赶紧抓紧时间工作吧!”

“我跟我爸介绍了你,他说要请你到家里做客!”

“哦,那就多谢晴晴小姐引荐!”

“象你这样优秀的青年才俊,是我父亲的最爱!”

两人说着走进了会议室,小何进去没一会又出来找许桐核实几个数据,许桐终于忍不住问:“何干事,我们公司到底哪里不合规范,是报关的申报有异常,还是我们的报表有问题?”

核完数据的小何听了一耸肩小声说:“这不是你前夫吗,你还不知道呀,我想也许是你前夫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巧的是这把火正好烧你们公司头上了!”

“哦,既然是我前夫,我怎么知道他要烧什么火,何干事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我给你们泡去!”

“就茶吧,你前夫好象更中意喝茶!好象是青茶!对,许桐,你不会连你前夫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会被岳处甩了!”

许桐才知道自己连岳冬晨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他变成了“前夫”,但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把岳冬晨甩了,怎么从小何的嘴里出来就变成了自己被岳冬晨甩了,难不成自己生就了一副弃妇相?这小何连问都没问一句,就断定是自己被抛弃的那一个?

许桐非常郁闷地端着壶去了茶水间。

端着茶走进会议室,许桐就见岳冬晨很随意地半仰着坐在椅子上,单膝盖抵着会议桌,祝晴晴却在他一旁不知道说着什么似乎挺有趣的事,反正冬晨没笑,祝晴晴自己笑得快抽了,很滑稽的一幕。

许桐不由得在心里叫了一声:顾一寒,你不是挺牛叉的一个人吗,现在死哪去了?

在心里给顾一寒扣上绿帽子,许桐才走上去,把茶壶往两人面前一放,因为力气大了一些,所以在茶壶放下去,除了声音响,就是被热气顶着的茶壶盖“扑”地一下跳了起来,于是里面的茶水也四窜了出来,直接溅到了岳冬晨的电脑上、祝晴晴的裙子上。

祝晴晴尖叫了一声:“许桐,你干什么,连放茶壶都不会吗?”

岳冬晨赶紧扯起桌面上的纸巾给许桐把手上的茶水擦了问:“是不是水太烫了,泡个茶用得着用开水吗,手烫到没?”

许桐长这么大才知道泡茶可以不用开水的,而冬晨第一时间是拉着她的手,怕烫着她的手,刚才走进来见着的那幕,生出的怨气已经去了十之一二成,忙抽出手说:“没事,没烫着!”

祝晴晴却在一旁又叫了起来:“冬晨,冬晨,你的电脑!”说完扯起桌上的纸巾把冬晨电脑上的茶水擦去,冬晨见了便说,“没事,还没开机呢!”

祝晴晴擦完电脑就生气地说:“许桐,你泡什么茶,公司没有咖啡吗,去我办公室把那罐蓝岛拿来!”

冬晨便说:“晴晴,我喜欢喝茶,这青茶挺好,我就喜欢喝青茶!”说完冬晨又看着许桐问,“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许桐没有回话,冬晨又说:“去歇会,这里有你们祝副理,有什么我会找你的!”

小何若有所思地看过来看过去,怎么也看不明白这里的玄机,只好摇摇头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冬晨拿起茶杯给自己与祝晴晴各倒了一杯茶,语气很温和地说:“晴晴,我们开始工作吧!”

祝晴晴恨了许桐一眼就坐了下来,许桐听了冬晨几句温心的话,心里舒服一点,只是有些不明白,昨天还是自己在这里配合,今天怎么转瞬就让这祝晴晴暗渡陈仓了,而冬晨对祝晴晴的语气和气得让人觉得不对味,又有些不满,却听冬晨说:“今天请晴晴配合的事有这几项,第一项是我们的人员在工厂看到不少自动线割机,好象有两个型号,两个产地,一种是德国产的,一种日本产的,我们需贵公司提供一下报关单;第二项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在贵公司的一个工具柜里发现五台检测仪,但在你们的盘点报表上没有发现,也请提供一下报关单…”

许桐一听,这两项都是自己当初跟冬晨讲过的没有报关单的设备和仪器,愣了一会,怕被祝晴晴逮住给冬晨解释,赶紧抽身离开了会议室,离开会议事,许桐又有种感觉,这冬晨还真是口蜜腹剑,从刚开始巧合遇上自己看样子都是他布的局,他分明就是想利用自己进天星,想到这里,许桐的心一下瓦凉瓦凉的。

许桐愣愣在位置上坐下来,没一会就见顾一寒急急忙忙走进财务,进了会议室,顾一寒出来,对吴经理、成亮低声私语了什么,吴经理与成亮便被叫了进去,顾一寒却急急忙忙地走了。

许桐不知道几人在会议室做了什么,一直到中午,岳冬晨和海关的人才出来,小何立刻就宣布天星先暂停工作,海关要对天星查封检查。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面面相觑,岳冬晨的电话却响了,他打开电话走了出去。

小何宣布后,命令大家立刻离开位置,并让人通知公司所有的人员离开公司,然后海关的人就把吴经理、成亮、祝晴晴、许桐、亚姐的主机都拆了下来带回海关,剩下的电脑全都贴上封条。

被海关撵出办公室的小冉抓住许桐的手问:“桐桐姐,难道公司真有违法的事?难不成是那五台检测仪?”

许桐知道五台检测仪只是很小的东西,很少的金额,于是摇摇头说:“这…我也不知道!”

许桐和小冉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冬晨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正在说:“祝市长,就算天星是我市的品牌企业,龙头企业,他有问题也不能姑息呀,天星有问题,而且有大问题,不仅是天星公司,还有天星投资的房地产资金的来源都有问题,所以我建议彻查天星集团!”

许桐虽然打心里憎恨顾一寒,憎恨祝晴晴,但这会看着平日经常打交道的小何变成跟凶神恶煞似的,又为天星忐忑不安起来,毕竟自己大学一毕业就到了这家公司,虽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但这里就是自己工作的摇篮,到这会儿竟从心里希望天星经得起查。

岳冬晨却做了结束的话:“好了,祝市长,该讲的,我都讲了,有没有更大的问题,只有经过海关进一审查再做定论,就这样吧!”说完岳冬晨便挂了电话,对小何说,“小何,把天星的财务、报关负责人带回海关配合审查!”说完看到许桐,便冲许桐招招手,许桐犹豫一下才走过去,冬晨便说,“你今天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许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冬晨好奇地看了许桐的神情然后问:“你这算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许桐终于把这句话从嘴里憋了出来,冬晨看了许桐一眼说:“这两天我很忙,不能陪你去,自己去医院瞧瞧,听话!”

“你还没回答我!”

“你认为我有那个必要吗,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医院一定要去,听到没!”

许桐张了张嘴,想着那个有可能流掉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冬晨,终没出声。

冬晨说完伸手拍拍许桐的肩,转身走进了电梯,小冉才得意地跑过来说:“桐桐姐,看晨少刚才的举动,你们哪象离婚呀,你莫不是跟晨少吵架了,故意讲那番话来气他的?”

“我有那么无聊吗,这又不是小事!”许桐翻了翻眼睛,小冉只得问:“我们等电梯,还是走楼梯?”

“我们等电梯吧!”

“这么多人等,咱们走楼梯下去,刚才你没顺便跟晨少打听打听内幕?”

“打听什么,他都是前夫了!”

小冉拉着许桐就往楼梯走,一听了这话不由“扑哧”一笑说:“你满嘴前夫,前夫的,我看晨少没那意思,对你情分依旧,赶紧跟他复婚吧!”

“小冉,你到这个时候还在关心什么情分不情分,你赶紧用你那淫虫满脑的脑子想想下个月在哪里领工资吧!”

“不会这么惨吧,海关验厂验出问题的也不是一家两家,最后不就是罚罚款了事,估计也就停个三五日,就给你家晨少时间长点,十天吧,十天过后恢复上班,这顾公子怎么也不该扣我们的全勤和薪水吧,这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我们休息是不可抗的力哟!”

“哇,小冉,你这是什么心思,公司在这个时候,你居然想不是如果想办法拯救,竟想的是如何从顾总那里拿到全勤和整月薪水!”许桐因为祝晴晴撒娇卖痴,没在冬晨这里讨到好,也兴奋了起来,也把天星的荣辱扔一边,把对岳冬晨利用自己的不满扔一边,与小冉开起玩笑来。

“桐桐姐,小冉我只是小人物,顾的就是自己那点小利,那种拯救公司的大事,还是留给桐桐姐去做好了。”

“去死吧!”

两人说着走到了大厅,刚一到大厅,就听到丁琴的声音:“真是奇怪哟,税务会计怎么没被带走?”

“丁琴姐你可真较真,她老公能把她带走吗?”

“哎哟,你们不知道他们是离了婚的,什么老公,是前夫?”

“对呀,对呀,万一本是她前夫想甩她,带她去海关干嘛,不是自找麻烦!”

……

许桐听到这话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她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在天星的顶楼挂一横幅,上面用最醒目的字写上“想知道许桐抛弃岳冬晨内幕吗,请拨打电话18********”!

小冉却好奇地问:“对,桐桐姐,不是她们奇怪,小冉也很好奇,你和晨少怎么说离婚就突然离婚了?”

许桐瞪了小冉一眼说:“那当然是我觉得他不好,所以就跟他离了!”

“你觉得晨少不好?”小冉都有些觉得许桐自己在往自己脸上贴金,许桐没想到算得上自己死党的小冉,居然也用这种语气,就岳冬晨,这两天才翻身变什么海关处长了,放在以前不就一个搬运工吗,那叫好吗?很不满地回了一句:“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桐桐姐,你今天的脸色特别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许桐也觉得特别累,听了没有拒绝,让小冉叫了一辆出租,就坐了上去,坐上车,许桐下意识伸手摸着肚子,昨天夜里,也就是在跟冬晨荒唐的时候,这个小东西似乎动了一下,今天一早就有些见红,医生让自己卧床休息,自己对这个没有用处的小东西竟…,一想到这个连自己都不待见的小东西,许桐的眼睛又酸了。

到了家,小冉扶许桐进屋躺下,又说了一会话才走了,等小冉走了,许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医生开的安胎药给服下了,然后黯然躺在床上,开始欺骗自己:自己是不打算要这个小东西了,明明知道见红了,也想在公司把这个小东西累掉,但今天公司居然被查封了,连累都没有机会,也许这个小东西跟自己就是命里注定的,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以许桐听来的经验,知道海关查着问题,大的得封个十天半个月,小的怎么也得封个三五天,最后公司拎着大笔罚款去交差,公司才得以重开,自己正好利用这几天养身体,看样子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小东西,居然让老天爷可怜,处处帮衬着。

找着了借口,许桐顾不得天星的死活,巴心不得天星长期不开工,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养起胎来。

大宝回家见许桐躺床上,不由得问:“今天可奇怪了,你炒菜怕闻油烟,连摘菜也不行了?”

许桐撒娇地说:“姐,今天有点见红,医生让静养!”

“啊,你这都四个月了,怎么反见红了,那可得注意点,你好生躺着吧,我来,我一个人搞定所有!”

急于再抱孙子的许阿娘一听许桐胎象不稳,便吩咐大宝别去上什么班,反正她厂子也开不出工资,在家照顾许桐就好,大宝正没有去处,赶紧应了下来。

小贝住学校,冬晨忙,许家成了母女三人的天下。

许桐从心里希望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自己与冬晨的事:既然自己留下了这个孩子,与冬晨离婚的� �,是不是应该把与冬晨离婚的事告诉家里人?

想到这里许桐摸摸肚子:自己是不想拖累冬晨,想一个人养大这个孩子,但在这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告诉家里人自己离婚了,家里人会是怎么样?不告诉,难不成与冬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维系着,以前倒希望维系,但现在自己在冬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冬晨还可不可能跟自己维系?如果是冬晨先提出来,自己太没面子了!

许桐苦笑一下又想起那十五万元,如果公开,自己是不是该在冬晨开口前把那十五万元了结了,而自己到哪去弄十五万来还给冬晨?

许桐想得头痛,自己跟冬晨明明是简单的租赁关系,时间到了,就一拍两散的露水夫妻,不过短短几个月,两人相互渗透得无从理清!

许桐给公司打电话,前台没人接,给小冉打电话,小冉说去了一趟公司,财务、报关的负责人都在海关,连亚姐也被带海关去了,许桐没想到天星被封了三天还不能上班,在床上躺了快三天,滑胎的迹象倒没有了,只是胡思乱想让她特别乏味,胃口也不好,本是诅咒天星长封不开,天星真的被封着,不能去上班,许桐反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

这座南方的城市在十二月初也还不见冷,不用穿制服,许桐翻出自己一套深灰的线织裙子,套到身上,才发现竟有些紧了,一摸腰,以前还有点引以为傲的小蛮腰竟没有了,腰身明显开始粗壮起来,再一摸肚子,那肚子用衣服已经没办法掩盖了。

许桐掐指一算,肚里的小东西竟然到了往五个月奔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这安胎药吃得对不对,对自己到底是祸是福,但已经吃了,胎象稳定了,她后不后悔都无意义了,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便想去陪许阿娘坐坐,然后顺便买点菜,给许阿娘、大宝减轻一点压力。

还没到摊子,许桐就见陈风哥的娘正急步往许阿娘的摊子走去,许桐本是想来陪许阿娘说话的,一见陈大娘,自然知道这陈大娘与许阿娘比自己的话题多得多,看样子许阿娘是不需要自己来做陪的,便想折去买菜,却听陈大娘说:“宝丽呀,怎么刚才瞧见那人象大宝呀?”

“是呀,给我送点东西!”

“你家大宝终是懂事了!”

“是呀,最近这段时间老二的胎象不稳,她就回家帮着照顾照顾老二,反正她厂子里又没事!”

“她厂子里的状况还没好些?”

“没有,我想让她做点别的事,这老大又是个最吃不了苦的人,别看老二娇滴滴的,反而比这老大经事得多!”

“宝丽,不管怎样,这大宝和二珍是结了婚的人了,吵吵闹闹,那日子天天都在过,倒是你家小三,你应该多注意一些!”

许阿娘一听立刻警惕起来问:“佩珠,你听到啥风言风语了,我家老三,他干什么了?”

陈大娘没吱声,许桐也立住了脚,许阿娘急了问:“佩珠,你倒是说话呀,我那老三到底做了什么了,跟街上哪家裹女好上了?他都那么大了,跟人处个对象也是正常的,你赶紧告诉我是哪家,我得看看配不配得上我家老三!”

陈大娘叹了口气说:“宝丽,你家老三如果真跟这条街上哪个闺女处对象那可是好事!”

“你这话到底是个啥意思,你别急我了,我听着头都晕!”

“我告诉你,你可别急,有人看见你家小三和个女的在一起!”

“那不就是处对象,你就直说是哪家闺女,是不是那种个不三不四人家的?”

“你家小三对这些不上心,但心气肯定是不低的那种,这条街上的闺女怕没哪个能入他眼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小三处的对象还不错!”许阿娘一下轻松起来,陈大娘又叹口气说,“条件是不错,那是要模子有模子,要条子有条子,我家风哥说绝对这个!”

“真的?那我得让小三赶紧领回家给我瞧瞧,这小子打小名堂就比他两姐多,这大学还没毕业,对象都处上了,我可告诉你佩珠,小三就是找个有点门坎的人家,我也是不怕场合的,如果不是我家那老二折腾,我可打算把这老房子卖了再凑点钱给老三交给首期,我家老三毕业后供个大房子肯定是小菜一碟的事!”许阿娘提起小贝,那就是她的未来和倚靠,而且还是靠得住的,所以许桐就算没看到许阿娘那表情,也知道肯定是一脸得色,她一听就不满地噘起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许阿娘至于宝贝儿子就这么无视闺女了?

许阿娘说完又叹口气说:“只是没想到一直听话懂事的二珍,这次可算是鬼迷了心窍,偏就看上了冬晨!”

陈大娘便支吾一声说:“你前阵子不是还觉得冬晨挺好的?”

“人不错,也挺孝顺,平时也不多言语!”

“那不是挺好!”

“是挺好,以前我不是认为就以我家二珍这条件,找个男人,哪还需要我操心房子之类的事,这婚姻的事呀,我们这辈人是看不透了,现在如今也不能只想到小贝了!”

许桐听了眼睛又酸了,只听许阿娘又叹口气说:“实在不行,我这水果摊子就再多撑两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不管都不成呀!”

许桐那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刚才还怪着许阿娘,没想到许阿娘对她的评价这么高,她还真对不住许阿娘给予她的这么高夸奖,却听许阿娘又问:“对,佩珠,你还没讲我家小三的事呢,那女的咋样?漂亮不漂亮?”

陈大娘支吾一声才说:“宝丽呀,我也不知道咋讲?”

“有啥就讲啥,我相信小三的眼光绝对差不了!”

“我家风哥说那女人看上去…,好象比你家小三大些!”

“大?大也没什么不好呀,疼人呀,实话告诉你吧,我比我家老许还大两岁呢,那个死人对我好着呢,只是可惜是个短命鬼!”

“宝丽,问题是那女人比你家小三大了不至两三岁,听风哥的口气,那女人至少有三十来岁了!”

许桐吓了一大跳,许阿娘也“啊”了一声,就传来陈大娘的声音:“宝丽,宝丽,二珍他娘,你这是怎么了,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呀,二珍她娘晕过去了!”

许桐赶紧就冲了进去,一看许阿娘果然倒在陈大娘怀里,许桐急得叫了一声:“妈,妈,你怎么了?”许桐话声刚落,就听到冬晨的声音:“先别乱动,马上打10!”一边说一边掏出电话就拨10。

许桐没想到冬晨在这个时候会突然冒了出来,虽是吓了一大跳,但从没觉得冬晨来的这么是时候。

许桐与冬晨刚把许阿娘送进急救室,冬晨抓住要跟着一起冲进去的许桐,许桐软到冬晨怀里哭了起来。

冬晨把许桐搂到怀里说:“桐桐,你进去,除了添乱于事无助!”

“我妈她…”

“你妈是吉人天相,有这么多孝顺她的儿女,不会有事的!”

许桐点点头,在冬晨身上擦了眼泪,忽想起冬晨怎么会在,于是便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家,见屋里没人,想你一定去了摊子,也就去了,没想到刚走近就听到陈大娘叫救命的声音!”

“你不是很忙?”

“再忙也不能不让人休息吃饭吧!”

“你怎么还是回我家来了?”

“那我应该回哪儿去?”冬晨用手给许桐擦了擦眼泪说:“你妈总说你以前是打死都不掉泪的,我真看不出来!”

许桐不由得脸热,不知道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因为冬晨的缘故,她现在动不动就委屈,动不动就掉眼泪。

冬晨又用手捏捏许桐的脸才说:“不给大宝和小贝打个电话?”

“我妈就是因为小贝的事,才…,我还是先不通知他,先给姐打电话吧!”许桐回到许阿娘的事上又哽噎起来,掏出电话却一下哭倒在冬晨怀里,“冬晨,你说我妈,她怎么这么命苦呀?”

冬晨忙扶起许桐说:“桐桐,这又是怎么了,我没有这么多家人,我其实很羡慕你们这一家子吵吵闹闹的,我想也许你们的情感,就是在这种吵吵闹闹中扭在一起的,我家里只有个爷爷,有一年他病了,很重,他身边除了海叔几个人,就是护士、护工,没一个跟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如果有一天我病了,我宁可当许阿娘!”

许桐愣了一下才说:“你还从没跟我讲过你家里的事!”

“如果你喜欢听,那等许阿娘病好了,我慢慢讲给你听,给大宝打电话吧,估计这会儿她回家见不着人,还不知道多着急!”

许桐点点头,赶紧给大宝打了电话,然后就和冬晨坐在急症室外等着,本来心慌意乱的她,被冬晨温暖而厚实的手握着,也慢慢平静了。

许桐也不知道和冬晨这么坐了多久,大宝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人还没到门前,不好听的话就砸过来了:“我说,你们…,你们到底又做了什么事,把我妈气得进医院了,岳冬晨,我可跟你讲了,我妈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许桐想除了那十五万,还有刚才急诊费都是冬晨付的,大宝一来就很忘恩负义地赖上冬晨,忙说:“姐,跟冬晨没有关系,你小声点,妈在里面抢救呢!”

“妈咋样了,什么病?”

“医生正在检查,有可能是高血压、中风或脑梗?”

大宝忙问:“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桐便说:“姐,医生讲了,人岁数大了,血管硬化了,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毛病!”

“别以为我不懂医,这类病没有什么大喜大悲的事,也是不容易发作的,我敢肯定我妈不可能有什么大喜事,你们就从实讲,到底怎么又怎么不待见我妈了?”大宝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没底气,想着自己那桩事对许阿娘也绝对也是震荡波,还是冬晨帮她摆平的。

“我们为什么要不待见我妈,难不成她只是你妈,就不是我妈呀?”许桐生气地反驳了大宝一句,冬晨一见忙把许桐拉一边说:“好了,大宝也是心急,这么吵架也无助于病人的病情,是吧!”

“是她跟我吵嘛!”许桐跺了一下脚,正好急救室的灯亮了,没一会许阿娘就被送了出来,大宝与许桐都赶紧围了上去,大宝抢先开了口:“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你们的母亲受到了刺激,引起脑血管爆裂,好在处理又及时,血管爆裂面积不大,已经脱离危险,此次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许桐与大宝同时松了口气,那医生又继续说:“病人的血压很高,病人的脑里还有大面积的梗塞,做为家属你们千万要注意,千万别刺激病人!”

许桐与大宝都鸡啄米似地点头,医生便示意把病人送到病房。

许桐与大宝一前一后都追进了病房,又询问了医生许阿娘什么时候会醒,醒了要吃什么样的食物,要注意什么,诸如此类的事。

冬晨见了便走到门口给小贝拨了个电话,没一会小贝接了有些奇怪地问:“姐夫,怎么你会给我打电话?”

“我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小贝不由得笑了,“这阵子又没见你回家,还以为你跟我姐又吵架了!”

“我是有事出差了,好不好?”

“是,姐夫出差了,是出差了吗?不是想让我帮你通融通融吧!”

“还真不是,小贝!”

小贝一听就有些纳闷了:“那姐夫你找我还有啥事?”

“你妈病了,住院了!”

“你说什么?!”

“听着你妈这病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

冬晨便把陈大娘的话对小贝重复了一遍才说:“你赶紧来医院,不管你有没有这些事,你在出现前,最好编一套可以骗过你妈,你两姐的故事,明白没?”

“姐夫!我…”

“借口就不用讲给我听了!你赶紧过来!”说完冬晨便挂了电话,然后给权勇打了电话,权勇接到冬晨的电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岳,我大约合计了一下,真要自己搞,怎么也得要十来万!”

“十来万,我觉得可能少了一点!”

“少了一点!?”权勇有些诧异,冬晨便说,“我的意思是你要弄就弄个象样的!”

“老岳呀,这刚开始,水深浅都没摸清楚,一下子就把钱砸进去,到时候…”

“好了,老权,咱们先不谈这事,你岳母,当然也是我岳母,病了,你赶紧到医院来!”

“啊,那老太的身体一向利落、硬朗,怎么会病了?”

“是人都会生病,你不来,到时候别说我老岳没帮你!”

“我怕大宝她…不稀搭理我!”

“老权,这就不是我老岳说你,你岳母病了,你还在怕大宝搭不搭理你,这个时候你还分不清轻重,是不?”

“老岳,我真是怕她…”

“老权,从大宝出事到现在,你一次也没来看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就实话实说!”

“老岳,大宝那面皮子薄,我就是怕她不想见我!”

“好了,老权,大宝这些日子都住在家里,你岳母也不是个傻瓜,不是一点事就能让她倒下的,你是男人,就赶紧来,记着把毛毛一起带来;如果不是男人,你也不用来了,但我和桐桐会帮大宝争取到毛毛抚养权的!”说完冬晨就挂了电话,一抬头看到许桐站他面前,于是笑了一下说,“关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许桐看了冬晨一眼,在冬晨身边坐下来说:“我们离了婚,如果大姐又离了婚,小贝谈了这样的女朋友…,我妈知道了,她可真活不出来了!”说完就哭了起来。

冬晨一见忙伸手给许桐把眼泪擦了说:“怎么又哭上了,好了,我们两的事情不算事,那不是你折腾吗?”

许桐擦着眼睛看着冬晨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折腾,明明都是你…”

“你个臭丫头,爬竿的本事是越发长进了!”

“就是你!”

“好了,你妈没事的,大宝和小贝都没事,一家人都挺好!”

“冬晨,你别安慰我了!”

“桐桐,我讲了没事,就是没事!来,给为夫笑一个!”

“冬晨!”许桐拍了冬晨一下止住哭说,“不管怎样,我都感谢你!”

“夫妻之间,讲这些太见外了!”

“我们只是前夫前妻!”许桐正说着的时候,小贝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问,喘着气问,“姐,我妈她怎么了?”

许桐一见小贝立刻眼一瞪就站了起来扑向小贝,用手狠狠地打了小贝好几下哭了起来:“你都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呀?”

小贝没有躲避,任由许桐打他,冬晨见了忙伸手拉开许桐说:“你这是干嘛,听一面之词就给小贝把罪定下来了?”说完把小贝扯到一边说,“来,姐夫给你交待几句!”

小贝点点头,冬晨便说:“你早就满十八了,就是个男人,只是你是个还未成熟的男人,而从一个不成熟的男人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那得经历不少许,这经历肯定少不了女人,所以你做了什么,我和你姐都不打算问你了,只是有人看见了,看见你跟一个比你大许多的女人在约会!”

“姐夫,我…”

“你姐夫从来相信空穴不来风这个道理,就算是别人误会了,那肯定是你做了让人误会的事,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事,留着以后有时间讨论,你妈醒了,你迟早得见你妈,现在给你二十分钟,你给我编个合理的借口,把她老人家应付过去,且记,你妈现在不能再受刺激!”

小贝一听冬晨不问他的那些事情,反而松了口气,许桐用手指指了一下小贝生气地说:“本来以为你是最让妈省心的!”

冬晨伸手搂过许桐说:“别挠乱小贝!”

等小贝点了点头,冬晨才带着小贝走进病房,已经醒过来的许阿娘,看见小贝第一句话就:“逆子,你做啥缺德事了?”

小贝赶紧说:“妈,我能做什么缺德事,刚才听二姐讲了,压根没有的事,肯定是风哥那小子不地道,看见二姐结婚了,瞎编来骗你的!”

许桐没想到小贝顺水一推,就把起因推自己身上了,张了张嘴,终是顾全大局地没开口,许阿娘却不相信地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最近大学里要搞元旦晚会,大家排完节目天天都一起宵夜,有一个男同学扮了岁数大的富婆,我们宵夜的时候坐得有点近,他又活泼喜欢开玩笑,宵夜没消停的时候,我不知道陈风哥那小子是不是就看到了,这个死陈风哥,哪天遇着了,我非常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许桐一直觉得小贝聪明,没想到他把聪明用到骗人上,居然骗得头头是道的,许阿娘本来不好的脸色,听了这番话,立刻缓和了许多:“小贝呀,你可是妈的心头肉,是我们许家的一切,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妈和姐以后可全都指望你了,你可不许做那样的糊涂事!”

“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

“妈知道,就知道小贝是最省心、最懂事的一个!”说着搂着小贝的头,不停地摩挲着,冬晨见了便说:“小贝把事情都讲清楚了,妈也好好休息一会吧!”

小贝点点头,冬晨便在许阿娘身边坐下来说:“妈,小贝是大人,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还有小贝是个男孩子,还是个聪明的男孩子,您老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许阿娘看了小贝、许桐和大宝一眼才对冬晨说:“我有话跟冬晨讲!”

冬晨一听立刻很得意地看了许家三姐弟一眼,意思是: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三人看着冬晨那得瑟的样子,几乎是异口同哼了一声才出了病房,冬晨等三人出去了,才问:“妈,有什么话,您只管讲!”

“冬晨呀,这三个孩子中,二珍最有主心骨,但妈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她!”

冬晨一想这许阿娘还是生就了一双雪亮的眼睛,这许二珍还真算三人中最不省心的一个,什么样的事她没有不敢干的,于是便说:“妈,那是以前,你担心也不无道理,但现在,她是有老公的人了,您就把心搁肚里,要担心也是她老公来担心!”

“本来冬晨你这话讲的没错,但你知道打小我就最惯二珍,小时候她身体不好,总是这病那疼的,家里稍有点重的活都舍不得让她干,事事惯着,惯出一副坏脾气来,你可多担待她一些!”

“妈,这你就放心好了!”

“前阵子看你们吵闹,妈这心里不好受,你不知道妈有多后悔,这丫头打小心事重,只有跟你结婚后,妈才见她真心笑过,二珍这丫头的嘴还特别犟,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你凡事让着她些!”

“一定!”

“还有呀,你给妈说老实话,大宝她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冬晨一听这许阿娘果然精明,于是忙说:“好象是吧,老权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喝酒打牌,大宝经常跟他生气了!”

“大宝是经常跟他生气,但这一次不是,大宝以前不管如何跟权勇吵闹,从不回娘家住,这次回来了,还一下住了好些日子,大宝从来嘴里骂权勇,其实暗里有多护着权勇,我是知道的!”

冬晨只得笑了一下说:“妈,不管怎么讲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宝也好,二珍也罢,你操心操到她们都结婚了,那就算尽心了,以后的路得她们自己走才成,走好走坏得她们自己担着,因为很简单,她们的路,不可能再让您来帮她们走了!”冬晨从没想到自己曾经没处向人炫的哲学,居然今天派上了大用场,许阿娘愣了一下,但冬晨把一个有些深奥的哲学问题用最简单的语言讲出来,她还是听明白了,叹了口气说,“你讲得没错,但我就是搁不下!再说小贝吧,你说他…”

“妈,我觉得你呀操心大宝,操心二珍,那是应该的,她们是女孩子,这社会上的坏人又太多,对女孩子太不利了,操心小贝,那就完全没那必要了,你看小贝读书让你费过心吗?”

许阿娘摇摇头,冬晨又继续说:“那小贝懂事吧!”

许阿娘点点头,冬晨接着忽悠:“那您还担心小贝什么?”

“冬晨,小贝要真找个比他大十来岁的女人,将来他后悔,这孩子还有什么出路呀!”

“妈,首先陈大娘的人品没得讲,但万一陈风哥那小子不地道呢?其次就算陈风哥人品也没讲的,那还有眼花的时候,再则小贝是个男孩子,又是个聪明的男孩子,你真当他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呀,所以这三姐弟,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小贝,最差不成,我去盯小贝的梢,这,您总放心吧!”

总之权勇带着毛毛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冬晨把许阿娘已经讲得是心花怒放,权勇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许家三姐弟在房外,冬晨这个局外人在房内,跟许阿娘天花乱坠地乱吹,是个什么景。

许家三姐弟一见权勇来了,立刻也都进了病房,冬晨一看到权勇立刻就说:“老权,你怎么才来?”

权勇便说:“一接着电话就来了,这不毛毛听说外婆病了,也要一起来,带着他就耽搁了一下!”

毛毛非常配合权勇地扑向许阿娘叫了一声:“外婆!”

“毛毛,想死外婆了,怎么这阵子都不来看外婆,你个小没良心的,外婆白稀奇了!”

“妈,我这阵有点…有点事!”权勇结巴了一下才挤出这句话,许阿娘一听就问,“你厂子有活了?”

“妈,就是没活,想…想自己忙活点事!”权勇又很没底气地挤了一句话出来,许阿娘一听就说,“权勇呀,你总算想自己忙活点事了!”

“只是想,妈,只是想…”权勇赶紧辩解说,大宝便瞪了权勇一眼说,“妈,你出急救室,肯定累了,别说太多话了!”

许阿娘跟冬晨讲了这一阵话,确实也累了,便搂着毛毛点点头。

小贝便说:“大姐、二姐、姐夫,你们都忙了大半夜了,今天夜里我守着我妈!”

许桐刚要开口,冬晨拉过她说:“我觉得今天晚上还是辛苦大姐比较妥当一些!”

大宝看了小贝一眼,从许桐电话里就听出许阿娘这病跟小贝有些关系,便说:“成,成,就我了,你们照顾我还不放心呢,弄不好全是添堵的事!”

权勇终于鼓气勇气问:“你一个人行吗?”

“有什么不行,你病那阵子住院,不也是我一个人吗,赶紧赶紧回吧,毛毛明天还要上幼儿园!”

冬晨又说:“老权,明天一早把毛毛带过来,你就别开火了,到家里来吃!”

大宝眼一瞪问:“岳冬晨,你好象已经把我许家当你自己的家了,开始安派上了!”

冬晨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指病床说,“明天一早,我和桐桐就来换你,赶紧让老人家休息吧!”说完拉着许桐、毛毛,招呼权勇、小贝出了病房。

许桐和小贝好久没见着毛毛,自然要跟毛毛亲热一番,权勇忍不住问:“老岳,看你这进展,在许家还挺如鱼得水呀!”

冬晨得意地一捏拳头说:“老权你是嫉妒我,把自己转变成内部矛盾是我今后奋斗的目标,来,咱们聊聊正事,地方选好没?”

“今天呀,这大的事,怎么也得好好合计合计吧!”

“什么好好合计合计,该出手时就出手,地方选好没?”

“我选了个地方,有三四十个平方,地段偏点,房租便宜些!”

“选个好点的位置,最好醒目些,地方要再大点!”

“就我选的那地方,一个月也要好几千元的租金了!”

“我找到一个不错的投资人,所以钱的事,你就放心好了,照一百万的投资来折腾!”

“这么多钱,人家就那么放心地给咱们折腾!”权勇吃惊得有些不相信天上会掉这样的好事,冬晨拍拍权勇说,“你就放心折腾,收益分一半给我,我去应付投资人就是!”

“那怎么成,至少得给你七成,不能让你白忙乎一场吧!”

“权勇就冲你这句话,我找的那投资者肯定放心!”

权勇一听就不安地说:“可是我的心还是空落落的,总觉得跟做梦一样!”

冬晨就呵呵笑起来说:“放心,放心,一起赚钱的事,是好事,干嘛不放心!”

跟毛毛粘乎完的许桐转过头问:“你们两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我们聊男人的事!”冬晨拍拍权勇说,“带着毛毛好好的,整清楚了,给我电话!”

权勇带着毛毛走后,冬晨几人搭出租到了家,许桐才有几分怪怨:“冬晨,你明明知道我姐跟权勇…,还让我姐守夜,白白放过这么个机会!”

“就你姐那性子,难不成权勇一现身,她就会乖乖跟权回家?”

许桐知道冬晨讲的没错,又不甘地哼了一声说:“那你好歹跟着劝劝!”

“我怎么没劝?”

“看你跟权勇嘻嘻哈哈的,弄不好正编排我姐我妈呢?”

“你个没良心的!”冬晨刚一说完,许桐却一下挽住冬晨的手说,“冬晨,我想谢谢你!”

冬晨一听许桐这有几分发嗔的声音,骨头先酥了一半,立刻接话反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还没想好!”

冬晨立刻抽出手说:“那你就赶紧休息,我跟小贝谈点男人之间的话!”

“你!”许桐的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小贝是我弟弟,我也要听你们男人之间的话是什么?”

“但不妨碍他是一个成年男子,都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他想什么,你了解吗,你可能有我了解吗?”

“那你二十多岁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话,你这不仅在侮辱我,还在侮辱小贝,一个男孩子要长成男人,而且要长成有肩膀的男人,那是要经历风雨的!”

许桐的眼睛瞪得更圆:“岳冬晨那你都经历过什么风雨?”

“这保密!”冬晨伸手捏了许桐的脸一下暧昧地说,“明天你可是挑大梁的,如果觉得今天还没折腾累,就躺在床上想怎么感谢我,当然到时候,我也会不留余力地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个有肩膀的男人?”

许桐蹬了冬晨一脚,仅管她对肚里这个小东西情绪复杂,但不妨碍她有孕妇易困易乏的毛病,何况又折腾了这么大晚,赶紧洗涮就回屋里去了。

冬晨才把小贝叫到外面,从烟盒里取了一只烟递给小贝,小贝赶紧说:“我不会抽烟!”

“都有女朋友了,还不会抽烟?”

小贝私下认为这跟会不会抽烟没有关系,而且认为抽烟这种事对人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听了冬晨的话,还是接了,抽第一口呛了一下,两人便蹲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吞云吐雾起来,抽到三只烟,冬晨便站起来说:“不早了,该睡了!”

“二姐夫不是要跟我谈话来着!”

“需要我跟你谈吗?”

小贝点点头,冬晨便问:“真的喜欢那女人?”

“她是个有学问,有教养的女人,是个很好的女人!”

冬晨不由得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讲,那女人跟你两姐和妈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贝先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还真是,完全不一样!”

“怎么认识的?”

“我在大学自修了计算机语言,放署假的时候,想打份临工,最好能接了活来家里做,这样又可能挣钱又可以帮我妈,只是因为没毕业,到处碰壁,看到宝芝广告公司招平面设计的,我觉得那个东西还没编程难,想试试,各方面都通过了,最后要我文凭,我不得不说做暑期工,还不能在公司上班那种,人家就不答应了,我本也打算放弃了,没想到进来一个特别有气质的女人,听说这件事,就说让他试试吧,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兼老总!”

“哟,还挺浪漫的!”

“给宝芝做了几款设计方案,效果都不错,客人也很满意,她就请我吃饭,那时她正好失恋,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订婚了,特别痛苦,我就时常安慰她…”

冬晨听了拍拍小贝笑着说:“不错,听起来就知道是一桩刻骨铭心的初恋,还是很有品味的一段初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