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一今天心情不错,偷偷吃了一大根鸡腿,就舒服的躺在院子的柳树下喝着清茶。阿桃进来的时候有些慌张,只顾看着正房的窗户和门,根本没有注意柳树下还藏着个人。
丫鬟住的地方可巧就在柳树边的偏房里。
阿桃刚刚摸到门边,就听见身后。
“你是叫阿桃吧”
不是很确定的声音,甚至还带了一些小好奇,但却结结实实的吓了阿桃一跳。
“是阿桃吧,我记得脸圆的叫阿果,脸尖的叫阿桃,不圆不尖的叫阿杏”南一一一本正经的回想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这要是平时,阿桃估计都要笑出来了,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没命了。
“夫人”阿桃一转头就跪在了南一一的躺椅前,吓了她一大跳。
“唉唉,你这是干什么?”南一一伸出手要扶这地上的小姑娘,谁知道这姑娘这么沉,自己怎么扯都扯不起来。
“夫人,你饶了我吧”
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南一一觉得这天都不爽朗了。怎么还让自己饶了她。
“阿桃”南一一板着脸叫了一声,这阿桃立马就不哭了。
“你站起来”
阿桃现在的心里已经认定自己是死定了,听着声音夫人一定是生气了。
“我让你站起来”这句话南一一真的是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为了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点。
效果还不错,这一句后,阿桃竟然乖乖的站了起来,但就是不抬脸。
“你”南一一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滴血从阿桃低着的头上落了下来,再看地上,南一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要再哭了,我让你把脸抬起来”这次的话没有故意的怒气,但是阿桃却听到了里面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声音依旧很轻,但是又很重,有些严肃的口吻里似乎带着一股安抚的味道。
面前的女孩可以说是可怖的,被砸破的额头,黑红一片,血顺着脸流了下来,有些已经干涸,巴在哪里像是一道伤疤。
“南一一,你不得好死”春花的那张脸在笑“哈哈哈哈”。
面前的人似乎变了个角度,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模糊了。
沈北湛急匆匆的赶回来,身上的铠甲还没有来得及脱。一进门就扯着等在一旁的六儿问“夫人,怎么了?”
“爷,夫人她……”六儿有些愧疚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推倒在一边。
门被推开的时候,南一一刚醒过来不久,脑袋还有些沉,周围的一切还有一些模糊。就看见沈北湛跑了过来。
“一一,你没事吧,啊”语气里的紧张与焦急很明显。
“我没事”南一一安抚的答了一句,就看见面前的人神情明显松了下来。心里有些感动,默默的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磨蹭。“我真的没事”
这是南一一第一次主动亲近,两人从相处开始到现在,虽然一直有着夫妻的名义,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才是刚刚起航。
被加上朱婷芳的名字时,南一一的心里不是没有难过,她也想着面前的这个人到底说的是不是的真的,但是对于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来说,她能凭借的只能是自己的感觉,她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值得自己去信任。
没有什么感觉比肌肤之亲来的更快,即使是简单的皮肤擦着皮肤,也有着一万句甜言蜜语所没有的神奇功效。
阿桃把南一一吓到的事情自然很快就查了清楚,沈北湛进去后不久,六儿就找到了偏房里的阿桃,她的额头已经被包扎过了,脸上也擦得很干净,除了眼睛处的红红肿肿外,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你就是阿桃?”
“是,奴婢是”阿桃有些紧张的弯下腰来。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但是六儿凭感觉来看这姑娘不像是什么坏人。
“夫人是怎么晕倒的?”
“回大人的话,我、我真的没有故意吓唬夫人的意思,我只是来不及包扎头上的伤口,然后……”
第一次被当作犯人一样来审问,阿桃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在了一起,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粉蓝色的衣摆随着身子不停的颤抖,两只手扭着腹前的衣服,无措的回答着。
“好了,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被自己吓得发抖,这种不怜香惜玉的事和着就应该让墨子战来干。
“我头上的伤,是奴婢不小心自己磕到的”
“你自己不小心?”六儿觉得有些奇怪,照理说磕到的话也不会这么严重。
“真的是我自己磕到的,还请大人明察”
沈府自从上次的大管家死后,苏老夫人就自己把事情揽了过去,自然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是这两女人说了算。
南一一没有什么事情,六儿也觉得阿桃不可能是故意的,所以就只能按着大夫的那套说辞回给了沈北湛。
“惊吓过度?”
“是的,爷,大夫说夫人是因为血气不足才会因为这一点刺激而晕倒的”六儿沿着书桌走了一圈,继续说道。“那丫鬟我已经看过了,不是什么奸诈之人,不会有什么动机”
沈北湛的书房很大,光是书架就有五排,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籍,沈北湛随手拿下了一本,翻开看了几眼。六儿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沈北湛身后。
已经是深夜了,书房里的灯光暗了一些,站在屋外的青石板上也黯淡了了许多,靠近书房的一边是一颗榕树,此时的树下堪堪露出一只藕色的绣鞋。
这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金莲,阿桃逃跑的事情让她很是恼火,本想把那个丫头抓回来狠狠的收拾一顿,然后打发人把她卖掉,没想到这贱皮子竟然敢跑回东院告状,一想到沈北湛可能知道自己是自己干的,王金莲就有些害怕。
府里的人都以为王金莲想要嫁给将军,确实是这样,但是整个尚阳那个姑娘不像嫁给将军的,王金莲对沈北湛那是又怕又爱。说起来,她能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奶奶,更多的是因为沈北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