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神秘邪少 > 不要拒绝我全文阅读

却不想到施一寒脸色一沉,“谁跟个小孩似的?是你们老要把我当小孩看着管着,你都说我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肯定有自己的分寸。反正这事儿不是玩......”他是有些恼了,连声音都提高了点。

他是知道这弟弟性格的,也不在这话头上多说些什么,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什么的,转头又赶着上飞机了。出去时看到他laptop屏幕上,各大媒体猜测S&D和单宁合作闹的沸沸扬扬的新闻,只是语气深长地说了一句,“戒急用忍。”

四个字里头隐含了上头多少的风波,牵扯到后面就不仅仅是一个单宁或者MRG,而施一寒只是笑了笑,狭长的眼角飞扬,“独孤求败”这种事,不久为之还是有些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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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韩小欣,你这房子还真不错的啊。”水娟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向外望,视野还算开阔,在这座城市里,这样的阳台已经是多少家庭梦寐以求多久了的。

韩小欣扯了扯嘴角,弯腰收拾好桌子上的杂物,嘀咕着,“当然不错,这可是我薪水的二分之一了。”即使是说说,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地疼,白花花的银子啊。水娟觉得不可思议,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盯着她问,“不是施一寒付钱的啊?”

韩小欣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反问了一句,“我的家,凭什么他付钱啊?”水娟还想说什么,门铃却响了,她懒得理她,自顾自地去开门。原来是早前买的空气净化器送货上门,她签单,拆封检查货物有没有缺损。水娟却拿起说明书一个劲地看,嘴里叨念着,“四层过滤系统......有限过滤空气中的悬浮颗粒,甲醇,苯以及病菌,霉菌和病毒......任何直径超过0纳米的物质都休想逃过滤网......”到最后看看价格,狠狠地吸了口冷气,三千三百多。待那送货员走了她才扬起手中的单据问,“韩小欣啊,你......这......”她简直都说不出话来了,要是以前的韩小欣,估计就算送她这玩意儿她还嫌浪费电,二话不说就给扔了。

“室内空气污染已经被列入人类健康十大威胁的黑名单之一了。”她边解释边把这家伙移到角落,样子倒认真得很。

“又是因为施一寒?”水娟拉她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不能爬楼梯,所以要搬这家;要迁就他,于是浴室里面弄一大堆你自己不需要的扶手,哪怕那房东一再加价......还有,还有这个。”她指着那空气过滤器,“一个连有二十年历史的空调也舍不得更新换代,哪怕夏天热得睡不着不得不爬起来洗澡也让它苟延残喘的女人,花钱去买曾经嗤之以鼻说是最没有用的东西?”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两个人在一起肯定就要互相迁就的,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韩小欣避开水娟逼人的眼光,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子上。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又能给你什么关系?我不是说谁不能迁就谁,你们同居去谁的家睡也没有问题,只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施一寒今天高兴到她这来睡,明天开心到别家睡,他可以无所谓,但韩小欣却不行。她只怕哪一天施一寒可以走的潇洒,韩小欣还是六年前那不顾一切追着邬安皓哭那傻样。

“我想好好地要一段属于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找回那种感觉,我只是想再尝尝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是,他有钱,我也从不是倔强自以为是从不肯花男人钱的女权主义者,可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很好了,你们能不能别老用你们想要的强加在我身上,好不好?”她的眼睛隐隐带着湿意,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才缓缓转过身去抱着水娟,“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可以不在意,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总希望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支持我的决定和选择。”她的身体疲软地靠着水娟,也似乎在找着一个依靠。

水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韩小欣的下巴搁在她肩膀良久,她才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今天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低温阴雨。从计程车下来开门时,刺骨的风一个劲的钻进衣领,她哆嗦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米白色的大衣中去。低头看看表,今天本是不用加班的,但昨晚交接工作时拷漏了一个文档,她只好大清早就回了公司一趟,幸好没见到杀人狂Vincent,再幸好路上不堵,过来这边不过二十多分钟。

十五楼依然空旷寂静,一路走过去,高跟鞋的声音明亮清晰。走到房门前却看到卫昊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指间无意地玩弄着火机,盖子翻开阖上时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在走廊中似有回音,而他的样子却沉默得甚至带点低迷,连明朗的五官也模糊了。

穿着白袍的医生声音很低,语气平静,“......总的来讲就是骨头的愈合情况不太理想,打着石膏时,他的腿又不能通过自主收缩肌肉进行有效的恢复锻炼,即使按摩充足作用也还是很有限的......”

看到韩小欣走近,谨慎地看了看卫昊然,而他只是抬眼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关节囊有点挛缩,复建期会比一般骨折病人长,至于什么时候能重新配戴支架,使用手杖,得视复健的效果而定......复健的过程也会比一般人来得艰辛,不过不过相信施先生能行的。”有些话点到即止,大家却心知肚明。医生说完后略给了个安慰的笑容和卫昊然点点头就走开了,走廊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她还在咀嚼着刚才医生的话,刚才一路赶着上来发热的身子很快地又冷却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房门,指尖冰凉。卫昊然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气,把火机收进外套的袋子里,站了起来说,“你进去看看他吧。”说完便走向另一边,香烟从衣兜中掏出来又塞进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色暗沉,房子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床铺被收拾得整洁干净,昏黄落在一片白中,模糊了一些冰冷和死寂。施一寒已经换了衣服,深灰色的双排扣长款大衣,拄着双拐站立在米白色的组合沙发旁,面朝窗外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站得笔直,支撑点都落在左腿和两侧的拐杖,灯光洒落他身上,投在地上斜斜的影子拉得老长,似是和温暖的昏黄有点格格不入,显得孤单而冷清。

也许是没装支架的缘故,右腿瘦得令裤管看起来有点空,她的目光只是久久停留在那影子长长的腿上,看得她竟然有些心酸,胀胀的,像是有些东西忍不住迸了出来。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走过去从身后搂着他,她能感觉到箍着他的瞬间他身子轻轻一颤,嗅着呢子大衣上那股熟悉的薄荷味,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站着。

他回过神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刚才微凝的眉头渐渐放松,“你很喜欢这样抱人?”她轻轻地点头,而后又摇头,脸在他的衣物上磨蹭着,他嗤地笑了笑,“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小时候爸爸老是背着我,后来习惯了撒娇的时候就这么搂着爸爸。不过爸爸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男人气概,和你的不太一样......”她也笑,爸爸的味道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偶尔夹杂着汗味,在烈日下蒸发着,那是农民最朴实的味道。

“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原来你有恋父情节?”他戏谑地笑她,松了松撑着拐杖站立过久而发麻的手,趁着她也松开手的空档转过身又问,“你的意思是我没有男人味?”笑容依旧却有一丝乌云飘过。

她不作声,待他转过身来站稳后才又抱着他,脸贴着他的胸膛说,“其实我更喜欢这样抱,感觉胸腔起伏,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觉得很近很近......”面对着面,一头栽进他的怀抱里,静静地倾听着呼吸和心跳,在那里寻找让人心安的旋律。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小漩涡,眉头更紧了些。

“那你也多给我点儿安全感啊......”她鼓着气嘀咕着,三天两头就进个医院啥的,折了腿瞒着她,有哮喘也不和她讲,她哪来的安全感啊?

“不就锻炼一下你的抗压能力么?”他施施然地走向门口,躺了这大半个月,身子还是虚着的,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几乎是挪着蹭出步子的。

“什么时候开始复健训练?”她看着他艰难的行走姿势,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钻子轻轻钻入,细碎而极深的伤口。没理他半真半假的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却是顿了一下,眼角挑了挑,似是有点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随即回了一句,“看看再说吧......”

她看着他两侧拐杖,深沉无光的暗哑黑色烤漆。她总觉得他这个人有时也像这拐杖的颜色一样,阴沉而特意地努力让人忽略他的某些东西。

卫昊然看见施一寒出来,本是倚着墙的,却倏地站直迎了上去,“Wiliam今天连线这边的高层开了个视频会议,他似乎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把S&D弄到手。”

亚太区这几个月来的滑铁卢影响整个MRG的全球业绩,某咨询公司调查显示,客户对MRG的信心跌到最低谷,连带着公司的股票一路受挫,Wiliam下了绝杀令,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施一寒的态度不明,公司里也没人敢动,如今他们可是里外交迫,难做人啊。

“我说了不要动,谁要听他的,先调北美区去。”施一寒看了一眼卫昊然,“明天我会回去亲自和他们说这件事,谁要待不住的,以后也不用留了。”眼睛中寒光渐露,要除外必先攘内,不听命令的士兵再怎么骁勇善战,毫无价值。

“你是说,有内鬼?”卫昊然也拿捏不好他的意思,只是仔细想想这么几个项目下来,单宁处处占尽先机,又的确让人怀疑,但是MRG的核心部分一直都是几个从美国就开始跟着施二的心腹,要真有那个心,跳槽那几个就已经全概括了。

“谁知道呢。”他笑了笑,只是低声应付着。这一行里,是敌是友,利益是唯一衡量的标准。人心难猜,说到底是谷欠望难填,他又没有读心术,哪可能知道明天谁会倒戈相对呢?想了想又说,“有些棋,走不到最后是看不着柳暗花明的,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还是再看看吧。”

他说得轻松,可卫昊然总觉得听着哪里不妥,但又不好问,还是一副懒散状说,“施二是谁啊?我们还能不信你吗?到时可是乐得见柳暗花明了!”世界上有些东西,如兄弟情,其实就不是利益可以衡量的。他们不是没经历过低谷,刚回国内时,一切从零开始,但因为相信,所以每一步依然都跟着他走得毫不犹豫。

韩小欣走上来的时候看见两人会心一笑,满头问号之余不禁想起当初怀疑施一寒和颜繁柏是一对gay,果然还是深受毒害的腐女一名,忍着笑又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起面前的这两个男人。施一寒挑了挑眉头,“怎么了?”目光落在她笑得暧昧的脸上,而卫昊然则是识趣地先走一步了。

她岂敢在这个时候忤逆龙鳞,笑着摇摇头,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他的围巾,轻薄柔软的料子,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踮起脚尖绕在他脖子上,他很自然地低头配合,自然流露的默契让她有点喜上眉梢,很随意地挽过他的手问,“今天一整天不用上班,回去让韩姑娘我好好安慰憋屈了大半个月的二爷您......”话只说了一半,手指触碰到冰凉的拐杖,愣了一下。

幸好电梯到了,她仿若无事地走进电梯,他似是没注意到,侧头仍然笑看着她,“嗯,憋屈了这大半个月,是得好好安慰我......”低着头咬了咬她的耳朵,看到她两颊飞扬的红晕,薄唇角挑得更高。

她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调戏姑娘的本领可到家了,想起医院的护士刚才目送他走依依不舍的样子,脸上分明就刻着欢迎下次光临。忿忿不平地说,“在医院躺了这么些天,一大群护士鞍前马后地服侍着,哪还用得着我安慰啊?”

“哎,我这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拥军爱党的好榜样......”

“你的历史太不清白了,党和人民没法信你。”叮咚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她干脆翻了个白眼走出去懒得理他,一抬头看出大门外,看见那大剌剌地停在雨廊下的SUV还没什么反应,再瞧着从驾驶座上下来的Vincent却是一愣,再看见Vincent下车接过副驾驶座上的小女孩时却是被吓得不轻,因为那孩子的脸正对着她,眉目轮廓竟是和Vincent有几分像。她的第一反应是公司里的花痴同事情报错误,Vincent是个有妇之父,女儿都好几岁了。第二反应是这样撞见上司不愿意公开的事情可是职场大忌,搞不好以后惹祸上身。

第三反应是施一寒在身边,虽然他不见得认识施一寒,也更不会回去公司散播谣言,但这样撞见总是不好的。一番权衡之后决定还是采取最妥当的方法,视为不见。

思量之余放缓了脚步,旁边的施一寒瞧着她突然凝着的表情,“怎么了?”

“没......”她正看着他,却听到前方走过来的人叫了声,“韩小欣。”身材健硕的Vincent穿着卡其色的立领风衣,一手抱着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整个模样就是爱家的慈父形象嘛。

她的肩膀有点耸拉了下去,心里想着,boss大人你这是何苦呢?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瞬间抬起头来打招呼,“嗨,Vincent.”笑容那个真挚亲切,丝毫不见芥蒂。

施一寒看着面前的Vincent,感觉到旁边的韩小欣有点僵硬,却是没有了平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最简单的介绍,“Vincent,施一寒。”

他没有像平时一般略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却是把右手的拐杖移到左边,很正式地伸出了右手,而Vincent也把抱着的小孩换到左手边伸出右手。

旁边的韩小欣看着这两人在这非正式场合来个正式得有点过分的握手礼,陷入两个男人异常强大的气场里,倒没有意外,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在一起,要不惺惺相惜,要不就是王不见王。后来想着他定是赶着带小孩去看病,又怕他过多关注施一寒,闲聊了两句便说先走了。

正要继续向前时身侧突然有阵风,前面有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向电梯,嘴里不知道叨念着句什么地方的语言,反正韩小欣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奔跑过来的人撞得晃了晃,几乎倒退了一步。

旁边的施一寒右手瞬间松开拐杖,松开了手没来得及伸出去便定住了。前面的Vincent见状立刻反应过来跨前一步扶着她,她也无意识地想要抓住些东西稳住身体。

施一寒看着他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胳膊,韩小欣紧紧地反握着他的手肘寻找支撑。刚才脸上一瞬间绷紧的表情缓了缓,和韩小欣几乎是同声说出“谢谢”。手指慢而不经意地收紧重新握着拐杖,不露声息地骨节显露,苍白得几近透明。

她放下手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小孩的撒娇声响起,“妈咪怎么这么久啊?”声音有点沙哑,兴许是感冒了。对Vincent笑了笑点头便走了

“妈咪去挂号,很快就回来了。”Vincent低头亲了一口她泛着红晕的脸颊,笑了笑。小朋友嘟着嘴,他却瞥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转而又笑着对小孩说,“Uncle现在就带你去找妈咪,好不好?”他的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前面的两人听到,英文单词带着典型的英式口音,公司里的人都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他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抬头就看到Judy拿着孩子的病历本和挂号单过来,Judy似是在旁边一会儿了,看着走到门口的两人,“你再明示暗示也没有用,人家都已经有主了。”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Anyay,即使结了婚还是会有重新选择的机会的。”言外之意就是一切都有重新洗牌的可能。依旧看着门外拄着双拐,走得缓慢也不失风度的男人,心情却突然明朗起来。Judy看着这个遇强则强,喜欢挑战铁人三项赛的弟弟,叹口气,无可奈何。

车转入下匝道口,车流密集,走走停停,她拧过头来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对我上司很有意见?”别问她为什么这样觉得,女人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第六,七,八,九感。

“我对你上司的下属比较有意见......”他替她拨开遮住眼睛的几根头发,看进她深褐色的瞳仁里,轻笑着说,“你用得着这么怕他吗?”

“你公司里的人要撞见你抱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迎面走来,怕是躲都来不及了。”他的指尖微凉,她顺手就提手握在手里,来回摩挲着。他的体温偏低,即使暖气萦绕,在她温热掌心中的手指依然冰凉。

“我要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这句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他低头看她有点不悦的脸,唇覆盖在她的耳朵上,丝丝气息喷出,扰的她心思更是凌乱。

她没理他,还在想着Vincent的事,“不过刚才小孩子叫他uncle,估计也不是他儿子......”却没想到被施一寒一弹指敲在额头上,疼得五官都皱在一块了,只听见他淡淡地训斥说,“净想些有的没的。”

遇到红灯停下来时,司机问了句,“是回闵行那边,还是去世纪大道的房子?”

“回公寓。”

公寓指的是滨江大道那套顶楼的房子,那边离公司近,可能出入方便点。可世纪大道跟那边也差不远啊,有分别吗?她是这样想的,却听到司机为难地说,“管家说施先生吩咐这阵子让护士和按摩师都去家里候着......”司机面露难色,那公寓只有一个房间,老板的意思很明确,可施先生吩咐下来的又不可以不听。

他自然知道司机口中的施先生是谁,皱眉不说话,她的手放在他左大腿上,轻轻拍着也劝他说,“你刚出院,家里还是多个人看着好一点。”

他眼珠子一转,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说,“嗯,是得多个人看着,我去你那儿。”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刚搬完家,一些东西还没收拾好呢,这几天又天天加班忙得昏天暗地,她还是勉强住着的,他要看见那一团糟的样子,肯定受不了。

“明天复健师会来家里......”司机先生不肯放过最后一丝机会,即使渺茫。

“明天再说吧。”说完眯起眼睛闭目养神,司机看看后视镜,知道这已经是他不耐烦到极点的表情了,不敢吭声,只好继续开车。她还想继续劝他,“要不,我过去你那边。今晚去我家,你明天又得跑一趟回去做复健......”

他的腿明明还没好到可以自由行走的状态,医生建议出院后还是得在家静养一段日子为好,她担心地看着他的侧脸,良久才又小声问了句,“我明天陪你去做复健,好不好?”眼神里似乎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却又害怕着他拒绝。

“明天再说吧......”眼睛都没睁开模模糊糊地回答了一句,随即撑着座椅调整坐姿,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

韩小欣气得直想操起旁边的包砸向他脑袋,可看到他右手不露声息地撑着座椅,无力的右腿随着车的打转弯而摆动晃了晃,又忍不住心疼,越跟他相处,越发现他别扭起来的时候无人能及,只能叹口气。

这一带的楼龄还算新,因为临近着区公园,空气很好。她住的是典型的一梯两户,对面的1A是海归Sam,矮胖矮胖的三十出头样子,现在是某大学的讲师,她搬过来的时候他和女朋友很热心地帮忙整理堆积在门口的杂物,那时便认识了。此时在电梯上遇到,两人很熟络地打招呼。

阿Sam只是看了看拄着双拐的施一寒,眼神里略带过一丝讶异,而施一寒目不斜视干脆当他透明。

小鱼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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