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珉慌了眼,第一次进警局的他,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被拷住的他,忽然之间不知所措,他恍惚乱飞的眼神在周围瞅了瞅就迅速落在他林旭言身上,他慌乱的拉住林旭言的手,“阿言,阿言,你去找叶琦,游岳溪刻意不停推倒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妹妹叶琦……我不能被拘留,学校会记档案的,阿言……”
忽然之间莫西珉的身子被外力猛的推搡,拉住旭言的手挣开,他就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抬头,那个帅气的小郭警官三百六十度大变脸,昏暗的灯光下脸臭的仿佛像屎壳螂最爱的大便……
迅速站起身,“走吧,别废话了,我们游局长大度,才拘留你半个月,如果换我当局长,我肯定会判你就是尚悯言案子的主谋,证人都在场当场指证你了,真不懂游局长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小郭带着莫西珉,从林旭言身边经过时,“哎哎,郭哥……”
林旭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拆过的香烟塞在小郭的口袋里,“郭哥,郭老大,我可不可以和他说句话?”
“噢,说吧,一颗烟的时间噢,不过他都企图冤枉你了,这种人也配做兄弟?还好这案子和你没有关系,最好别给像他这种人留什么好脸色!”
像是个典型的清朝衙役,小郭背过身,依然是审问室里,“阿言,我没有觉得我做错,我只是不想看你走错路……”
“我知道,但是西珉,就像那个警官说的,此刻我才发现你真的不配做我的兄弟,你连兄弟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看错了你……”
“你花了一包烟就是想跟我说这句废话?”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莫西珉,咱们兄弟一场,我奉劝你一句别把你那所谓的正直拿出来炫耀,像游岳溪那种小魔王自然有人处置,没本事你就别逞强……”
“林旭言,游岳溪伤害的可是你妹妹,你是怎么当人家哥哥的?就因为他老爸是那该死的警察局长你就对他欺负你妹的事情听之任之?”
林旭言逐渐冰冷的脸让莫西珉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你也说了,他伤的是我妹妹,所以用不到你管,莫西珉你从来就学不会低头,所以你的前途才会一片渺茫,你以为你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不管案子大小只要进了警局都是要入学校档案的,你以为半个月的时间短吗?你有没有为你自己好好考虑过!”
莫西珉的目光里原本火热的愤怒也好激情也好,一下子被林旭言的态度浇灭了,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忽然发笑,笑的冰凉,笑的无奈,笑的人背脊冰凉:“是啊!我莫西珉真他妈犯贱,替别人照顾妹妹这么多年!”
被紧紧拷住的双手握紧疯了般砸向墙壁……“郭警官,游局长还在吗?有个姓莫的中年男人,他说是莫西珉的父亲,他想和游局长面谈……”
一个警花模样的少女推开门,她军绿色的警服整洁干净,脑后挽起的发髻干净利落,军绿色的帽沿,照着她小巧可人的脸庞,弯弯的眼尾,目光澄澈明亮会说话般,睫毛漆黑,眉宇间透出的单纯清秀善良,如果她换下警装,估计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个未来警察。
胳膊里抱着厚厚的档案袋,四处张望,她的游离的美眸被小郭警官的手掌挡住了视线。
“不在,不过游局长交待过了,现在公事较多,所以不见客,噢,尤其是莫西珉的家人,听明白了吗?”
“可是郭警官……”
“可是什么呀可是!何侵晓你现在只是个实习生,是谁让你随便进审问室的?该整理的资料你都整理完了吗?”
美目在墙角处落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蹲在墙角的莫西珉,闪过的光又渐渐黯然失色……
“可是郭哥,警局没有规定不准家属探望啊……”
“哎,我说何侵晓,你不要以为你刚刚来上班就被评为警花你就目中无人啊!尊重师长是不是你的职业?”
“是,可是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
莫西珉蹲在角落里背过去的身子,任谁都看的出他是个犯人了……
“郭警官,我不相信莫西珉是杀人犯,请您慎重审问,如果做警察没有公平没有正义那还不如做土匪!”
“还审什么审!游局长都审问完了,我想何侵晓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他只是因为恐吓罪被拘留半个月而已,我们早该走了,麻烦你跟门外那位父亲说声,半个月后就可以见他儿子了,没必要弄的像生离死别……也不用托人送礼,这就是你所说的做警察都该有的公平和正义……”
“可是,可是郭警官……”
“走吧,莫西珉!”
小郭警官带走莫西珉的时候,那个警花少女眉头纠结却依然很美,“西珉,你……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墙角莫西珉起身,背脊对着何侵晓,“没有……”
他留下冰凉的背影透出一丝冰冷划入何侵晓的光洁的肌肤里……朦胧背后1
《煤气泄露夫妻双亡,小小孩童谁来抚养》
HTB报道:某年某月某天,今晨,我市相城区一户居民因煤气管道泄露导致该户夫妻因吸入大量一氧化碳中毒双亡,经警方调查该起事件为意外事件,而报警的是两名孩童……
虽然已经隔了11年,但是报纸上模糊的图片和文字让人看着依然触目惊心,图片里的两个孩子,打扮的公主与王子般,那个男孩子笔直挺亮的咖啡色皮衣人小鬼大的脸庞上泛着歇斯底里的心伤,而那个女孩儿—卷卷的发,洋娃娃般,模糊了颜色的发带在画里轻舞飞扬,乌玉般的双眸明亮的如暗夜里的星,两张神似的脸庞挂满泪的残痕,躺在这两个孩童身边的是两具发青的尸体。一行悚心的标题,《煤气泄露夫妻双亡,小小孩童谁来抚养》……抱起客厅里父母的照片,林旭言仔细的看着,他越发像他母亲的脸,指尖轻触,不知不觉他浓密的睫毛被雾水附着,他静静的想,一遍遍的温习着报仇带给他的痛苦,一遍遍的触碰把一个人逼上死的边缘时那种源自他心的绝望……工地里,尚悯言近乎绝望的哀求,“旭言,我求求你放过我爸爸,他每天都在对着报纸发呆,他真的知道错了,知道后悔了,如果时光重来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