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奴淡淡拂了拂裙角,依然清冷的声音,“让你滚,没听见吗。”
女子紧紧咬了牙,转而向赫连湛扑去,“皇上!皇上不是说喜欢幼兰的吗?就让幼兰跟着皇上吧!”
越奴挑起眉梢,眸中颜色变得深邃,“你叫幼兰?”
女子怯生生望着越奴,“姐姐有所不知……这些年,姐姐离家在外,老爷因思念姐姐过度,便……便将我过继了来,作江家的女儿……”
越奴静默着,忽然大步向幼兰迈去,幼兰还未反应过来,头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是越奴一把揪起了她的一头青丝,将她拖着走起来,幼兰哭着大声呼叫起来,“姐姐!姐姐原谅幼兰吧!姐姐!皇上是喜欢幼兰的!姐姐何必这样呢!姐姐!姐姐!”
直到拖到了门口,越奴一把甩下手中的青丝,冷厉的眼眸望着幼兰,眸底一片阴霾与戾气,“兰,只有本宫的娘亲才可以用。本宫今日就网开一面,给你赐名——幼雏。”
幼兰满目憎恨望着越奴,“姐姐何必如此呢,皇上是真心疼爱幼兰的,妹妹若是得了宠,亦能帮衬着姐姐。”
越奴冷冷一笑,“皇上,难道臣妾连给一个贱婢取名的权力都没有?臣妾与皇上感情天地可鉴,可还需人帮衬?”
屋内传出一个温柔宠溺的声音,“唔,只要爱妃开心就好。”
幼兰终于惨白了脸色,嘴唇颤颤发抖起来。
缓手合上了门,唇角的冷笑终于落下,腰间立时覆下一双有力的手,肩上一沉,便有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自己,越奴头也不回,淡淡道,“你说你喜欢她?”
赫连湛薄唇一扯,“我没有回应她……”
竟是拿她的话来堵她,越奴气急,语气薄凉尖酸起来,“哦,很享受吗,倒是我拆散了你们!”
赫连湛低叹一声,头痛的模样,“越奴,她是你爹安排的人。你爹安排我到这里坐会儿,便有下人来报,说有人在府外闹事,我见他神色紧张,就允他去了,我便取了书看打发时间,才坐了一会儿,便有那女子奉茶上来,我只以为那是普通婢女,并不在意,直到她脚下一滑不慎摔坏了茶具,我便伸手去扶她一把……”
越奴冷笑,“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如此好心肠?”
赫连湛剑眉一拧,显出几分懊恼来,“为了陪你出来,我可是穿了最喜欢的衣服,怎能被她那些茶水给泼湿了!”
看着他那在她面前独有的孩子气和耍赖,越奴真是气打不出一处来,咬牙道,“就你事情多,今日那衣裳若是湿了,我再给你做一件就是,何必要你去……”
唇上立时覆下一片潮湿的薄凉,温柔中吞噬了所有的话语,越奴一时怔住,赫连湛舔了舔舌头,眯起了凤目,龇牙咧嘴,“小妖精,吃起醋来真是不得了。”
越奴面色一红,这才清醒几分,暗暗羞恼自己的表现,眸中却闪耀着恼恨的光芒,“谁吃醋了?江松柏是怕我存异心,想借着你陪我归宁的机会把这个心腹推到你身边呢。”
赫连湛一声冷笑,“因着我愈发重视宿白的缘故,江松柏的胆子也愈发大起来了。”
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越奴冷道,“自掘坟墓。”
赫连湛低唔一声,似不想再多谈,下颚抵在越奴肩上,懒懒道,“越奴,去看过我们的房间了吗?”
越奴一怔,这才想起来,“我就是想来和江松柏说这件事,那房间简直太……什么我们的房间?”
赫连湛轻轻笑起来,“我们本就是夫妻,同房而眠有何不可?”说着,声音低哑潮湿下来,脖间的气息染上几分醉人的灼热,“越奴,什么时候,我们才可有夫妻之实……”
越奴心神一怔,覆下眼眸去。
彼此确认了心意,便与当初不一样了,亲昵与恩宠,不再是人前戏码,像这样的话,赫连湛也在似笑非笑的玩笑中提及过几次,但越奴都淡淡敷衍而过了,赫连湛亦不逼她,只是偏首微微而笑,然后一如既往顺着她,宠着她……脸颊被那灼热的气息喷灼着,染了几分嫣然的红霞,越奴推他,咬牙道,“那女人指不定还在外面等着呢,找她去。”
赫连湛扁了唇,“她被你爹管教着,我可不敢碰。”
越奴冷哼一声,“看她那肆意的模样,江松柏如何管教得住她?迟早养虎为患。”
赫连湛轻声一笑,声音愈发哑涩,“他管不住她,可是你却管得住我。”
越奴又羞又恼,转开身子,“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大娘二娘也该回来了,我们走吧。”
赫连湛偏首想了片刻,“那鸳鸯五珍烩和黄金雪蛤酿蟹盖真的比宫里头的好吃?”
越奴眯起眼睛睨着他,背着手一步一步地后退,“教那个女人一口一口喂你吃!”说罢掉头就跑开。
赫连湛一怔,反应过来后气得咬牙切齿,“小妖精,你还念叨上了!”踮起脚尖便追了上去。
寒风咧咧的过道,因着清甜欢悦的笑声落了一地,也柔暖了几分。
还未走到大堂,便听得一阵哭声传来,越奴回眸朝赫连湛深意一笑,赫连湛敛了凤目又要发怒,越奴莞尔一笑,挽着赫连湛的手臂恍若无事地走到堂内,只见幼兰,不,现在应该是幼雏,半跪在地上嘤嘤抽泣着,江松柏阴沉着脸坐在堂上,见越奴到来,江松柏先是一怔,迅速离开座位站到一旁,越奴却拉着赫连湛孰若无睹坐到圆桌前,江松柏眼中闪过一瞬的恼怒,似没料到他们会突然来这里,毕竟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下一秒立即换上了慈爱淡定的笑容,正想挥手让幼雏先下去,越奴清冷的声音已经传来,“爹爹教训婢女,还是到柴房去比较好,七哥是自己人且没关系,若是被外人瞧见了,要说江家没规没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