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杭晴晴的时候,凤浅浅也是吃了一惊,那个神采飞扬,嚣张跋扈的女子竟然变了另一个模样,要不是熟悉的极致,凤浅浅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杭小姐,”现在她也不是洛夜的侧妃,喊一声杭小姐倒不显得突兀,那神游太虚容貌枯槁的女人眼睛直愣愣的看向了一个方向,目中没有焦点,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面上是绝望的灰败,听见了凤浅浅的唤声,杭晴晴缓缓的转头过来,见是凤浅浅,呆滞了一下,原本没有焦点的瞳孔竟是洋溢着惊喜,“你是来还我孩子的吗?好,好,太好了,”杭晴晴往凤浅浅的身后看了一眼:“咦?你怎么一个人?我的孩儿呢?好几月不见,孩儿长大了不少吧,孩子还没有吃过我的奶水。”杭晴晴低下头,看向了自己干瘪下垂的胸部,遗憾的说:“不知道怎么了,这才几个月就没有了奶水,一会教我爹爹去寻个乳母。”
她的脸上一会惊喜,一会遗憾,“万一乳母的奶他不喜欢怎么办?吃羊奶?羊奶腥臊之气过重,又容易上火——”
凤浅浅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她:“杭晴晴,你日哟是再这般下去,就不要问我孩子的事情,我不可以讲。”
杭晴晴呆滞了一下,“为什么呢?你是——”她歪着头,竟是想不起面前这个人是谁。脸上一脸的疑惑和茫然:“我想不起来你是谁啦?等我去问了爹爹再来回答你。”
凤浅浅有些心酸,“她不知道自己把人家母子分开之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更没想到的是,杭晴晴已经认不出了她。凤浅浅走了杭晴晴的面前,小声的道:“你好生养病,等你好了,我就把你嫁给孩子他爹,叫你们一家团聚可好?”
杭晴晴茫然的点点头,她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个泫然欲泣的女人是什么人?凤浅浅捂住嘴巴快步的走出了杭晴晴的院子。
明明是她杭晴晴咎由自取,可到头来,最难受的却是她凤浅浅自己?洛夜心疼的看着凤浅浅,凤浅浅的眼眶红红的,当即心疼的拉过了凤浅浅揽在怀里,“是不是杭晴晴又说什么叫你难受的?”怀中的小人儿摇摇头,“她现在都不认识我了,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骄傲女子?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凤浅浅的情绪很低落,
洛夜摇头:“你没错,杭晴晴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她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害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还把没有和他计较过往。凭什么要我承担?”
凤浅浅却是从洛夜的怀里抬起了头:“老丞相有没有说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洛夜点头:“洛浦已经乱了阵脚,妄图和契丹联手,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现在丞相的意思是启动埋了好多年前的那个人。”继而洛夜补充了一句:“丞相说了,一会给我们惊喜,要我们扶好站稳,”凤浅浅立刻满头黑线,这个冷幽默,好像叫人感觉丞相也是来自于别的地方。
“到底是谁呢?”洛夜要摇头。
“来了。”杭之中一见来人立刻喜逐颜开。
看见了来人,洛夜和凤浅浅张大了嘴巴——怎么是他?“爹——”来人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他还没有看见站在阴暗处的洛夜和凤浅浅二人,杭之中得意洋洋的抚着下颌的胡子笑了起来:“陵儿,来拜见平王爷和平王妃。”
龙陵抬起头,见是这两人,脸上居然也露出的是喜意,“末将拜见王爷,王妃,”洛凤二人的惊讶可想而知。
“竟然是你,”洛夜一阵唏嘘,自从浑亲王谋逆以来,这个人一直混迹在皇宫,甚至一度和宝珍公主打的火热,洛夜淡笑道:“那杭明远也不是真傻了?”
杭之中得意的说:“一个个都是小狐狸崽子,除了我的傻女儿,”说到女儿的事情,老头的脸上有些难过。洛夜拉着凤浅浅给老头子就行了一个礼,“丞相,无论成败你都是我们的大英雄。”
“岂敢——”杭丞相赶紧给二人行礼。
洛夜很认真的说道:“王爷,你真的受得起,”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还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敢质疑他的举动。这个事情无论成败,丞相的东西什么的还是被人谋算,这个就不是洛夜的管理范围之中了。
“爹打算怎么办?”一个时辰了,这几个人磨磨唧唧,他还着急回宫复命,再说他现在还是宫中禁卫呢。
杭丞相笑了起来:“已经安排好了,把你那只奇兵放出来,”他们已经被雪藏了太久了。
“是的,爹,孩儿马上去办。”龙陵想起自己的那只奇兵,不由得就喜上眉梢。
洛夜和凤浅浅两个一头雾水,竟是不知道杭之中卖的是什么药,“王爷,王妃,末将先行告退,待宫中亮起了禁卫军专用的警示烟火,平王爷就可率部攻进宫中,到时候我禁卫军驻守宫中大牢。为了避免误伤,宫中没有穿禁卫军服制的士兵是浑亲王的亲兵,请平王爷切记万勿搞错。”说罢立刻起身离去,杭之中眼中露出了赞许,不舍,还有隐痛,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属于他了。活了几十岁的人了,最奢望的就是如市井凡人一般过过儿女承欢膝下,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只是奢望,但愿此时顺利,他就立刻解甲归田,葡萄架下烫一壶酒,没事骂骂儿女取笑老伴儿。
只是此去安危难料,杭之中为长子捏了一把汗,儿行千里母担忧,爹也是一样的担忧啊。他忍不住就要滴下老泪,洛夜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
龙陵打开了大牢的门,长期灰暗的牢房中充斥着一股子霉腐的气息,“你来干什么?”尚振林没有好气的说道,原先受伤的声带却是没有愈合完全,声音却是有些怪异,“你说呢?”龙陵忍不住嘲笑这个小家伙,就是关了他这么久都没有压制住他的锐气。
“叛徒,我若出去,必当将你碎尸万段,”尚振林恨的咬牙切齿,就是这个曾经的兄弟,害他关了几个月,失去了姐姐的踪迹。
“就这般恨我?”龙陵脸色有些好笑:“那我就省心了,不用告诉你绾妃的事情了,那你好生住着,我先走了。”原本想逗逗这个不识趣的家伙,可是那家伙的话却是叫龙陵苦笑了起来。
“喂,叛徒,站住,”尚振林喊得是,“连声龙哥也不喊了吗?”龙陵脸上的苦笑加深。
“自从你做了叛徒,你我便在无半分纠葛,”尚振林说的是斩钉截铁,“是吗?”龙陵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你就呆在牢房里等平王相救吧,原本我还想,西禁卫军会是助力平王平叛的助力,现在看见你这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在牢房里呆着吧,”不愁他不出来,龙陵太了解这个家伙,他已经被他关了数月,早就急疯了。
尚振林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眼前这个叛徒说话可有几分真?若是他要杀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了。也不必等到了今日。
“什么?”龙陵装起傻来,继续钓尚振林的胃口,反正他是一点也不着急。万事具备了,只欠烟火,
一会东禁卫军的人就在牢房里集中了起来,原本对尚振林很凶恶的那几个军士搜朝他笑了笑,“这下不用再欺负自己人了,”那几个禁卫抹了一把眼泪,一个东禁卫说:“可惜了小刚,被那宝珍——”
“小刚怎么了?”尚振林急急问了一声,小刚他是知道的,原是西禁卫军,后来调进了东禁卫。
那说话的东禁卫看了尚振林一眼:“性命到是无虞,就是不能人道了,我真想把那宝珍一把捏死,”,尚振林看的疑惑,但是聪明如他,那不知道龙陵的打算,原来这几个月竟是对西禁卫的保护。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了他。
尚振林连忙问:“宝珍是哪个?”从没有听过有这个名号啊?
“就是昔日珍妃啊,看是个美貌女子,没有想到心肠那般的毒辣,”一个禁卫怨恨的说道。
龙陵脸上立刻严肃了起来,“我东禁卫的人数可齐全了?”务必要算无遗策。
“东统领,没错,”一个禁卫站了出来,所有的人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龙陵。就等他一声令下,好去相助平王,“苏卡,你去放警示烟火,你们去把西禁卫的兄弟也聚集来此,等下烟火一下,我们就去杀光浑亲王的人马,”
“遵命。”
天空闪过一道紫色的烟火,这个是警卫军专用的警示烟火,洛夜一见,立刻大喜,率领自己的旧部冲了上去,他与那龙陵已然约好:“穿禁卫军服制的是自己人,否则非也。”
有了西禁卫的加入,连同东禁卫,摸进了皇宫,凡是不同服制的都杀掉没有留下活口,谋逆即成事实,无需佐证,有了警卫军的配合以及洛夜对皇宫的熟悉,他们数百人,竟把浑亲王杀了个措手不及,洛媛珍到是个倔强的,她知道大势已去,就用一根黄凌自觉于延禧宫前,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浑亲王洛浦从皇宫密道里离去,自此下落不明。
一掌握洛宫形式,洛夜先下了一个命令。“参与浑亲王谋逆之事的一干人等,均流放罪恶之地。”
“遵命。”
杭之中几十年的准备,里应外合,以及洛夜旧部的迅速,夺宫进行的闪电风速,龙椅还没有坐热呢,那洛浦就已经狼狈的消失,竟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没有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