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夜看见面色有些苍白的尚振林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脸上的欣喜是不言而喻的,尚绾儿唯一的亲人,“多谢平王爷,”尚振林的语气不亢不卑。那珍妃自缢于宫前,可能也怕遭遇他们。之前她是如何对待他姐姐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珍妃没有等到尚振林的来到,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洛夜笑道:“若是说谢,最该谢的就是龙陵。”尚振林脸上现出了一丝尴尬,这几个月,他可没有少骂龙陵,都是捡最难听的骂。原本的好兄弟,在那天起就成了路人,没有想到现在还要感谢他。
“宫中的防卫还是交由你们东西禁卫,皇帝那些被毁坏了容貌的妃子,要好生的相待。”洛夜细细的嘱咐着,这些事情原本该由掌事的女官进行,只是此刻女官空缺。
“是。”尚振林退下。
凤浅浅无聊的说:“就这么简单?”一个国家差点分奔离析,夺回权利却是这样的简单,“皇帝什么时候回归?”凤浅浅更关心的是这个。
洛夜看向了那边:“我已经和皇兄商量过了,以后就定都淲州,为了守护梁族的故陇南之地,另外也就是叫皇帝知道居安要思危。”只是他那么的操心,落在皇帝的眼中只怕是他的心怀不轨,
“哦,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胡乱应了一声,跟本就不知道在回答什么,等她醒过神来,洛夜什么时候走掉居然也是不知,
“哎,走了也不叫我?”凤浅浅跺跺脚,这次的事情这般的顺利,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凤浅浅那里不知道什么功高震主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南北洛统一的时候,百姓们的喜悦可想而知,几天几夜的热闹了一番,太平盛世,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厌烦了,
洛玥收到了洛夜的传书,脸上又是喜悦,又是郁闷,皇弟大能人难测,洛景又——。“母后,此时你怎么看?”李太后的眼神微闪,“玥儿啊,我的话你可能不想听,”她想叫洛玥做的是防患于未然。
“母后请说,”李太后的语气叫洛玥奇怪,看来这次南北大统的事情叫李太后心里也有了不妙之感,
“我想的是快快把他们杀掉,这看你是否舍得了,”太后的话叫洛玥一震。
洛玥倒是反问了一句:“杀谁?”母后的话叫他有些怔忪,是敲山震虎还是走狗烹?
随即他摇头:“现在是谁也不能动。”现在杀人立威,不免为时过早,但是他的心里隐隐有别的想法,所以不会听太后的建议。杀鸡取蛋么?洛夜想了想自己为帝的数年,发现自己的狗狗真的是白养了。还是听自家亲娘的话,走狗烹呢?若然如此就是太叫人寒心了,即使无反心,也能逼迫出反骨来。
周文琴左右等不到洛夜的回归,淲州这里建都也是非常的顺利,无数的工匠自发前来建筑新国都,她便不告而别,去往契丹找寻自己的弟弟周公旦。周公旦已经不见了数月,她的心里无比的焦灼。只是那个狡猾的亡魂教住能到哪里去寻?
“文琴姐姐,”凤浅浅得知了周文琴的举动,当即直流泪,你这般离去以后我们再相见就是敌人了。文琴姐姐,你要注意保重啊。我还不想——不想与你为敌。
后面的事态都是难以意料,只有梁干那孩儿一日一日的变化,梁干越看越喜,基本就抱着不离手,而且那娃娃也不闹,谁叫了都讨喜,
“大叔,杭晴晴想见孩子,”凤浅浅站到了梁干的面前,梁干面上一脸平静,“有什么好见的,那样的女人,不见也罢。”没有娘的孩子一样的养。就只自己辛苦一点罢了。再说有乳母,又有丫鬟等人,凤浅浅撇了一下嘴巴:“大叔,你可真不厚道,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没有想到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竟是自己厌恶嫉恨的凤浅浅,她为什么什么都顺利?杭晴晴却是没有力气计较,梁干把孩子交给了杭晴晴,杭晴晴抱着孩子失声痛哭了起来,不过没有人安慰她,这个女人实在讨厌。
就凭她做下的那些子事情,就没有一个人待见她。杭之中除外,杭晴晴是他唯一的女儿,而且他向来宠爱她,就是因为宠爱的过度,以至于宠上了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新国都已然建立好了。旧皇宫那里安置的是皇帝不要的女人。自是安排了人照顾,这里风顺雨顺万事顺利,那里契丹二梁的近况却是不怎么好。
耶律洪才已经发现洛国统一,就在七弟往契丹赶的路上,一切电光火石,洛国依然统一,若是无人相助,怎么会如此的顺利?所以他看向了自己的军师,又想起了军师尽力掩盖的秘密。近期诡异的话语,还有闪烁的眼神,耶律洪才就发现了梁筵之的不对劲之处。
“筵之,我竟是没有想到你背叛了我。”耶律洪才的语气森冷,梁筵之笑笑:“你图的不过是契丹王位,洛国对你来说也不过是鸡肋,这里是我的家,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要与耶律洪甄争那王位,我便助你,你觉得我做的可有不足?”
也谈不上是背叛,只是洛国这块肥肉都摆在了嘴边,梁筵之却叫他硬生生的把嘴巴收了回来,只是有些愤怒不甘心罢了。
“筵之,我自认对你不薄,”耶律洪才惋惜的摇摇头,转身离去了,梁筵之坐在特质的铁笼里,淡定的一笑:“最不喜的事情,你偏要我去做,那我就不奉陪了!”梁筵之朝向东方拜了几拜,手上突兀的多出来了一颗朱红色的药丸。他却没有犹豫,仰头扔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他的脸上还是他那熟悉的笑容,倒下去之时,他的眼角儿划过了一颗泪珠,“怜儿,对不起,又骗了你了。”
某地,怜儿突地心口一阵刺痛,接着泪如雨下,她知道,那个承诺一生相许不离不弃的那个人已经没了。
那厢耶律洪甄也是越想越不对,明明耶律洪才在自己之前出发,为什么却是没有追到?等他赶回王都,那王座上的已然成了耶律洪才,只是他的身边没有了梁筵之,梁筵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一直以为是自己要遇到不测,结果却是他。
“你怎么会在我的前面?”耶律洪甄怒道。“哼,我的傻弟弟,你还以为我在路上慢慢走着是把?那是我布下的疑阵,糊弄你的,我早就到了王都,现在,你可以行礼了,”耶律洪才笑的得意。失败者要向胜利者行礼,这是规矩。也是尊敬之意。
耶律洪甄冷笑一声:“要我遵你为王,你就别想了,我道要看看,你能在走多远?”说罢便携着梁筵盛纵身离去,梁筵盛气的颜色惨白,兄弟间的默契和感应,他已然知道梁筵之多半遇到了不测,
“筵盛,你怎么了?”看见梁筵盛的脸色难看无比,耶律洪甄问了一下,梁筵盛有点激动:“主上,那耶律洪才得了势力就杀了他,他才得了势力就杀了他!”
耶律洪甄有些沉默,卸磨杀驴么,要是他,他也会的,“那你想如何?”
梁筵盛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是报仇了,主上,属下要离开一段时间,为了刺杀耶律洪才我需要制作一点东西。”
“去吧,”耶律洪甄摆摆手,他也很头疼,只是回来的晚了,江山易主不说,还要受到那人的嗤笑,梁筵盛刺杀耶律洪才,他可不看好,虽然他不知道梁筵盛的具体情况,但是他清楚每个王者身边都有自己的保护力量。若是梁筵盛靠的太近,就根本都没有活路的可能。
耶律洪甄对王位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新任契丹王对平舆的态度。态度决定问题。杀掉平舆王为闵齐娜报仇,是他最年来的愿望。
谁当皇帝,最后不都是个当酱油皮吗?
只有另外想办法了,耶律洪甄回到了自己的封地,有了自己的封地,就是皇帝召唤,也不会一时就拿他如何。
耶律洪甄的眼瞳微眯,闵齐娜,对不起,只是现在没法给你报仇了,等我报仇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