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是个小菜,好久没尝,寂寞异常,这个是凤浅浅看清楚自己的情形时唯一的反应。其实用现代的语言,某人闲的想抹脖子的时候,正好有人如了她的愿。
此时她尚不清楚自己身在那里,只知道自己手脚自由,就是——面前这位老兄好像怨念很深。
“喂,你绑我干嘛?”凤浅浅被绑架都成了家常便饭,除了倍受惊吓偶尔也会有重伤相伴,现下她那里有半点惧怕。
面前这个男子的背影好似熟悉之人啊,可是他是不会知道自己走了条路。
不过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凤大胆,转到了那人的正面,“喂,”凤浅浅在那人面前又是摆手,又是跳脚,那人却毫不理会,反而不紧不慢的喝着小酒,面前的桌子上的碟子中盛放着斩鸡块。“原来是个聋哑人士,”她风大胆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和一个残障人士计较,“咕——”她的腹中传来一声抗议,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幸好你是个聋的,不然丢人丢大发了,”凤浅浅看着那斩鸡块直吞口水,完全没有看见面前那人眼角直跳。
“老兄,我就不客气了,反正我也给你说过了,你没听见不代表我没有说过,”凤浅浅伸手就在盘子里抓过了几块鸡肉大嚼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昏睡了几天,反正现在她很饿。一边啃一边嘀咕:“面相还是看到过去,就是獐头鼠目了些,抓我换钱?不可能啊,我爹自己都要骗别人的钱财来花了,洛夜又是个没权的空头王爷,难道劫色的?我凤浅浅是天生丽质,可是要是祸国殃民倾国倾城还差那么一点,那抓我干什么?”身后那男人面部抽搐,已经有面瘫之势。只要凤浅浅再说上几句,就只怕那人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抓你给我做丫鬟,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夏日打扇,冬日暖床。”身后突兀的一句话,凤浅浅立刻呆滞,“你不是聋子装什么装?”凤浅浅腾地就跳了起来,她练轻功的时候都没有跳这么利索。手里抓着一只鸡腿,恶狠狠的指着那说话的男子,一边暗暗咬牙,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去了,丢死人了,不活的心都有了。一边寻思要不活了,一边大口咬着鸡腿,狠狠发泄自己的郁闷。
我是做丫鬟的吗?嗯?我咬咬咬死你,彷佛那人变作鸡腿,每咬一口都是那人的肉。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夏日打扇,冬日暖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脸上神色变幻,洛夜一阵好笑,不枉他追她千里。
凤浅浅那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怨恨,心想只要你一个疏忽,她就逃之夭夭,凤浅浅的眼珠往外乱看之时。那男人说的话几欲凤浅浅吐出十升老血。
男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距此处50里外,方有人烟,你要是想试试,大可试试,不过我可不会救你,这里蛇鼠毒虫遍地,我也不会治疗之法,”“你,你、我——”凤浅浅指着那人说不出话来。她可没有勇气独自出山,再说蛇鼠那些都是她最怕的,以前她那个极品师傅为了锻炼她的胆量,把她无情的丢进了专门训练弟子的蛇窟。看着那些冰凉凉,滑溜溜的爬虫,凤浅浅超高分贝的尖叫叫了几天。终于她的师傅不堪忍受魔音之苦,这个胆量训练才作罢。
凤浅浅恨恨的坐回了桌边,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丫鬟,捶背,”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洛夜暗笑,叫你私自乱跑,还兵不血刃,正好把你丢在这里好好的收收性子,免得你出去发挥你的优点,继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重了。”凤浅浅的小拳头轻了点,洛夜舒服的直点头,
“太轻,你挠痒痒呢?啊?”凤浅浅的手上加了几分力气。我锤死你,敲死你,捶错经脉,祝你走火入魔。
“喂,没用的女人,你家的背跑到肩膀之上?”洛夜百般挑剔这小女人的毛病,这知道这样的情况还真的不多。
“你才没用,你全家都没用,我咒你夜夜不举,”说完这句,凤浅浅就知道坏事了,说错话了,她堂堂一个平王妃,怎么能口吐污言秽语?面前这厮的脸色不好哇。
洛夜被他的小妻子说的话惊道外焦里嫩,他夜夜不举,那她自己不就是要守活寡?这个不说话的女人,这番一定好好的整她。
“我这个丫鬟是不是当王妃当的太过瘾了,连伺候人都不会了?”他斜起眼睛,邪恶的笑了一下:“看你屁股平平,胸部还是有几两肉,爷今天就勉为其难招你侍寝。”
“好,奴婢遵命。”凤浅浅脸上扬起了凤氏招牌笑容,洛夜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突然想起,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大量的迷药,刚才自己怎么只顾她睡着了吃她的豆腐,竟忘记收了回来?
当下心里打起来十二分的警惕,果然看见凤浅浅端起了茶杯,这个女人怎么又是这么一招?一点新意也没有,没好气的说,“你那水里有迷药吧,你自己慢慢喝啊,爷可不陪你。”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穿,凤浅浅只尴尬了一下,很快脸上就恢复了正常,“爷,人家那里有那么坏,你看——”凤浅浅端起了水杯咕咚喝了一口,故意委屈的撅起了嘴:“爷,你看,什么也没有,你冤枉人家,”说着就把身子凑了过去,洛夜气的恨不得把这个小女人抓过来一顿小揍,见个男人就发浪,难道是自己平时不努力?
生气的抓过面前的水杯就是一饮而尽,饮进腹中的时候,他依稀看见了凤浅浅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完了,中计了。”这是洛夜失去意识之时最后的想法,他怎么在同一个人的手里栽了两次,还都是同一个手段,洛夜满头黑线,等他醒来的时候,可没有凤浅浅之前的待遇。
他被捆成了粽子,小女人得意洋洋的说道:“本姑娘出了天生丽质,还有天赋异禀,智慧果决呢?”
“说吧,你是什么人?”小样,居然敢说自己屁股平平?一会就把你变成公务员,好叫你知道凤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想罢就不怀好意的那人身下扫来扫去,一边在屋中寻摸什么利器最趁手。
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石屋是原先山里的猎户留下歇脚之用,凤浅浅在厨房里发现了一把生锈的菜刀,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时日没有人来过?等洛夜看见凤浅浅的真的寻了一把菜刀过来,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苦笑,貌似这样的场景已经是第二次了吧,“说吧,你是什么人呢?”凤浅浅把刀往桌子上一扔,发出重重的一声,
洛夜只好低头做小,“小的受人所托,吓唬吓唬你,”哦?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好意思说的出口,能把她凤浅浅无声无息的劫走之人,怎可能简单,她打定主意,饶是他说破大天,也绝不会放他离去。
洛夜无法,只好暴露真身,恢复自己的声音:“阿浅,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凤浅浅压根不看,“你们亡魂教的鬼唱还真的不一般,我现在听的声音与夜完全无二致,你是白衣鬼唱?”声音不像,难道是那个至今没有蒙面的红衣鬼唱?
想蒙混她凤浅浅,还是嫩了一点,凤浅浅举起了手中那把生锈的看起来不是很锋利的菜刀,“这一刀呢,你也别怕,不过斩去的是非根,而已,”凤浅浅又在那个地方比划了一下,洛夜吓得亡魂直冒,“阿浅,你且解开我的面具吗,细细把我看上一看,我是谁?”
面具?凤浅浅点点头,这个是犯罪分子常用的手段,等摸到洛夜耳下那人皮面具的边缘,凤浅浅许愿说:“老天啊,给我个赏心悦目的帅哥,”洛夜已经彻底变了脸色,看见面具之下那张熟悉的,此刻正泛着铁青的面孔,凤浅浅来不及惊讶,即可眼冒星星:“呜哇,帅啊,老天你又满足了我的愿望,”凤浅浅一边很臭屁的去解开洛夜手上的束缚,一边很狗腿的献媚:“相公,为妻早就嗅出了你的味道。”一边把刚那菜刀往自己脚下一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夜,你也来这里看风景啊,风景真的很美,”凤浅浅见那人铁青着脸,就在旁,使劲的插诨打科,洛夜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还真的长本事了啊?”
“那当然,人是要成长——”话没有说完,凤浅浅就心虚的垂下了头,好吧,她的确没有听话,可是人家也是有抱负的啊,统一江山这个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怎么洛夜的这个表情就好像自己犯了万劫不复的错误灾难似的,“夜,人家是去帮田治讨回庄园而已,”随便小惩了一下她那个恶贯满盈的爹,
“你还有理了?”洛夜的脸上依旧铁青,他不知道自己的国家哪一点被契丹的皇子看中。所以现在到处兵荒马乱,要是他是真的绑匪。那小女人那里能逃出生天。看似现在牙尖嘴利,其实一会她就怂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洛夜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心虚的家伙,只怕他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凤浅浅低下了头,弱弱的说:“人家想当一回女中豪杰。”这个是她一直的愿望,可惜现在去参战已经来不及了,都被这个坏家伙把计划打乱,那面丢了王妃和平王,家里乱七八糟,洛夜没有好气的说“,现在开始,你心思只能放在洛王府的我身上。决不能想有的没有的,都记住了吗?不许离开我五步远,否则——”洛夜咬牙切齿的说:“我一向是过誉纵容你,我们也该振振夫纲了,”
夫纲?是不是会还有三从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啊,亲?凤浅浅的脸上笑不出来了,洛夜要是下定的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不是还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会比杀了她还难受,要不就休了她得了。
只好使出曲线救国之策。“哎哟,”凤浅浅使劲揉自己的肚子,“这吃的是什么饭啊,我都胀气了,”洛夜冷眼瞧着她。脸上无动于衷。
“啊?”故意发出了一声惊呼,凤浅浅面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一声每一声的哼哼。
洛夜眼里闪过了一丝心疼,他那里不知道自己的小女人诡计多端啊。现在只是硬下心肠来好好的收拾她一番,看她还老实不老实。
“你自己不是会按揉经脉?自己揉——”洛夜眉头都不抬,凤浅浅苦兮兮的只好自己动手,一边偷眼看洛夜面上神色,一边在自己心里悄悄打算,此番出门绝不会无功徒劳而返,那不是她凤浅浅的风格。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凤浅浅也不装了,
“怎么不继续装啊?我正无聊,”
“不装了,说嘛,怎么找到我的?”凤浅浅发扬不怕死的风格,继续打破砂锅追问到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