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 第104章全文阅读

北京的夏季向来闷热多雨,这天一大早难得的阳光明媚。餐桌上虞仲之提议下午去会所看父亲,顾妈便早早的就钻进厨房忙活营养汤;其实虞铁笙身体状况稳定有改善,只是生性喜静,即是儿子来访都要跟其私人医生约档期,听起来像个难搞的老头子。我在边上睁大眼看着他清冷的侧脸,一贯冷硬的线条在晨曦辉映下显得温暖柔软,嘴角似噙了抹笑意,忽然有种他正式带我见公公的错觉。

“怎么了?餐点不合口味吗?”他转头过来四目相对,这下我看清楚了,这人确实在笑。温热的阳光背景下,他一袭白色衬衣,纯黑西裤,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男人装,只因多了柔软的笑,生生就有种如沐春风的魅力。我忽然发现,这个平日冷飕飕的男人也不是那么不易讨好,昨晚只是跟他坦白心意,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一大早的他就笑得春暖花开显露出富有人情味的一面。

“发呆就能饱了?”他盛了碗小麦红枣粥推到我面前,温热的掌心拉过我的手放到餐桌督促开动。我脸一热,有些局促地移开视线。

对面的顾晓静鼻子发出记冷哼,咬着唇微微红着眼轻声撒娇:“仲之哥哥,我可不可以也去看伯父?”

“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准备三天后的实习面试吧,我已通知李曜一会送资料过来。”他神色淡淡地说着,最后一块吐司入口,优雅地用餐巾擦嘴便上楼去了。

身后的人气得涨红了脸,目光像刀子似得杀过来令我突觉有些好笑,对人家婚姻有企图心的伪第三者还理直气壮了?手段使过不少怎么还不死心?我暗暗叹口气,失了胃口。

“我不会放弃的!白流欢,我不会放弃仲之哥哥的!”她终于忍受不了尖叫起来,尖锐而凄厉的声音,是被严重威严被逼急了那样透着深深绝望的不甘心。她曾以为虞仲之和白流瓷绝不可能心无芥蒂投入婚姻的,尤其她的仲之哥哥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任她三心两意摇摆不定?她有足够的自信能离间两人关系,可刚刚仲之哥哥的态度却让她生出恐惧,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笑意和温柔,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用叫那么大声我都知道。”我受不了的皱起眉头。顾晓静看上虞家少爷,何止整个宅子的人知晓,就是全京城的人怕也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吧。在虞仲之在媒体前寥寥无几的信息报道,这个唯一的八卦都给好事者嚼烂了。

“你们都在看我笑话对不对?!”她咬着牙大大的眼睛却泫然欲泣,颤抖着身子一脸的倔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是变相的威胁吗?!我不悦地转身,冷冷地看着她:“看在住同一屋檐下的份上我很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但我发现仁慈似乎只对有自知之明的人有效。顾小姐,我奉劝你还是自尊自重为好!”难得好心懒得计较息事宁人她就真以为别人是二百五啊,她大抵还不了解白流欢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要论耍狠她顾晓静的道行连许宁宁半分都比不过。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别,许宁宁跟她有很多相同点,却没有如她那般虚伪的算计和盲目的占有欲。

“少装清高!你白流欢和仲之哥哥怎么好上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冷笑着,眼底尽是鄙夷:“你的伴娘礼服他不也舍得送给我?等着吧,我就不信他一辈子都给我冷眼,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相信你白流欢也领教过了吧。”

我的心口一震,隐藏的伤口像被撒了盐隐隐作痛,一点一点渗入骨头成了尖锐的刺痛,发涨的眼眸险些就抑制不住泪水:她怎么可以拿宸歌来……

我暗喘口气,心海巨浪滔天,却最终化作淡然一笑:“顾小姐上次代我出席典礼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谁让仲之不准我碰酒呢。至于你说的男人喜新厌旧……”我目光灼灼盯着她,嘴角噙了一抹嘲讽:“顾小姐都委屈地送上门随时恭候了,仲之也确实太不解风情了点。”

说完,我敛起笑意转身离去。

宽敞的车上是熟悉的温暖气息,虞仲之专心开车,似也察觉到我脸色不好,偶尔分神看过来;我撇开头,一路沉默地看窗外风景,神色淡淡的,一点也没有反击胜利的开心。偏偏,罪魁祸首在旁却无法诉说。

女人的战争啊,抢的是男人,争得是自尊和爱情,最终受伤的还是女人;可是,那个让你拼得头破血流的男人并不能真正意义上拯救你。确实是难以启齿!

虞铁笙坐在轮椅上被助手推出院子,看样子是在晒太阳,远远见到我们依旧眯起眼假寐,样子舒适而慵懒,但常年浸染商场慑人的威严依旧存在。我打过招呼便乖乖站在一遍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他们两父子不冷不热的寒暄,都是性情清冷的主,说起家常里短不像其他人的腻歪,倒有几分汇报公事的口气。

细细观察其实可以看到这两个男人真的很像,气质性情轮廓都是十分相近的,除了虞铁笙在阳光下闪亮的白发以及沧桑松弛的面容的区别。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着虞仲之老了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嗯,还是老帅哥一枚。

虞铁笙又随口问了一些公司的情况,淡淡的表情看得出对儿子的能力很是放心,两人哈拉半天最后才谈及到我;虞仲之将我拉到身边迎接对方从头打量到脚的目光,并不严厉,却让我全身不自在,低着头脸发热起来。

“白老的千金都长这么大个了,难得跟我虞家有缘。”虞铁笙感慨良多的吁口气,或许是想到了往日旧事,混浊的双眼有些失神地盯着我,像透过我看到另一个人般。

我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一旁的虞仲之适时轻咳了声,附在我耳边淡淡道:“我爸是想起故人了,别介意。”

故人关我什么事?我纳闷地仰头,虞铁笙收起目光,露出长着的和蔼寒暄几句,不外乎是白老身体可好,宅子住得适不适应云云,绕了半天蓦地说一句:“好好照顾仲之,我虞家三代单传,到他这得兴旺才好。”

果然是少不了这套啊!我无语地看向在边上看戏的虞仲之,半天见他没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装乖:“是,爸爸。”

回来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抱怨:“难道我长得就像个生孩子机器吗,长辈的思想也太不响应国家政策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噗地轻笑出来,眉眼软得像窗外六月的阳光,性感的唇线轻扬:“辛苦虞太太了。”算得上轻挑的揶揄,哪里有一点要伸援手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