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机早早就候在楼下,虞仲之没去公司坐在客厅沙发敲打键盘,直到顾妈来到我才想到原来他早早就通知了虞宅。只是,昨晚才说好的事情会不会太早也太急了点?对于懒散的我来说,要掺和到一大家庭里去总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我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关处顶着一头乱发看着顾妈左右参观一遍屋子连连发出不满意的抱怨声,大抵是说家里收拾得太随意、厨房里少了油烟味、冰箱太多速食材料,年轻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等诸如此类的教训;我心有戚戚焉地扫一眼默不作声专心敲电脑的虞仲之暗暗嘀咕:两个都是不热衷整理家务的人能维持现状就已经不错了。所以我才怨会不会急了点,毫无准备地住进大家长眼皮底下,大概会很快发现我这个媳妇不及格的吧
一番点评下来唯一得顾妈欢心的是窝在虞仲之怀里睡懒觉的小猫儿。难以想象冷面铁心的虞仲之其实还挺爱小动物的,只要在家小东西大多时候是黏在他身上,就是此刻他专心办公也任由它趴在怀里睡懒觉,大抵是这样有爱的一幕让顾妈母性大发,惊喜又怜惜地抱过小东西贴在脸颊好不亲热,边用责怪的语气蓦地来一句:“抱猫儿顶什么用?生个孩子不就好了?这次回宅子得给阿欢好好补补身子……..”
我张大嘴巴愣住,见到他动作的手略一停顿,转头墨黑的眸子朝我看过来,幽深的眸底看不透情绪,不反驳却也不点头,只是直直看着我似在询问我意见似的;我的脸咻一声爆红,心跳得厉害,直觉有些口干舌燥;这下什么睡意也跑光了,瞪了他一眼便往浴室里逃。
回到虞宅才知道老爷子身子欠佳,回国以来在众人前露了面便住进了私人会所休养让私人医生贴身跟着,这让担心和长辈打交道会出丑的我着实松了一口气,偌大的宅子除了得和顾晓静打照面,其他倒也自在,尤其有顾妈打点什么也轮不到我/操劳,十足十的把我这好吃懒做的少奶奶当米虫供养起来。
我把虞仲之的地盘晃了一圈,回到三楼的书房见到他还在,不由往那面书墙翻翻找找,顺口问道:“你怎么不去公司?”、
“你不是无聊吗?”他头也不抬回答。
你在我就不无聊了吗?我鄙视地翻个白眼,懒得理他,找个本国外名著便窝在不远处的沙发懒洋洋地翻着,只是晦涩难懂的长串英文对白看了只有眼皮打架的份,加上安静放松的氛围,不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久违的梦,梦里是熟悉的年少时的场景,有两张熟悉的清淡面孔,或许是刻意的遗忘和压抑,久未提及的人和景在梦境里特别的让人怀念,仿若那些尘封的往事是不可诉说的情怀,那么的动人和让人眷恋。我以为这又是一场怀旧的伤感的梦,镜头切换间却见到了虞仲之的脸,清冷淡漠的眉眼,薄削的唇,欲说还休的神情似在诉求什么,我侧耳倾听细细分辨似听到他说的是:不要走….原谅我……
肩膀被人轻拍,我蓦地惊醒睁开眼,见到虞仲之放大的脸,好看的眉峰敛起从上而下看着我:“做噩梦了吗?”温暖的气息靠近,他坐到身边拍着我后背,轻轻的安抚的动作。
我微微喘着气,想到方才的梦,梦里他像做了伤害我的事情般,绝望得不可挽回,我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仲之,你…..。”
“什么?”他身子微微靠近倾听。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我紧紧看着他,心中突发生出一股勇气“我好像都没有跟你表白过?”
背后的手瞬间僵住,他墨黑的眸子有抹光一闪而过多了微妙的变化,薄薄的唇悄然抿起似屏息般,良久才沙着嗓子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白流欢!”
“哎哎!你别气也别瞪。”我赶紧安抚地靠过去,不再逗他,执起他的手贴近他宽大的掌心,轻轻开口:“仲之,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到过会遇见你,遇到你也从没想过会爱上你;我曾以为这辈子那么深刻的爱过一个男人,用了半个生命恋上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再有另一个十年,甚至,除了安宸歌,怎么可能会再爱别人?可是,我想告诉你,我愿意再爱一次,为了你,我想再相信一次。”
“虞仲之,你相信吗?”我目光坦然地看着他,语气坚定而信赖。这其实是一个冲动之下的抉择,说出来却又松了一口气,似是冥冥中觉得,自己该这样做。或许,是跟那个梦有关系也说不定。
他手上的力度蓦地加重握得我生疼,眉眼间除了惊愕还有一丝不可掩饰的喜色,略显急切地确定:“你不是哄我?”
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患得患失的表情,我本想笑,却笑不出来,眼眶有些发热,任他险些把我的手给握断“你那么精明,我能哄得过你吗?”才说完眼前一花被他推倒在沙发,整个人压上来欺上我的唇,粗鲁的动作像个得尝所愿的毛头小子忘了风度,近乎疯狂。
我忽然觉得自己点燃了座火山,有种不好的预感,微喘着气挣扎:“你该不会要在这…….。”得不到他回答,身上胸口一凉,动作之快让我暗抽口气:“虞仲之,你别这样,让顾妈碰到……。”
“她会乐意成全的。”他埋头在我颈窝点沙哑地说,低沉沙哑的声音像催情药般令我全身一颤,推着他的双手软了下来,心口不断起伏,又羞又急地不知如何拒绝他,更多的是不甘心,颤抖的声音却少了威胁力:
“那你呢?”
“阿欢….。”他呼吸来到我耳畔,带着丝丝笑意和诱惑,舌尖一点一点逗弄,蛊惑人心的嗓音足以燃烧理智:“我想跟你生孩子,好不好?嗯?”
这就是他的回答。尤其那个尾音‘嗯’,简直是溺死人不偿命,我的脑袋轰一声空白,直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傻傻的失了理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