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替嫁王妃:策乱江山 > 第24章 倒耽误了不少时间全文阅读

一时饭毕,傅荣派出前往随州查探的将士回来了,禀说前方疫情严重,来势凶猛,只怕得病者不下百千,且大有扩延之势。凡得病者,十日内必定烂疮着身,七窍流血而死。朝廷已经遣派御医下来,只这病不好医治,凡得病者皆以隔离处置,已经有好几个郡县百姓被隔离了。前方为免疫情扩散,已将官道封闭,疫情严重之地便以烈火焚烧房屋,以驱病毒。早上所见那些难民,怕是偷溜出来的。

傅荣大惊失色,忙令众将士往回撤退,改走他道。当日,傅军便在离随州西郊近五十公里处安营扎帐,夜间加派人手巡逻,唯恐那些得疫之人靠近,一时弄得人心惶惶,不可尽述。

这日夜间,我与申妈妈同处一帐。我见她面上有些愁容,遂轻轻拉住她道:“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她怔怔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日才缓缓道:“老身想讨公主一句话……”

我见她面有正色,遂轻轻一笑道:“但说无妨。”

她沉吟半晌才喃喃道:“你对那傅荣之子,是不是有些动心了?”

我转过脸不看她:“这话问得不对,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岂能做他明将的小妾?”

她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对他无意,老身要你去害他,你是肯还是不肯?”

我心下一惊,盯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见她眸光凛凛,不免有些心惊胆颤起来,并不敢正面直视。她尤一字一句重重道:“我只问你,究竟洞房那日他是碰没碰你?这关乎他的安危,你此刻便要回答我!”

我咬牙道:“他没碰过我,我对他亦是无意。”

她面色一缓:“如是便好了,老身亦不会真叫你去害他。”时又叹了口气,“不早了,公主早点歇息罢。”

我心下尤砰砰乱跳,总觉有什么事发生了,却毫无头绪来,遂怆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轻轻摇了摇头:“老身能有什么事可瞒着你呢?”语毕,便笑道,“今日老身与公主一起睡,也算作了个伴。”

我见她这样,不便多问,亦只得躺了下去,慢慢合了双眸,只那一夜,终还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日一早,当我醒来之时,却不见申妈妈在身侧,遂大惊失色,忙起身来向帐外一看,却见外面日头惶惶,已是巳时了。

彼时早顾不得这许多,一下冲出去拉住帐门口的士兵:“与我一道的那位老妈妈,你们瞧见她往哪里去了么?”

那人闻言一愣:“一早出去了,原我们还死命拦着的,她硬是走了。”

我闻言心下颓然:难怪她昨日言行异常,莫不是真要离我而去么?时心下惊慌失措,想跑出去找她,却被那士兵一横枪拦住了:“你不能走,你若走了,只怕少将军又会怪罪下来。”

我闻言愕然盯着他:“既我不能走,你为何要放我妈妈走?”

他不以为然道:“那老婆子自己说的,她家小姐在此处,她必定也走不远,她是出去不到两个时辰便会回的。况少将军叫小的要看牢你,可没说连那个老婆子也要一起看住。”

彼时,我郁愤不已,刚想辩白几句,却听身后有人诧异道:“姑娘,你可说话了么?”我闻言回眸一瞧,却正是紫云儿,不由得一愣。

那士兵闻言似笑非笑道:“方才我也没注意,你不是又疯又哑的么?怎么一日就好了,莫非你那病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紫云儿道:“这几日姑娘的病好了些,也别忒说些刺人的话了,她毕竟是少将军的侧室,你也该有礼些罢。”

那人闻言面上稍稍露些尴尬之色,强道:“又不止我一个人在说,大伙还不都这样。”

紫云儿冷笑道:“见着好的都往天上捧,见着人家不好了都往底下踩,这话可见是没错的。”

那人挠头嘿嘿一笑,便不说话了。

这厢,紫云儿拉了我往帐内去,微微一笑道:“既姑娘的病都已经好了,奴婢出去打盆水来伺候你洗漱罢。”

我黯然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时又怔怔看着她,“我想出去找申妈妈回来,可否叫外头的人通融一下?”

她闻言一愣,面上便有些迟疑:“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先头少将军吩咐过……”

“我就出去一炷香的时间,要不你与我一起?”

她依是轻轻摇了摇头:“别的事还可,只这事,姑娘不要怨我。”

我不免有些灰心,时还想再说几句,忽听那头有人掀帘,忙转首一瞧,却正是申妈妈进来了,心下方陡然一松。

却见她不慌不忙瞥我一眼,笑向紫云儿道:“劳烦姑娘给我们小姐泡个茶来。”

紫云儿闻言道:“姑娘想来还不曾用早膳,我一并取了来罢。”语毕便出去了。

我见她离开,转首怔怔看着申妈妈道:“回来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时又如鲠在喉,半日说不出话来

她面色一缓:“公主总这样患得患失,全然不似先头在宫里那般了。”一时又叹了口气,“也难为你了,如今可再不比从前。”

我凄凉一笑,低眸不语。

不多时,紫云儿果拿了吃的并茶水进来,一时饭毕不提。

因我自有午困的习惯,吃了饭稍坐了坐又去床上躺着,却终无法睡着,想来是因早上贪睡得迟了些。彼时一转首却见申妈妈坐在那里,遂笑道:“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总觉得这心里不安。”

她闻言淡淡一笑:“既如此就先起来喝杯水罢。”

我说了句“也好”便起身来:“叫紫云儿再去泡壶热的来罢,我二人坐着聊聊天。”

“不必了,如今是在外头,太劳烦人家也不好。况今日也不怎么冷,喝杯凉的倒是无妨。”

我闻言心下一动,强笑道:“不错,我是一时半会改不了。”遂往她身侧一坐,她便倒了杯水给我喝。

我轻轻抿了一口茶,隐隐有些苦味,不免皱眉道:“这不像是茶水,倒像是放了什么草药在里头似的,有些苦味。”

她一愣:“能放什么在里头呢?不过是他们看着我们是西罗人,不配得敬重罢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怅然道:“事态炎凉,不过如是。”

“你知道便好了。”言及于此,她面上便有些黯然。

我不想叫她伤心,便将那茶水一口饮下:“多吃几口也不觉得难喝,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语毕,便伸手欲去给她倒,却被她一把按住了手:“不必了,老身不渴。”

我见她眸中神色复杂,心下暗暗诧异,只得说了个“好”字。

闲言稍叙。且说那厢傅荣派人打探回了消息,却听说此地不单单随州瘟疫横行,其他地方亦多有感染,若真要绕道而行却须得是远道,这样算来只怕三个月也还是到不了京城。傅荣便下令在此安营,加强防守,杜绝军中之人与外头接触,打算先观察几日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