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独宠傲娇弃妻 > 第137章 往事知多少呵18全文阅读

孟昭元老糊涂了么?

孟随心一叹:“等他醒了,你怎么面对她。”

昔日里心心念念捧在手掌心里的人,在这样的时候,选择的不是他。

孟卿玉脸色发白,强自道:“你魔怔了么,胡言乱语些什么。”

孟随心眉梢一扬,看向她:“拓跋遗答应了扶萧楠做皇帝?”孟卿玉一震,咬着下唇,孟随心失笑:“玉儿,你怎么这般天真。”

见孟卿玉看向自己,她慢慢坐下,喝了一口温水,这才道:“昨日你看得明明白白,太后对拓跋遗,可谓比你还要尽心尽力,你认为,拓跋遗许给太后的,又是什么?”

孟卿玉显然没有想过这一层,默了默,道:“她一个老女人,能要什么?”

孟随心摇摇头,“你可别忘了,太后姓齐呀。”

“我的好妹妹,你可是忘了,太后并非无子……”她语音拖长,最后一笑,“还有萧焕呀。”

凤眼轻飘飘看向孟卿玉,“厉王虽不是她亲生,但在她膝下长大,将她奉做生母。如今厉王被囚,若是太后相助将他放出,推上皇位,今后必定以齐为亲,孟氏哪还有立足之地……”她叹息,“玉儿,萧楠是萧戎唯一的儿子,迟早都是他继位……你糊涂便算了,怎地父亲也糊涂了。”

孟卿玉冷声道:“要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个儿子,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她一顿,又道:“你说的我自然想过,可萧焕对江山有野心,拓跋遗怎会放心他……”

“没错,要是我,我也选萧楠。”孟随心目中倒是露出对她的一丝赞赏,但那笑在孟卿玉看来,却是巨大的嘲讽。”可孩子尚小,不过是挂个虚名,当了皇帝又如何?只可惜,萧戎辛辛苦苦维系的江山,就这么拱手送人了。”语音渐低,似是带了惆怅。

孟卿玉亦是不言,许久才道:“你说的不过是现在,未来长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却是明白,在戎哥哥心里……”她眼中闪过莫名情绪,有一瞬避开孟随心的眼,片晌才又看向她:“便是我栽在了拓跋遗手里,也好过输在你手里。”

她语气幽幽,仿佛叹在孟随心心上。

竟有这么一天……不是她嫉恨着萧戎和孟卿玉,而是孟卿玉嫉恨着她。

她真是痛快又难受。

“你既然愿意踏进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孟随心淡声道,“如今命都已攥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玉儿,念在我们姐妹一场,你让我陪着他……就算要死,让我们死在一处,也不枉这么些年,他对你的好。”

“我如果愿意看你们在一处,也不会这般了。”孟卿玉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外头传来女声:“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孟卿玉应了一声,睨了孟随心一眼,转身而去。

房门紧闭,屋子里又只剩了她一个。孟随心借着天光到床边躺下,一夜未睡,方才又说了那么会儿话,她实在累得不行,再睁眼,室内昏暗,已不知今夕何夕。

她又饿了,慢慢坐起来叫人,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应。两名宫婢一左一右架起她,不等孟随心说话,强硬地给她换了身衣服,又处理妥当妆容。她便知这是要带她出去见人了。

打点妥当,有人出去禀了一声,须臾进来个大宫婢,孟随心认出那是拓跋遗贴身侍奉的。宫婢对她还算客气,甚至虚行一礼,开口道:“姑娘聪慧,奴婢便不多说了,请来吧。”让人扶着她去了寝殿,守在床边的婢女里撩起帐子,露出萧戎的脸。

神情静谧,仿佛只是睡着了。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瓣干裂,泛起了白皮。

她眼眶一热,挣脱了宫婢的手,几步来到床前。那些人也没拦着她,虚扶着让她在床沿坐下。轻轻摸了摸萧戎的脸,皮肤还有浅淡的温度,但不同于以往给她的炙热。她吸吸鼻子,强忍着泪意。

不过看了他一会儿,一阵响动,她抬眼望去,几身朝服映入眼帘。为首的男子面容端正沉和,目光对上孟随心的眼,微微一顿,迅速避开去。其他几位也是粗粗扫了她一眼,并不敢细看。

“皇后娘娘悲痛卧床……”引路而入的宫人边说边抹泪,为首的男子闻声道:“皇上自有天佑,还请皇后娘娘保重自己。”

宫婢眼角若有似无地扫向孟随心,她低声道:“还是没醒……”

“微臣已命人暗中探寻神医,姑娘怀有龙嗣,定要珍重。”这话说得很是真心实意,孟随心含泪颔首,柔柔回了句:“多谢大人。”

那男子忙道不敢,忽地目光一凝,顿在孟随心身上。

孟随心不自在地往萧戎的方向缩了缩,宫婢道:“薛大人,这……”

左相薛中齐忙垂下头,顿了顿,侧身与另外几位大人目光交汇:“是我冒犯了,只是……我见孟姑娘脖颈间戴着的坠子,像是……”

孟随心闻言低头,疑惑地挑起玉坠子攥在手里:“这个?”

这是萧戎送给她的,她一直戴在身上。从前是因为忘记了,后来想起了一切,也没再动过。

“这是皇上给姑娘的?”

孟随心微微一顿,点头:“是,他给我的,嘱咐我好生收着。”

“原来皇上竟这样看重姑娘,”薛中齐叹道,“看来皇上早料到会有这一日,竟留下了后路。”

“薛大人的意思是?”另几位大人不解,薛中齐道:“几位大人莫不是忘了,这玉乃先皇所赐,近可调动内宫禁卫,远可调令长安守卫,向来只传爱重的子嗣。”薛中齐一叹,“看来皇上对姑娘腹中的孩子,是有了大期望。”

“相爷说的是真的?”门外传来一道虚弱嗓音,众人侧目,就见拓跋遗由宫人扶着走了进来。她容色苍白,似是疲累至极,受了几位大人一礼,这才继续道:“本宫怎地从没听过?”

“这也不怪别的,”刘敞道,“长安禁卫各司其职,只听今上一人号令,从未用过这玉坠。但在前朝的本子里写过,此玉可代今上,若遇特殊情况,由今上亲信执掌,护卫皇城。皇后娘娘来自漠国,不知这其中缘故,也是正常。”

拓跋遗微微一顿,颔首道:“既然几位大人都这样说了,自然是真的,本宫多言了。”

薛中齐叹道:“娘娘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何来多言之说。只是今上如今昏迷不醒,还不知何时能好,臣等俱无权调动宫中守卫……孟姑娘既是今上信重之人,我等亦遵从上令,由姑娘执掌。”

“不、不,”孟随心连连摆手,“我一个妇道人家……”求救似地看向拓跋遗,无措极了。

拓跋遗一顿,道:“孟姑娘身怀六甲,若还要劳神这些,实在伤身。依本宫看,不若由太后暂时替孟姑娘守着玉坠子,众位……”

“这可不行,今上选定的既是孟姑娘,自然由孟姑娘来担。”薛中齐蹙眉,不赞同的话一出来,谁都不敢再多言了。默了片刻,他道:“明日臣让禁军总管杨开来见孟姑娘,孟姑娘有任何吩咐,与他说便是。”望了望窗外天色,垂首道:“皇后娘娘、孟姑娘请保重身子,朝堂内外由臣等拼死维护,直到皇上醒来。”

孟随心搭着宫婢的手站起来,虚虚行礼,泪眼迷蒙道:“多谢几位大人。”

拓跋遗与他们又说了两句,这才让人送着走了。屋子里恢复安静,孟随心靠着床沿坐下,低头轻轻摩挲着萧戎的脸。他仍是一无所觉似的,睡得沉沉,呼吸慢而缓,胸膛略略起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