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格绒夫人,果然是跟着吉扎头人了,啧啧啧,还真是一个不死心的女人。
房间里面,格绒和吉扎头人立刻更加百倍的紧张起来。
"大小姐,二太太将我送到了麻风的家里,我没有跟着吉扎头人!"格绒赶忙辩解,同时也远离了吉扎头人一小步,好像这样就能撇清关系似的。
她着急的辩解并没有被梅朵听在耳朵里,梅朵反而是很随性的扭头冲着央兰道:"你回屋子照顾蓝宝去,它中午好像吃的不对,我害怕它拉肚子。"
单纯的央兰听不出来这是大小姐要支开他的意思,反而很担忧的急忙点头答应:"啊,蓝宝吃坏肚子了,哎呀,我都没注意呢,我这就看看它去。"
"恩,陪着它玩一会儿,它孤零零的在屋子里也没意思。"为了防止央兰看完就回来,梅朵很违心的说了蓝宝"孤零零"。天知道,蓝宝这个家伙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孤零零"!
"好的!"央兰遵命,撒腿就出去了。
身影从管家当秋面前闪过时,当秋默默的叹道:这个侍女真笨呀。
其实梅朵支开央兰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接下来要说得话和做得事不适合没脑子的看,尤其是不适合央兰这种纯粹围观打酱油、免费看戏的家伙看。
央兰走后,梅朵有空理会格绒了。
"哦,你没有跟着吉扎头人啊?"梅朵皱眉,"那你昨天去哪里了?"
昨天?大小姐昨天去寨子里看了。
知道了这一点,吉扎头人和格绒的面色纷纷纠结起来。这大小姐既然都去过了寨子,自然是掌握了情况。既然大小姐都掌握情况了,他们说瞎话还有意义吗?
可是格绒不死心啊,她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再被大小姐给打压啊,再打压,她指不定就要被送到哪个山沟沟里了。
清楚大小姐肯定是去过了麻风了家,所以格绒很聪明的道:"我昨天去了地里面,这段时间忙得很,头人给我家分的地虽然不多,但是我一个人终究是忙不过来。"
"哦!"梅朵配合着点头,听书,"那麻风呢,他跟没跟着你去?"
这个问题可就不好编瞎话回答了,因为大小姐去过麻风家,但是格绒并不知道大小姐在麻风家的时候有没有见到麻风。
不过再难缠的问题都比不过临死之前的脑子快转,格绒捏了捏袖口,回道:"他起初来帮了我一会儿,可是后来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到哪里疯去了。"
听听这聪明的回答,梅朵要是见了麻风,哦,那是麻风回家了;要是梅朵没见到麻风,那么格绒也不知道麻风是去哪里疯了,反正她是在地里面干活呢。
闻言,梅朵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或者生气或者感到好笑的表情,依然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恩,原来是这样。"
还没等格绒松一口气呢,梅朵接着又问道:"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家的小牛犊差点把我撞倒,那小牛犊多会儿剖的?"
这就是开始设陷阱了,丹西暗暗的学习着。昨天她可是跟着小姐一路,麻风的家里面除了有一个疯子外,哪里有什么小牛犊,倒是有几头小羊崽子,看起来不错。
一旦问道麻风家里面琐碎的事情,格绒就开始头疼了。这些事情她哪里知道,自从去了吉扎头人的寨子,她连麻风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呢。
小牛犊子?
既然还会撞人,肯定不大,格绒别别扭扭的道:"大概三四个月了,我去那会儿那小牛犊子就在了。"生怕大小姐又要问道小牛犊子是怎么生的,所幸就说的大一些,她也没见着怎么产的。
梅朵连连点头。反应不错,说得滴水不漏,这要真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听格绒这么说,保准相信。
是个人才啊。
"诶,对了,"梅朵突然想起来什么,"麻风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叫什么来着?"
多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啊,可是却直接把格绒问傻了。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吉扎头人在旁边听了半会儿,打量着大小姐那张喜怒不显的脸,实在是琢磨不出来这个大小姐是怎么想的,这让他脑子转的真他妈的费劲!
这会儿看到格绒被问住了,十分为难尴尬,吉扎头人真有就直接跟大小姐说了实话的冲动。可是,格绒还在苦苦坚持着。
此时此刻,格绒深信着,只要她能糊弄完所有大小姐的问题,那她就没问题了!
她偷偷的伸出脚,在吉扎头人的屁股上踢了踢。因为裙摆够长,格绒又是站在吉扎头人的身后,所以梅朵和丹西并不能看见格绒的动作。
接到了信号,吉扎头人赶忙道:"大小姐,那麻风是叫'晋美';。烂名,烂名,不配让大小姐记得!嘿嘿..."嘿嘿你个大头鬼。
他一说完,格绒就道:"头人,大小姐是在问我呢。"
吉扎头人干笑两声闭嘴。
丹西翻白眼,就这点道行。
看着吉扎头人尴尬的模样,梅朵表示理解,并且很体贴的道:"那么吉扎头人接下来一定不要多嘴,要不然我会管家叫行刑人来,割了头人你的舌头那就不好了。"
吉扎头人惊,咽了口唾沫。
他是不是说实话比较好一些。
眼前的大小姐虽然看着一点点,年纪轻轻,而且相当美丽让人移不开眼,但是,她说的话实在是让人不想去听。
为什么他堂堂一个草原汉子会在大小姐的面前怂得跟只兔子一样?
吉扎头人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在大小姐跟前,整个身子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轻易不敢乱说话。他...他还是说实话吧?就是不知道大小姐给不给这个机会。
当然给,梅朵一直在给机会。她就只是问问题,等待着格绒说实话,她甚至连质疑都没有,只是单纯的问话。
"麻风待你好吗?"
格绒点头:"还好。"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越说越错。
梅朵喝了口茶:"周围邻居待你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