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的两人已双双倒在平地之上,钱玉身上的衣裳无疑成为二人的阻碍,凌书桓轻轻一扯,钱玉的腰带散落,衣裳也随之敞了开来,眼红的肚兜保包不住那对玉兔,隐隐似要跳脱出来。
事毕,凌书桓却不知满足,抱起钱玉朝梅园走去,到了正屋又是一场肆意**,直到钱玉受不住求饶为止。
“谢谢你,表哥。”钱玉窝在凌书桓的怀里,娇羞不已,此时的她更为妩媚动人。
“呃?”凌书桓不解,轻点了她小巧的鼻尖,问道,“谢我什么?”
“我为表哥守身如玉,原来表哥亦是如此。”原来钱玉以为凌书桓的生猛是许久不曾碰女人的缘故,说完,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缓缓地画着圆圈。
黑暗中,凌书桓无声地嗤笑了一声,女人就是傻,毫不费力地就能骗倒她,“为了表妹,就算让我做和尚我也愿意。”
“不准胡说。”钱玉伸手覆上他的嘴,娇嗔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做和尚,等天亮了,我就和娘说去,让我们两个尽早完婚。”
凌书桓料想不到她会大胆地向自己提亲,急忙说道,“万万不可。”
“为何?”怀中佳人花容失色,孰不知她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那句话的。
“这个……”凌书桓长叹一声,黑暗中更显得无可奈何,“我拿什么娶你?”
“我不在乎。”钱玉脱口,随后轻声说道,“你现在已经是状元了,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和你天长地久。”
“不行,绝对不行。”凌书桓语气坚硬,说完,意识到自己太直截了当了,便好声言语道,“表妹,你有所不知,现在我虽为宰相门生,可比我强上百倍千倍的大有人在,哪个不是有强大的后盾,唯有我两手空空,别说成家了,回京述职也未必能得到好差事。”而事实绝非如此,他不过是想钱玉此刻能打消那个可怕的念头。
钱玉闻言,沉默了半响,后又兴奋地说道,“我可以助表哥一臂之力,这半年来,娘在变卖家中的产业,手上定是有了些钱银,何不拿来助你立业?”
“表妹真的愿意?”凌书桓见钱玉已落进自己下的陷阱,喜不自胜,立刻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还是表妹对我最好,这辈子我非卿不娶。”
钱玉哪里受得住这般甜言蜜语,心里百般欢喜,恨不得眨眼间就天亮,好将这事儿说与凌夫人听。
“表妹,你等着,我一定为你谋得一个诰命的名分。”凌书桓信誓旦旦地说道,另外他又询问道,“我的信你可收到了?”
“嗯。”此刻,钱玉的声音温柔似水,可想起钱瑾那张脸,又恨得牙咬咬,可在心爱的人面前不敢表露丝毫,“马掌柜说了,此事与他们东家商议一下才行,他不敢擅自做主。”
“你没见着‘赛牡丹’的东家?”
钱玉摇摇头,起身吹了火折子,点上灯笼,神情认真地问道,“表哥这条谋财的路子真的可行?”
“这是自然。”凌书桓起个半身,拥着钱玉,溺爱地说道,“要是这事儿能成,倒是你和姑母卖了这宅子,和我一同去京城,等赛牡丹在京城开张,你就是东家,一切归你管。”
钱玉听了自然喜出望外,原本心疼准备送礼的五百两银子,现在却觉得实在是该花的。
过了几日,钱玉迟迟得不到马文的回音,便带着五百两银子坐着小轿去了‘赛牡丹’,天色尚早,因此柜上还是空无一人,她着急地拉住正在洒扫的五妹,问道,“可否叫你们马掌故出来一下,我有事与他商议。”
五妹正疑惑一大早地,一个貌美的女子冒着风雪过来所谓何事,见其提到马文,马上没好气地回道,“他不在,有事和我说一样。”
钱玉打量了五妹,见她一身丫鬟打扮,目露鄙夷,说道,“你也配?”
“我怎么不配了。”五妹手里拿着笤帚,挺胸道。
“一个洒扫丫头,竟敢吆喝起主子的样子,看我不告诉你们掌柜,让你卷铺盖走人。”钱玉正说着,马文从后堂撩了帘子出来,礼节性地作揖,问道,“姑娘,小店还未营业。”
钱玉马上换了张嘴脸,笑道,“马掌柜不记得我了?”
“不害臊。”五妹听闻,翻了个白眼。
马文红了脸,又是做了个揖,“姑娘这话说不得,我已有未婚妻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之前是亲眼看到钱玉对钱瑾不敬,因此虽面上恭敬,可心里却十分不喜。
钱玉被臊得一脸通红,不过她却一笑了之,将手中的布包打开,拿出十锭白花花的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之前我说的事情,马掌柜可一定费心些,到时候少不得您的好处。”
马文这才想起几日前,钱玉到绣坊来要求用‘赛牡丹’的名号在京城开绣坊,可是被他以东家不在为由推辞了,想不到今日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银子。他后退了几步,像是那银子是洪水猛兽似的,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东家若是知道,我这掌柜不用当了。”
钱玉本想拉拢马文,却被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弄得十分恼火,但为了能让凌书桓高看一眼自己,便忍住了,笑道,“马掌柜误会了,这是我给你们东家一点心意,不是给你的。”
若是旁人定是气得不行,可马文跟了钱瑾好歹也好几个月了,便轻描淡写应道,“那我先替我们东家收了,这事儿能不能成,自然是看我们东家的意思。”
“那倒不用。”钱玉立刻拒绝,生怕马文吞了银子,“不若我自个儿等着吧。”说完,自顾着找椅子坐,可五妹哪里肯依,抬起笤帚将干干净净的椅子弄得全是灰。
“五妹,休得无礼,来着是客。”马文假装呵斥五妹,这边赔笑道,“钱姑娘,真是对不住,我们东家不知何时会来,你看这天寒地冻的,你待在我们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你先回去,过两日再来,我还黑了你这银子不成。”
钱玉被说中心事,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鄙夷之色尽显,“马掌柜,和你说句兜底的话儿,我是替我表哥当今新科状元而来的。”
马文听了依然镇定自若,说道,“我们小小的绣坊更是高攀不起新科状元爷了,姑娘请回。”说完,推了推那银子,抬脚便想离开前厅了。
“你站住。”钱玉以为马文害怕要逃走了,便大声地说道,“这事儿还真不能这么了了,我告诉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希望你们都擦亮了眼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要不是我表哥,你们能接这么大的生意吗?”
“我不大明白姑娘的意思。”马文回头,不悦地望着钱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难缠的。
“哼。”钱玉冷笑,面部因为得意而微微扭曲,“我告诉你,宰相千金之所以能用你们绣坊的东西,全是我表哥的功劳,是他向宰相千金极力推荐你们的绣品,别不识抬举,过河拆桥。”
马文一听,顿觉大事不妙,看来这事儿还是钱瑾出面,于是他第三次作揖,说道,“容我再回禀我们东家,姑娘可否明日再来。”
钱玉看出马文的小心翼翼,难掩得意之色,“那好吧,明日下午我再来,最好能让我见见你们东家,此事须得坐下来好好商议一番才是。”
“是是是……”马文连连点头,将钱玉送出了门。随后,他包好银子,一路小跑至莲花弄,到了门口,被告知钱瑾在用早饭。
“石榴姑娘,烦请和姑娘说一下,我有要事与她商量。”
“马掌柜请稍等。”石榴转身去了正屋,打从蓝枫到来之后,钱瑾便不在花厅用膳了。
“马掌柜找我?”钱瑾诧异马文这么早来找自己,石榴点头之后,她拾起手绢擦拭嘴角,说道,“请他进来说话吧。”
石榴应下,叫了马文进门,正好被蓝枫瞧了正着,他选了离正屋最近的位置,若无其事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于花厅慢慢饮了起来,里面的说话声一字不漏地进入他的耳朵。
马文不慌不忙地展开布包,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晃晕了人眼,钱瑾抬眉,十分诧异,“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姑娘,小的犯错了。”马文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低垂的脑袋给自己认错,“兹事体大,小的不敢擅自做主。那……那钱家二小姐看上我们的绣坊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钱瑾一惊,“她到底想干什么?”这绣坊是自己的,目前无人知晓才是。
马文将今日之事一清二楚地说了出来,说完,又加了一句,“小的不该拖延到现在才和您说。”
钱瑾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马文因为她的宽厚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问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到底是状元爷,以后许是朝廷命官,我们吃罪不起。”
“好大的口气。”粉红色的菱唇紧紧一抿,钱瑾说道,“我的东西岂容别人可以觊觎?”
“那小的该怎么做?”马文问道。
一时间,钱瑾也想不出一个妥帖的主意,沉思了一下,说道,“容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照料生意,记得,越是这样越不能马虎,尤其是宰相千金这桩生意,做的好了,去京城开店易如反掌,不若,我们唯有关门大吉。”
马文唯唯诺诺地应下后回了绣坊。
钱瑾让石榴将吃了一半的早饭给撤了,自己歪在临窗大炕上思量。她一手抻住脑袋,满脑子都是凌书桓和钱玉二人的身影。
房门微敞,蓝枫站在门外能清晰地看到她如蝶翼般的眼睫,从窗外钻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绯红,更显她肌肤剔透,到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这般淡然,真真不是一般女子,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忽觉胸腔空落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