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狠狠捏着她的手:"笨蛋,非要我这样用季至诚威胁你才醒了是吧?看来我是过于放心那一个人了。"
看着他,她的心巨震。茫茫然的看着,如此的五官,如此的深邃的眼睛,那么好看的眉。高贵又清冷,如王子一般。他的身上,还有那橄榄的清晰,柠檬的涩味吗?好像没有,是烟草的味道。
沈濯北!沈濯北!啊——叶絮渴望被梦靥缠绕着,不想醒来。
"叶絮,发什么呆?照过CT,你的脑袋没有事,伤害你的那一个人叫做弗雷克,记得吗?"他握着她的手。
"叶絮?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是沈濯北啊,你不要告诉我你失忆了,喂?"他捏她的脸:"没忘记是不是?你可是我在聿城娶的替嫁新娘呢。叶絮——叶主播?"
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沈濯北!
她好想哭,也好想笑。失忆,失掉的那一个人——回来了!
"看来你这一个笨蛋非得要我用强的。"说着,他把她抱紧,唇就要压下来。
"等等..."叶絮推他,他没有动,她的手掌压在他的胸膛上,"那个...季至诚,他没死吗?"
"你再说他!你再说试试?"他咬牙切齿,那一双眼里,叶絮好像是看到了巨大的惊喜,而不是妒忌。
叶絮自嘲一笑:"沈濯北,如果嘤嘤还在,你会怎么对我?"
"你刚醒来,声音很糟糕。"
"我一定要知道。"她更固执,抿着唇,侧脸眯起眼看着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头在侧着的时候碰到了伤口。
他有点惊讶,皱了皱眉,把她放下,头托起,垫好,才慢慢说:"没有怎么,我跟你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夫妻感情,我跟你也不是奔着互相爱慕而结婚的,你说是吧?"
叶絮的心咚的一下,结结实实被击中要害。
她咬着唇,别开了脸:"是。"字说完,声音干涩。
"那么,你的假设是嘤嘤找到了。我告诉你——如果找到了她,我会跟你结束关系。"
叶絮狠狠紧抿着唇。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男人的眼里有一种莫测的笑意。
他看着她瑟缩着的肩膀,抚着:"叶絮,我告诉过你别对我动情了吗?现在是不是很难过?"
"没有,我没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把所有的泪水咽了回去:"如果,嘤嘤就在你的身边,你敢说你一定能认得出她吗?"
闻言,他惊愕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又笑了。
"就算我不能认出她,她也一定能认出我来。"他拽紧了身边的,她的枕头的边缘,低头去看她的眼睛:"她不像你,是一个路盲。她一定能够找回能见到我的道路来,一定!"
"十年了。"叶絮哽住了,又再狠狠抿嘴,眼泪水在她头一侧的时候滚落下来。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是。"他别开了脸:"十年,几千个日夜,我心里就她一个女人。没有人能够阻挡我去爱她,没有人能够在我找到她之前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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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絮康复了,沈濯北的眼睛也好了。希森家族已经开始筹备一个盛世婚礼。
他出院了,他们一起住在R国苏黎世林登霍夫公园附近。他对她十分冷淡,每一天回到别墅都是深夜,有时候有着浓浓的酒味跟香水味。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叶絮在百无聊赖地看着运过来的几套礼服,突然就想吐。
跑进了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儿。
佣人们见她脸色发白,就问:是不是可以叫少爷回来。她摇头,叫他回来也是没用的。
她怎么可以把自己依赖在他的身上?
如果在国内,这样的情况下她通常是自己找些药来吃,可是这是在国外,而且是他的别墅。
没有药。
佣人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嗅到了牛奶的味道,叶絮又再恶心,又是一次呕吐。
莫非吃坏了肚子?昨天吃的是三文鱼。
叶絮浑身冒了冷汗,最后还是让佣人给他打了电话。
他回来了,她把情况跟他说。
"昨天的三文鱼有问题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发作,你是不是冷着了?"他皱起眉,"昨夜我回来的时候,你可没有盖好被子。"
叶絮瞪了他一眼:"是我原来就没有盖好被子还是被某个喝多了的把我的被子给揭了?"
要命的,他半夜回来,想了就要!把睡梦中的她弄醒,
他不仅仅是喜欢她的足,还喜欢她的腰、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身上任何一处地方。一夜疯狂过后,他比她醒得早。
看着她疲倦过后沉沉入睡的容颜,海藻般倾泻在枕头上的发。
他目光巡梭过她的全身,手在搭在她的腰间,来回。
叶絮感觉到凉意、湿意的时候,她蓦地睁大了眼,他正伏在她的颈侧。
"你..."
"天亮了,"他说,嘴角又再是那慵懒的笑意。
"天亮了又怎样!"无意中,叶絮都没有发觉自己嗔...那表情,沈濯北发现叫做销~魂,他狠狠咬着她的颈部,嘶哑发令:"叶主播,天亮了就是你伺候我的时间到了!"
唉,他清晨的一份渴求满足之后,意得志满地上班了。而她可怜的人啊!她补眠到了中午!这时候这个始作俑者还好意思重提旧事。
"难道真的是把爱做多了会让人肚子痛?"他邪笑着,给她揉。
"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你的意见是,做多少都不会影响身体?"
叶絮觉得他这样问有点问题,可是还是犟着:"我就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他哈哈笑着把她压倒:"笨叶絮,我就怕不能得到每天的舒缓,你没问题就要好了。来吧——"
"混蛋!"叶絮气坏,蹬他,"我真的是不舒服,你还敢!"
突然!福至心灵的一个激灵,叶絮僵住了:是不是...
他也醒悟过来了,双臂撑在她的身边,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叶絮,你是不是...?"
叶絮呵呵一笑:"是有一点紧张。是了,关于明天的婚礼,你的礼服试过了吗?有什么问题马上找人来补救?"
所有的亲昵在这一个问题突然横扎了进来之后,兀然而止住了。
他的脸迅速的冷了下来,也离开了她的身边,踱步到沙发处,坐下来:"嗯,我已经准备好了。婚礼上有些人物很重要,你让尤伯跟你说一下。"
"不是你跟我说明啊?"
他站起来:"我有点忙,苏珊娜那一边我还要注意下。"
苏珊娜?
叶絮心里一跳"你这几天?"
"是的,这几天我都跟她在一起,几乎是满足她所有的需要,叶絮,"他正眼看着她:"不会介意吗?"
"呵呵,怎么会。我们不是说了吗?我们的婚姻目的就是一份合约。就像昨夜那一种彼此成熟的需求真的没有必要把它拿出来说事,你说是吗?沈先生?"
"彼此、成熟的需求,"他品味着这几个字。
叶絮看着他无声的笑容,心中暗暗叹气:"不觉得对嘤嘤有所亏欠吗?身体上说事的男人?"
他好像愤怒了,举起了手来,在虚空的空气里抓了一下,又再颓然放下,别开了脸:"好狠心的女人,等事情过去了,我会好好的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的,你等着吧!"
他走了,奔那一个叫做苏珊娜的女人而去。因为,他的婚姻里、眼疾过程中扰乱了整个希森家族的秩序。他要尽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去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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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到来。婚礼在希森家族的一座在老城区里别墅中举行,那一种豪华,堪比皇宫。
叶絮自认见识不少,可这样的豪门华宴只能是嫌自己的眼睛不好使。她是主角,可是一直就像一个傀儡。穿着缀满了华丽水晶的婚纱、礼服,来往在宫殿中应酬,虚伪地微笑。如梦。
大会的司仪宣布:"欢迎维托先生。"的时候,沈濯北刚好就站在了叶絮的身边。感觉到了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的身躯,低头去看她:"怎么?你不会认识这一个人吧?这是你今天唯一有反应的一个宾客。"
叶絮一把抓了他的手:"沈濯北...你给我听好了:他是不是你敌对的人?"
"你认识他?"他冷着脸,问。
"这一个人让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叶絮说谎。
"哦。"沈濯北眯起了眼看维托那边。的确,维托身躯高大,清雅淡泊的外貌下有着与生俱来的震慑力。此刻他那宽大的手掌正与老希森握在了一起,他的笑容就像每一个教父级的人马那般的高高在上。
"他不过是一个医生。"沈濯北冷声说道,握着叶絮的手更紧了些:"我跟他是朋友,过去打个一招呼?"
叶絮不跟着都不行,很快地,穿梭过了人群,来到了维托面前!
"你好维托医生。"沈濯北微笑着,眉眼之间少不了挑衅:"也真的很久没有见到您了,谢谢光临我的婚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