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维托医生。"沈濯北微笑着,眉眼之间少不了挑衅:"也真的很久没有见到您了,谢谢光临我的婚礼。"
维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眼眉往上挑了一下,含蓄地跟他握了一下手:"沈,恭喜。很美丽的新娘。"
叶絮心砰砰跳着,咬着唇,不敢说话。
"哦?难道不赏面给维托医生吗?"维托在她的面前很绅士的弯了一下腰,"亲爱的女孩,在瑞士,吻手礼很正常。"
叶絮一怔,这一句话!他是对她说过的,那时候她失了记忆,这时候全部的记忆都回来了,眼前人——还是把她当做那个小可爱吗?他如此淡定地来参加婚礼,难道前几天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或者趁现在的机会...?
叶絮镇定了,伸出来手:"谢谢维托医生。"
维托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又跟沈濯北等人寒暄起来。
叶絮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幸好这一个时候苏珊娜过来了,她截住了沈濯北,又快又恨地说着不知道什么语言,叶絮一句话都听不懂。
维托笑了一笑,用叶絮听得明白的英语跟苏珊娜打招呼:"可爱的威格尔小姐,没有带上自己的男伴吗?"
这一句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苏珊娜哪里想到闻名遐迩的维托医生居然跟他打招呼呢?
她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过,维托医生对女孩子还这么上心。"一旁的沈濯北淡淡笑,语气里好像是讥讽。
维托不以为意,继续笑着对苏珊娜:"听说你跟沈有过一份很真挚的感情,今天,前度情人要结婚。你还是那么愉快,有什么化解郁闷的方法吗?或者...另有隐情?"
维托,绝对是很有针对性,他在警告沈濯北。
"怎么会?"苏珊娜娇柔地托了托自己的下巴,腰身往维托这边靠了靠:"我跟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超乎了男女的友谊。维托先生——你要是不介意,我希望能当你的朋友呢。"
"谁说不是呢?"沈濯北冷笑,"虽然超出了男女的友情,可是终究还只是友情。维托先生,你说是吗?"
他在提醒着维托:就算你跟叶絮有多深厚的渊源,你们还只是朋友。而我却与你不同——我是她的丈夫。
"是啊,朋友是越久情谊越深厚的。夫妻可以分手,朋友却一直忠诚。"维托挽住了叶絮的手背,又再亲吻了一下,"先占据心灵的是朋友吧?你说是吗?尊贵的?"
"选择这样的事情最不在乎的可能就是时间了,先来后到在爱情里最没意义。"他在维托的手里轻而易举地握过了叶絮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也不嫌肉麻:"就像我跟我的新娘子,时间哪里是问题?只有遗忘在时光里的那些人才独自黯然伤神。"
"这倒不必。"维托噙着笑在肆意地冷笑,"你可以问,要是我们同时被孔布分子抓了,她会更紧张谁多些?"
苏珊娜听出来,他们看上去是为了她争风吃醋,其实,他们是在说的是别人。是谁呢?
谁让这两个力量相当的对手如此的剑拔弩张?他们可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
她奇怪地看着叶絮,不是这一个中国女人吧?
"濯,那边的点心好,我想吃。"苏珊娜怎么会把这样的机会让给这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孩!她在地窖里对她的教训还少么?她不相信自己的手段会输在这个女人手里!
沈濯北回头看了一眼叶絮,维托这个时候也有一个人过来给他打招呼。
她没有犹疑,转身到了别处。
那是一根柱子,她靠着。高跟鞋把她累了半天,真够受的。可是,心里面的凌乱还是更多。她唯一能够告诉自己的事情就是:她自己就是嘤嘤,她一直深爱着沈濯北。
以后,他还会继续怀念嘤嘤吗?那么他真的就是喜欢嘤嘤这一个存在,而不是一种回忆?
她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他的面前。他却再也不可能认得出她来。
如此的你,我将要如何去爱?
"叶絮。"低沉的声音来自背后,叶絮猛地警醒过来:是啊!她怎么可能在这一个时候想这些问题?
维托来了。
"怎么?很累吗?"维托默默地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眼平淡无波。
"维托医生,您好!"叶絮又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他握着,没有吻,只是那么淡笑着,看着她。
"怎么?你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呢?维托医生。"
"我先说的是,叶絮——你很漂亮,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然后——叶絮,我发现你的眼中有了哀愁与悲伤。这样太不妙了,告诉维托,是谁伤害了你?或者你有难以抉择的事情?原谅维托吧,他没有及时把你拯救出来。"他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细细端详。
哀愁与悲伤?
叶絮低了头,毕竟是维托,他对自己的了解比自己还要清晰。
"没有什么,维托。"叶絮收回了自己的手,刚才他跟沈濯北的对话已经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他们两个不能因她而斗,否则他们会两败俱伤。
她轻轻摇头:"这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等有时间我真的要找你跟卡丽莲聊聊。"
维托绷着脸,把她拉近自己的身边,低头俯视她:"叶絮,现在不说,恐怕今晚之后你就更加没有自由,你告诉维托——我要怎么帮你?"
叶絮咬唇:"不,我现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沈濯北!他压根不是你要得起的人!"维托咬牙切齿,"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你必定是要远远离开的!"
"不,维托。"叶絮的泪水缓缓落下,维托惊讶极了,叶絮很少很少落泪,今天的泪水却是大颗大颗的,难受到了极点的状态。
"叶絮?"他心疼了,把她拥进自己怀里,扶着她的肩膀:"我不可以这样看着你落泪。"
"他可是..."
"维托医生,我的新娘难道又不舒服吗?"身后,凉到了极点的声音。维托身子僵硬了一下,转身挺直腰,"沈先生,或许你没有觉察,这一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是吗?我倒没有听我的妻子提起过。"沈濯北一步一步走过来,几乎站到了维托的跟前,两人眉目就在咫尺之间。
他忽然出手,一把拉住了叶絮的手臂:"过来!"
"不行!"维托拉住了叶絮的另一条手臂:"她或许并不愿意跟你结婚!"
叶絮被两个大男人这样拉扯着,手臂就要断裂,痛得泪水都要飙出来:"你们...放开!"
"不!我不会放任你在这个危险的境地,如果沈先生不给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我就决不会把叶絮你留在他的身边!"维托把叶絮的手腕抓得更紧。
"好!你不放,我放。"他话没有说完,突然就放开了她的手。叶絮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微维托把她扶住。
"叶絮,你告诉他:你是愿意嫁给我的。"
"维托..."
"沈濯北,你隐瞒了你的眼睛的事情,可是她可清楚明白?"维托生气地指责着沈濯北。
"隐瞒?恐怕这一个世界上,只有我的妻子知道得最清楚了。我对眼睛的主人可是千万个珍爱。可惜——她已经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如今,只有叶絮,她是能够代替她的人。"
"你说代替吗?"扯进来话的是苏珊娜,"也就是说,她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
"嗯,那么巧,她是。"
他就这么坦然地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了。简单而清晰。叶絮也哽咽了一下,喉咙里满是沙砾,痛得不能呼吸。她一手拉着维托。可是骤然之间看到了他看过来的目光闪烁过的,那一秒钟可算是...孤独悲凉?
叶絮拉着维托的手慢慢放下,盈盈走向他:"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做好我的本分的。"
她拉了他的手臂,把自己的手臂穿了过去,,转身面对维托:"维托医生,谢谢。"
他笑了,抓着她的手指的手把她拽得紧紧的,紧到了发痛。他扶在了她的耳边:"谢谢你,亲爱的。你有着跟她一样的声音,还有跟她一样的可爱。"
叶絮闭了闭眼睛,点点头,抽回了自己的手:"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不必演戏了,各自给自己的朋友聊赖吧。"
他点点头,在她的耳额上吻了一下:"叶絮,别介意。"然后他把他的手递给了苏珊娜:"美丽的小姐,能跟我跳第一支舞吗?"
舞池里风雅高贵的新郎拥着别的女人翩翩起舞,而这边,新娘却是端着杯子与希森家族的另一个大人物举杯。
"谢谢弗雷克先生你的好意。"叶絮讪笑一声,"我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在认识他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喜好。"
"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丈夫都控制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背后?"弗雷克是典型的不知羞耻,他摆出了一个老朋友一样的姿态,"我比较同情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