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头皮发麻,不用他再明说,她已经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汗笑!她也不和他计较,只道。
“殿下,小臣今天来西宫,是有公务在身。”
可不是为了服侍他……
越发毛孔悚然的低气压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果然……
西宫殿下的脸色比刚才的清冷更甚了,虽然收回了目光,却是与东宫殿下有过之无不及的任性。
“今天你不将本殿服侍好了,你也别想从本殿这里得到一句有用的话。”
秦莫问挑眉,这是小脾气起来了,和她杠上了吗?怎么这些太子呀皇子的,都一个样的难伺候?
可就算如此,秦莫问也没胆子继续杠下去的,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呢!在西宫纠缠的过久,与她没有什么好处。
当即过去,恭敬的跪坐在他身边,很识时务道。
“殿下吩咐就是。”
晋朝真回头拿余光扫她一眼,却比刚才的鄙夷还要看不上她。
“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你就不怕在这里服侍了本殿,回头你东宫的主子找你算账?”
秦莫问苦笑。
“太子殿下的规矩固然大,罚也不过重则一顿皮肉伤,轻则骂几句泄泄愤罢了,不会要了小命,殿下这里若是不配合,小臣却是真要替旁人背锅,死的不明不白的。”
晋朝真微微愣了下,却是疑惑。
“他那么宠你,舍得打你?”
秦莫问叹息,也给他问着了。
舍得吗?
自是舍得的,毕竟她是他的太傅是假,臣子却是真,他平时再怎么粘她,纵容她娇惯她,却是不会娇惯她触了他逆鳞的毛病的,让他产生危险感的话,他会立即让她明白,她不是天上真的可以自由自在飞翔的鹰,而是给他关在笼子里的隼。
笑,她道。
“殿下,臣时间有限。”
晋朝真感觉继续为难她也无趣,便直接道。
“把本殿的头发梳起来,梳不好,你别想让本殿再开口多说一句话。”
秦莫问看看他那一头做在台阶上都铺了一地的头发,深感惭愧。
那个,比她的发质好,还比她的长,这大召王室的子嗣,果然个个得天独厚的好皮囊。
这样想着左右望望,她在殿内找到刚才的宫女遗留下来的羊角梳,却如何也找不到束发的东西,便扯了一挑帘子上的绫带过来,晋朝真余光瞄到,立即又嫌弃她。
“你就打算用这个敷衍本殿?”
秦莫问一派无辜。
“殿内没有殿下用的发饰。”
他瞄了眼她头上的三簪冠,虽然是臣子用的东西,看上去朴实无华,在她头上别着那顶麒麟冠倒是极为合眼的。
“我没有,你不是有吗?”
秦莫问一愣,随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为难道。
“殿下,这怕是不合适,臣子的东西,岂可……”
“本殿都不嫌弃,你替本殿操什么心?”
秦莫问语塞,倒真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乖乖从头上拔下一根最上面的一根放置一边,在他身后给他梳理头发。
晋朝真闭上眼睛,感受着头上她手中的梳子不轻不重,从头部顺着头发向下的力度,极为娴熟,当然,让她梳头的人也极为享受,便知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看来东宫确实将你调#教的极好。”
秦莫问手上僵了下,苦笑,却并没打算把大好的时间给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消遣她来浪费掉的。
“殿下,你可听说过伯仁之罪?”
西宫殿下还是闭着眼睛,继续道。
“你若想闲聊,看在你梳头技术不错的份上,本殿倒是可以陪你。”
秦莫问轻笑,当即道来。
“是这样的,古时候有个边远国家,有一王氏大族,族中家主叫做王导,他有个亲兄弟叫王敦,时任州牧,兼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