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采苓一边说着,一边微眯起眼睛,要用手背去蹭他的脸。
“你……你冷静一点。”方牧心左不过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半大小子,风流才子的事,全是从话本上看来的,上次也是仗着付采苓一身男装,多借了他几个胆子。
现在两人独处一室,付采苓又做出那么一副眉眼含情的样子,他哪里招架的住,脸色噌一下红到耳朵:“不……不知羞耻,不守妇道,不……你不要过来啊!”
方牧心趁乱挣脱开,施展轻功,从窗子一溜烟就跑走了。
“脸皮这么薄,还想学人家风流浪子。”果然还是耍无赖管用。付采苓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制止了一个少年误入歧途啊。
没想到的是,没几天,付采苓就再次遇到了方牧心。
这天,付采苓查出了最近酒楼里故意闹事的人,都是从满月阁出来的,或者是满月阁雇的人。可是她却能做没什么特别有效的应对措施,那些个泼皮无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你费了老劲撕下来,它还会继续黏在你手上。
同样的招数也不好再用第二次,付采苓思来想去,只能向权贵屈服。让白麓清带着府兵出公务的时候,顺道往顺福楼里转了一圈,和于洋说了几句话,效果便立竿见影。
付采苓第一次感谢白麓清滥杀无辜的恶名,再配上他那张脸,不笑的时候,绷紧面部线条,压低眼帘,眼尾高挑,压迫感十足。
往那一站,可止小儿夜啼。
无赖再不要脸皮,也是惜命的。虽然也有些胆小怕事的食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放弃了顺福楼。于洋也吓破了半个胆子,但总归是好处大于坏处的。
这天,付采苓也是做着府里的马车过来的,给足了于洋面子,街头巷尾甚至都开始研究他的身世起来了。
白麓清还有公务,很快离开了。付采苓一身王妃打扮,虽然只能呆在楼上厢房,但也一直到店里关门的时候才打算走。
付采苓刚走下楼梯,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
“不会是贼吧?”付采苓从薄香手里夺过扫把,轻手轻脚的往楼上走去。
按照刚刚声响的位置,应该是这间厢房了。付采苓屏住呼吸,听到里面确实有别人的动静,猛的打开门,冲进去。
正准备和贼人搏斗,付采苓却在房中看到了方牧心,只不过他完全没了之前的神采奕奕,正躺在地板上,身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厢房的窗户大开着,从窗台到他躺的地方,一路蔓延着血滴。
“方牧心?”付采苓走过去,看到他肚子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不断往外流淌着鲜血。
“怎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会遇见你?”方牧心因为吃痛,小脸煞白,看见付采苓竟然还有闲心打趣:“打坏了你一个瓷瓶,对不住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付采苓言简意赅:“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把我藏起来。”方牧心说话都有些费劲。
“好。”付采苓也不问原因,当即就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要扶着他起来:“还能走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