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香上来,看到这样的画面,声音都在发颤:“王妃……”
“把血简单擦一下,然后立马下楼,回王府。”付采苓没空照顾其他人的情绪了。
“是。”薄香控制不住自己害怕,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把窗户重新关好,扯过旁边的毯子,把从窗户到整个地面的血全部吸干,再把毯子带血的地方裹起来,跑下楼去跟付采苓会合。
眼下时节已到初冬,方牧心血液不断流失,体温下降得非常快,付采苓不断跟他说话,强行提起他的精气神。
捱到王府,付采苓先让薄香进去,跟管事说,叫他们所有人都在湖边集合,王妃有要紧事要说。
等所有人去了湖边,付采苓才和薄香一起把方牧心扶回去。
“快去请李彦和。”付采苓顿了一下,又说:“让他来了之后先在门口等我。”
李彦和不敢怠慢,很快赶到,付采苓整理衣襟,蹦起脸色问他:“本王妃对你的恩情,你可还记得?”
“草民得王妃赏识,终于能够出了师,不再只做些筛检草药的闲活。王妃还帮草民开了自己的医馆,让草民能够实现救济天下的愿望。王妃之恩,草民没齿难忘。”
付采苓把门打开:“进来吧,进来之后只管治病,不许问。”
“是。”李彦和跟着她走进,看到王妃的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个满身血的陌生少年。
李彦和连忙上前,查看了一番,刀口虽然划得很大,但所幸伤口不深,并没有伤及脏器,只是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了。
“草民需要热水、毛巾和蜡烛。”
“快去。”付采苓吩咐薄香。
东西准备就绪,李彦和还有些犹豫:“草民现在要将伤口缝合,只是情况紧急,恐怕来不及煎服麻痹精神的药了。”
付采苓想了一下,拿起一个毛巾卷起来,塞进方牧心嘴里:“缝。”
“是。”李彦和随即照办。
被火灼烧过的银针,硬生生穿过皮肉,方牧心一下便疼醒了。
薄香仅仅只是想想都觉得疼,偏过头去不敢看,付采苓铁了心,上去压住他的胳膊:“不许动!薄香,过来帮我按住他。”
“是。”薄香过去,摁住他的胳膊后,就紧紧闭上眼。
方牧心疼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满头大汗,青筋迸出,若不是付采苓早在他嘴里塞了毛巾,恐怕连牙根都要咬碎。
缝合终于完成,方牧心整个人都虚脱了。李彦和放下银针,手都忍不住的在发抖,敷了些药粉在伤口上,方牧心已经疼的麻木了,此刻反而感觉不到这些药粉在伤口上蛰痛了。
包扎完,李彦和松了一口气,准备收拾药箱离开。
“等一下。”付采苓喊住他,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花瓶砸在地上,在他们俩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捡起一块碎片,用力在手掌和手腕处划了两道。
“王妃!”两人同时惊呼出声:“您这是做什么?”
付采苓强忍住痛,把手伸给李彦和处理:“月苑请了大夫,王爷肯定会知道。到时候若是王爷问起,就说是我突然头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打翻了花瓶,不小心划破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