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无意间看到环在她腰间的一双手，那手也是血红一片，染红了她腰间淡黄色的衬衫。
他也受伤了？
刚才的一幕莫小暖有许多没注意到的地方，现在想想，宫宸当时是徒手挡住她刺向杨黎儿的骨瓷碎片，是她伤了他。
呵，来的还真是及时呢。
差一点她就能刺中杨黎儿了。
“宫宸，我承认我在你眼里只是个跳梁小丑，可我也有自尊，我容不得你这么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
莫小暖声音淡淡的，不再挣扎，这里是莊鼎苑，是他的地方，如果他不放她走，她怎么也走不出去的。
闻言宫宸张了张唇想说什么，莫小暖的声音又在压抑的空间响起，“现在被你戳穿我好丢人，呵，我对付不了你，放我离开吧，你不用担心我会在人前诋毁你，小晴以后我也一次不会再见，看在我曾经怀胎受苦的份上，让我离开。”
她说的清清淡淡，宫宸听着心里却波澜难平。
“先包扎。”
还是那句话，话落，他牵起莫小暖的手，莫小暖没有抗拒什么，两人向房间走去。
没一会医生拎着医药箱进来，宫宸留下药箱便让医生离开。
房间里安静极了，水晶灯亮着，宫宸蹲在沙发旁，朝坐在沙发上的莫小暖道，“来，伸手。”
莫小暖眸光凝着地面，伸出受伤的手，手上的血迹干涸，伤口的地方翻着红肉，看起来触目惊心。
“疼就说出来。”
宫宸柔声说道，拿镊子夹一块消毒棉帮她把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莫小暖没有开口，更没有看他一眼，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宫宸动作更加小心，开始清理伤口，莫小暖全程眉都没蹙一下，仿佛伤口没在她身上一样。
“莫小暖，我一直都爱你你知道么？”
宫宸眸光凝着她的伤口，声音轻柔，“这段时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知道你恨我，那么，留下来吧，留下来慢慢折磨我好么？”
“……”
莫小暖听他说着抬眸看向他。
他手下小心翼翼，边擦拭伤口边又道，“无论怎样都行，只要留下來好么？”
他不敢抬头看她，怕从她眼中看到决绝。
“给我个机会让我赎罪？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推开你，没有询问你的意见……”
“如果我让你死呢？”
莫小暖不想听他说什么，打断他，声音冷冷的。
宫宸的长睫颤了颤，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他看到她眼中的冰和浓浓的仇恨。
恨，她应该的，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会换回没关系，这是他该受的。
他没有说话，低头又开始帮她清理伤口，然后上药，用纱布细心的帮她包扎好，固定住。
做好一切他站起身，走了出去，莫小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他身形倾高，看起来有几分落寞的味道。
没一会儿，宫宸走了回来，莫小暖一眼就看到他手里拿着把瑞士刀，他走到她身边站定，嘴角勾起一抹笑，把刀递给她，“如果我死能让你心里舒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