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会吗?”
莫小暖仰脸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瑞士匕首刀,站起身,宫宸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血已经不流了,却满手血红。
莫小暖看着他,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似认命一般的不躲不逃。
举着匕首的刀慢慢举起,莫小暖眸光盯着他心脏的位置……
不能!
有个声音在脑子里提醒她,他是小晴的爸爸,是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
又一个声音窜出来,嚣张的不可一世,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这么给他来一刀算对他轻的了,不要犹豫,这么好的机会,快下手!
莫小暖举起手的刀微微颤抖,一两秒的迟疑后,她毅然捅进宫宸的身体,血顿时涌了出来,白色的衬衫被染红,莫小暖松手,匕首就那样插在宫宸的身体里,让人看着血腥。
“这一刀,我们两清,从此谁不再是谁的谁,谁也更不欠谁的。”
莫小暖凝着白色衬衫上迅速晕染的血红,一字一字说完转身。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他的双眼,不知是不敢还是怎么的,也还好,宫宸没有追出来,她一路仓惶离开。
……
半年后。
淅沥沥的春雨下个没完,天地间笼罩着雾气,空气中透着潮湿却又清新的味道。
一辆出租车碾着湿濡的地面停在一家私人诊所门前,车门打开,一抹窈窕身影从里面走下来,淡红色长发随意的扎着个低马尾,不见妖娆的气息却透着干净的美好。
她撑开手里蓝白相间的雨伞,回头朝车里微微一笑,雨势不大,雨点落在伞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又一双长腿从车上迈出,身形一样纤瘦,皮肤白皙,齐耳的短发已经长到肩膀处,她抬眸看向撑伞的女孩笑了笑,回头朝出租司机有礼貌的道,“路上小心。”
司机点点头,车门关上,向前驶离。
“小暖姐,我们走吧。”
撑伞的女孩说道,两人向诊所走去。
一室明亮,房间温暖,绿植花卉昂然生长,收了伞,雨滴滴答滴答顺着伞布流下,在地面蓄积了一小滩。
“来了。”
一进门一位约四十岁的女医生站起来,温婉秀丽,气质尚佳,看起来平易近人。
“恩。”
莫小暖点点头,刚才撑伞的女孩在靠窗的休息座椅上坐下,女医生端来一杯咖啡放到她面前。
“小星,老规矩,一杯咖啡我们就出来。”
医生朝她笑笑,小星比了个OK的手势,莫小暖跟着医生走进诊疗室。
说是诊疗室,其实是一间更温馨的房间,房间清幽,花香怡人,让人莫名有种安心感。
两人面对面的在单人卡座上坐下,医生像聊家常的一样的说道,“这次以后也许莫小姐就再也不用来了。”
莫小暖笑笑,手肘撑在卡座扶手上,神情不拘束,看起来随意极了。
和她第一次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浑身透着焦躁,甚至是抗拒,不为别的,因为她得病了,得了一种自己难以接受的疾病――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