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好的第一个反应是一拳挥了出去。
她的拳头在半路被人拦截下来,直接摁在了枕头边。
欺身而上的重量,还有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让范诗好几欲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温……醇?”
她喘息粗重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个名字,原本惺忪的睡意早被惊吓得不翼而飞了。
“不是我,你还期待是谁?”
温醇虽然半压在范诗好的身上,可也只是为了不让她乱动扯到脚踝的伤口。
他半身悬空,俯视着身下的女人,话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钳住她手腕的手也忍不住加了几分力道。
即便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冷静,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在酒会上她与宋原岑亲密依偎的那一幕。
如果那不是在公众场合之下,他怕是会直接冲上去拧断她修长纤细的脖子。
范诗好在知道来人是谁的时候就放弃了挣扎,他的怒火虽然来得比想象中晚,可到底没有迟到。
她不挣扎,也没说话,前车之鉴的经验告诉她,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的都是错的,还不如暂时保持沉默。
温醇将范诗好的反应看在眼里,将她的沉默当成了无言的反抗。
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墨色的瞳仁愈发深沉幽暗,犀利的眸光紧盯着范诗好,像是要直刺进她灵魂的最深处。
“不说话?范诗好,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态度面对我?”
“我说的话,你会听吗?如果不会,我又何必白费力气?”
范诗好没有避开他的视线,而是不闪不避地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坦然而不设防,更没有半分的抗拒。
两人这般互相对视了良久,温醇缓缓地松开对范诗好手腕的钳制,起身退到了床边。
“啪”的一声响,床头灯亮了起来,远比日光灯温和的昏黄色光线哈奇士让范诗好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睛。
“为什么不吃饭?”
温醇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让范诗好一愣,下意识地说:“昨晚脚疼得厉害,没有睡好,白天只想补眠,真的是没有胃口,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搞不懂温醇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是说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用各种手段跟他表示不满和抗议。
“那现在睡饱了,有胃口了吗?”温醇眉峰一挑,不动声色地问道。
范诗好看着他平静无波的样子,心头有些发毛,可不用她回话,肚子里一阵响亮的咕噜噜声已经代替她做出了回答。
范诗好顿时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忍不住低下头不敢去看温醇的眼神。
说起来她从昨晚到现在几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难怪现在身上软软的,还冒着虚汗,看来是饿过劲儿,快要虚脱了。
温醇一反常态地并没有开启嘲讽模式,而是直接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不多时,何叔推着餐车进了房间,身后还跟着刘嫂。
“二少爷,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何叔恭敬地对温醇说。
温醇点点头:“很好,何叔,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