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对王公公如此礼遇,让王公公受宠若惊。
“三小姐这可使不得,老奴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绝不敢说一句谎话。皇上死得凄惨,老奴看着心里悲愤难平。奈何惠妃娘娘把持朝政,联合太子爷准备上位。一众大臣都在养心殿等着,若是瑞王爷没有实质证据,恐怕无法阻挡太子爷上位。到时候,前朝后宫一片大乱,老奴只能追随陛下而去,才……”王公公哽咽道。
一语未了,只听凤如恒淡淡的道:“有我在一天,绝不可让这些乱臣贼子霸占朝堂,祸害我金凤国的百姓。”
凤如恒言罢,命人把轮椅推来,他要亲子觐见太后娘娘,禀明一切。
初一心中自然欢喜,忍不住连连称赞道:“四皇子决策英明,若是可顺利将惠妃娘娘母子拉下朝堂,便是平民百姓的福气了。”
两人话不多说,牵了马车便朝着后宫狂奔而去。
一路上,平民百姓走家串户,互拜新年。人手中都提着糕点,安详和乐的景象。凤如恒轻轻掀了轿帘,眼看着平常的市井画面,不由得向往如此生活。
“若我未生在帝王之家,可能本王早就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儿了。闲来无事,我还可以到私塾去教书,如此教化百姓,也是功德无量之事。奈何我拖着一双残腿,却又要参与到这无端的争斗之中,本王不知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凤如恒幽幽的道。
这样的凤如恒,初一只觉得从哪里见过一般。凤景瑞似乎也说过相同的话,可是皇室之中的子孙,生命之中没有如果,成王败寇只是一瞬之间。如果此次顺利,初一也算功成名就,也该舍身而退了。
“你在想什么?”凤如恒瞧着初一脸色暗淡,不禁笑着问道。
“倒也没什么,瑞王爷曾经和小女子说过这番憧憬,如此看来,你们叔侄二人真真有相同之处。”初一莞尔一笑,只是把眼光放在越来越近的红墙青瓦之上,久久不愿挪开。
沉默之间,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
几个负责守卫的御林军皆是瑞王爷亲信。
初一只是露了半个脑袋,笑着道:“还请各位放行。”
几个侍卫定睛一看,毕恭毕敬地给出一行了个礼:“初一小姐在上,小的们这厢有礼了。”
“王爷可在宫中?”初一忍不住打听道。
“奴才听说,惠妃娘娘带着太子爷请了一众臭鱼烂虾,正在养心殿等着众位大臣到来。奴才们只见太子一党所谓的忠臣悉数到位,却未见朝中任何肱骨大臣参加。只是太后娘娘安然无恙归来,想来,瑞王爷正在太后娘娘处议事。”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直奔慈宁宫去了。”初一放下轿帘,在马车吱吱呀呀的声音之中去了慈宁宫。
“如恒,一切忠勇之士皆在太后娘娘殿中。太后娘娘向来不偏不倚,处事公道。你若信不过瑞王爷,大可让太后娘娘做主。”初一如此放低姿态,也是为把太子一党一亡打尽。
“是我过虑了,皇叔一心为国家着想,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该给皇叔赔礼道歉的。”凤如恒打起精神,让初一放心了许多。
几个人的马车停在了慈宁宫,却见太后娘娘和凤景瑞坐着说话。
太后娘娘瞧着初一带着凤如恒前来,这才放下心来。
“孙儿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凤如恒垂下眼眸道。
“你这孩子,真真是急死哀家了。哀家眼巴巴的望着你,就怕你遭遇不测。太子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只想着对我们皇室子孙下手。你的两个哥哥……”太后娘娘言道之处,两行清泪显得触目惊心。
凤如恒偶然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太后娘娘,孙儿的两个哥哥如何了?可是与太子等人一起,参与了此次谋反?”
然而,凤如恒想得太过简单,他却不知,两位皇子已经被太子下令诛杀,如今在黄泉路上,恐怕正在声声喊冤,无人来救呢!
“这两个孩子运气不好,你父皇本想让他们两人吃点苦头,好回来辅助你上位。没想到太子爷下手狠厉,直接令人伤了你的两位哥哥。他们的尸体已经送回京城,还在路上。哀家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正对着着瑞王爷暗自垂泪。都是哀家的错……”太后娘娘如此哭泣,闻者动容。
“怎么会……父皇只是说让他们磨练一些日子,定会让他们回朝伺候的,如今客死异乡,太子的心,实在太狠了。”凤如恒忍不住紧紧攥住双拳,咬着嘴唇道。
“外面风凉,我们不要站在风口中说话了。进来再做思量。”太后娘娘收起眼泪,心中不忍。
虽然凤羽不是太后娘娘亲生,可是几个皇子都是皇家的子孙,任何一人出了意外,太后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凤如恒抬眸见到凤景瑞,二话不说便低头道:“皇叔,侄儿听信谗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处处防着皇叔,还请皇叔大人有大量,原谅侄儿不懂事。”
凤景瑞心中一紧,却也连连点头:“无妨,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如今你可想明白,皇家血统不容玷污,你是皇兄的亲生儿子,也只有你有资格在朝堂之上揭发一切,匡扶正义。”
“皇叔如此胸怀,小侄佩服得五体投地。”凤如恒双手一搭,给凤景瑞又行了个大礼。
“坐下来说话。”凤景瑞道。
众人终于落座,却对此事胸有成竹。
“不瞒众位,父皇的传国玉玺就在我的身上。父皇还清醒之时,曾经嘱托过我,定要阻止太子一党上位,让惠妃娘娘远离后宫。只是母后去世,我心灰意冷,若不是初一出言相劝,恐怕我还不知道其中内情,一直想着如何沉沦悲伤。”凤如恒句句发自肺腑,众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