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的事情让楚老爷很是失望,他大病了一场,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
“这个死孩子,他怎么能伤害自己的亲妹妹!”楚夫人气愤地说,如今的楚家,楚老爷和楚潇都病了,只有她一个人照顾,很是忙碌。提起长子,她更是气愤。
楚渊是他们的长子,如今竟然生出了这样的事,颇让他们失望。
楚老爷端着药碗,手颤颤巍巍,看上去随时都能把碗摔了,但他沉默不语,喝完药后就独自望向窗外出神。
当初楚渊的事情传回楚家,楚老爷是第一个不相信的,但在真相面前,他也是第一个接受的。
没等官兵前来捉拿楚渊,楚老爷就已经提起铁索亲手把儿子捉住,还用治家的棍子把他打了一顿,打到最后,楚老爷大喊一声,大口吐血,倒了下去。
当时的场面很是惨烈,要不是楚渊被锁住了,他们都要以为那棍子打在了楚老爷身上。
楚潇也回到了楚家,她在牢里受了许多鞭刑,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鞭痕,是被花羽派人送回来的。
她在王宫里住了两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伤疤却很难祛除,王宫的医生给她配了药,要她每日都记得擦。
那个大牢里,处罚她的老太监和叫小旭子的侍卫都已经被处决了,但楚潇仍然对鞭子留下了阴影,看见了长条状的东西就怕得不行。
楚潇的二哥也从外地赶了回来,亲自照料父亲,但楚老爷的状态人人有目可睹,王宫的太医来过,却说楚老爷的病是心病,无法根治。
叶铉刚去看完楚老爷,回来找楚潇时,就看见她在院子里散步。
“你怎么出来了?”叶铉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进屋,“外面那么冷,你冻坏了怎么办?”
楚潇抓住他的手,“不会冻坏的,我就走走……”
“走走也不行,”叶铉强势的把她抱上了床,她刚回来的时候,满身伤疤把他吓坏了,从此以后更是强制地要她卧床休息。
“你要走了?”楚潇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手,小手指轻轻地在他的手心里挠了几下。
叶铉点点头,给她掩好了被子,“姐姐月前给我来信,说是姐夫已经找到了,要我回去。”
他看着楚潇,想到了楚老爷伤心欲绝的神情,轻声问道:“阿楚,你怪我吗?”
“什么?”
“你大哥的事,”叶铉抿了抿唇,“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去调查你大哥,他……”
“不会的,”楚潇很是冷静,“首先,他是我名义上的大哥,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对我来说,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我们之间没有很深的感情。其次,即使没有我,他也会做出那些事,如果没有我去调查他,也会有别人,那样子的话一样会伤人,倒不如我来。最后……”
她看向叶铉,眼里满是眷顾,“我们是军人啊,叶铉。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她的手指勾住了叶铉的手指,她垂下头,看着二人交缠的手指,“我想,大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后悔这么做,也不会去恨你。”
叶铉叹了口气,叶如月以前就常常说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不能很好地决断。如今看到楚潇,他才知道姐姐说的是对的,和楚潇的杀伐果决相比,他还是太犹豫了。
“我明日要走,你……”叶铉看着她,有些犹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王城郊外玩?”
“去!当然去!”楚潇两眼放光,“我一定要去!”若不是叶铉及时拦住了她,只怕她已经跳起来了。
叶铉知道楚潇的伤还没好全,提前几天就准备了一辆马车,亲自动手改造,把马车收拾得舒舒服服的。
“叶铉!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楚潇坐在马车里,很是惊奇。
北域郊外有一片梅林,此时不过十月,但北域地处偏北,梅花盛开的也比玄境早,只不过如今没有下雪,出门赏梅的人不多。
“下次我们再见,就该是四月了吧……”楚潇勾住一枝梅花,在鼻尖轻嗅。
四月,叶铉将要迎娶楚潇过门。
那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