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近似入冬了的北域不同,此时的玄境仍处于秋天,气候还略有炎热。
风锦余伸了个懒腰,他刚和风以澈下完一盘棋,心情很是舒畅。这样的日子常常会让他忘了生活,好像所有的日子都是那么畅快,没有批不完的满是闲话的奏折,没有唠叨的臣子,一切都是那么舒心。
“还真多亏了你啊,”风锦余回头看了看坐那的风以澈,“若是永远如此就好了。”
风以澈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吴家怎么样了?”
“吴老爷一直没醒,吴二老爷还在到处求情,但是……一直在吃闭门羹。”一旁的内侍说道。
风锦余挑眉,“他还剩几家?鸿烨能找的人家我记得他都找过了吧。”
“是……大概还剩三四家。”内侍恭敬地回话。
风以澈站了起来,扭动扭动僵硬的脖子,“那么就干活吧。休息了那么久,也是该好好干活了。”他面无表情,看上去不是想要干活,反而想要去哪里砸场子似的。
当天夜里,羽林军冲进了吴家,一队人把吴家团团围住,另一队人则冲了进去,直奔吴家库房,家丁拦都拦不住。
烽火连天,火光照亮了夜空,吴家女眷全被‘请’进了一个院子里,除了吴夫人需要贴身伺候病重的吴老爷外,其余人毫无例外。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羽林军冲进家里,以‘家产充公’的名义搬空了他们积攒数百年的家产。
吴老太爷端坐在太师椅上,满脸忿色,“张将军!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张将军也就是玄机营的头领,是直属于太子殿下的人,此时负责带队搜查吴家。
面对吴老太爷的质问,他不假辞色,刚正不阿地说:“回吴老太爷的话,吴家通敌叛国,陷害风王爷,危害国家。臣奉陛下之命,特来查抄吴家。”
吴老太爷气得发抖,他吴中一辈子对国家忠心耿耿,守的祖宗基业,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简直荒谬!
“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他把拐杖敲的震天响,很是愤怒,“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吴家通敌叛国!我要面圣!惩罚你污蔑忠良!!”
张将军皱着眉头,对于吴老太爷很没有办法。
吴老爷是被外面的喧哗声、哭声吵醒的,很难想象,他一个重度昏迷了的人,能醒来得有多大的动静。
吴夫人见他醒了,很是激动,随即想到自家处境,又嘤嘤地哭了出来。
“怎……怎么了?”吴老爷喃喃地开口,声音飘忽,双眼无神,“出……出什么事了?”
吴夫人一边哭一边把最近的事情和他说了,抱怨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啊?二叔已经去求了能求的大臣,但那群死没良心的,一个个都忘了咱吴家的恩情,在这个时候都不帮咱们……现在官兵已经进了咱家,要治咱们的罪。老爷,该怎么办啊!”
吴老爷双眼直勾勾地瞅着上方,随后闭上了眼,倏尔睁开,如此重复了几次,他张开了嘴,喃喃道:“救……救不了了……”
“怎么可能?”吴夫人伏在他身边,“老爷你快想想办法!你快救救咱家!老二的孩子才只有两岁……老爷啊!”
吴老爷闭上了眼,重重地长叹了口气。
另一边,张将军仍在与吴老太爷对峙,就在此时,一个小兵拿了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在张将军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将军接过盒子,取出盒中的一封信,展开看了看,然后冷笑着递给了吴老太爷,“老爷子,您看看?这就是证据!”
吴老太爷接过信一看,吃了一惊。
那竟然是吴老爷和北域成王的信!
铁证在前,纵然是吴老太爷也无尽于事。
就在羽林军把人押出去时,吴老爷的屋门打开,红着眼的吴夫人搀扶着吴老爷走了出来。
“张将军……都是我的错,我记恨风王爷和风王妃,害死我长子,所以和北域成王勾结,想害死风王爷……”吴老爷跪在地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和我的家人一点儿干系都没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张将军勾勾唇角,随即又平复下来,“既然如此,来人!把吴老爷押走!吴家人知情不报,查没家产!!”
吴老爷听说要查没家产,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