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嵘知道后,简直是气得不轻,但是耐不住自己的女儿喜欢的不行,要死要活地让他不准对赵家撂重话,闹难看了,她以后要是嫁过去,让她怎么面对他们一家人。
张嵘又好气又好笑,笑他女儿真是大了,八字没一撇,都想着嫁了。
只是这口气张嵘咽不下,暗暗记在了心里。
他张嵘的女儿就算不似B城里那些真正的名门千金矜贵,也是他捧在手心养大的。
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她,哄着她的,什么时候,他张嵘的女儿要这样卑微去讨好他们赵家人,还轮到他们赵家人给她女儿气受了。
晚上,赵梓誉躺床上,又是毫无睡意。
他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他不知道他父亲有没有打消要撮合他和张诗雨的意思。
虽然事情已经闹成这样难看,而父亲也只是让他去跟张诗雨正式道歉,没说再让些他好好跟她相处的话。
但是父亲他心里怎么想的,他怎么打算的,他还不太清楚。
其实没有张诗雨,以后还有李诗雨,王诗雨,如今他父亲已经有了让他结婚生子的念头了。
他突然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身,重新穿过衣服,拿上车钥匙,出了公寓。
初冬的夜晚,寒风凛冽,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其实他很早就学会了吸烟,在那个叛逆得不明显的青春期里,瞒着父亲,偷偷学会的。
从前他很少吸烟,几乎是不抽的,自从那件事后,他却渐渐的抽上了。
他弹了弹烟灰,打开车门上车。
他只是去过夏瑶他们那条村子一次,可是却像去过了很多次一样,熟门熟路地上了高速,又一路转了几条国道。
从漆黑的夜,开到黎明。
他其实迟早要结婚的。
夏瑶也已经对他说得明明白白,他也清清楚楚地看着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离开了。
可是他却不相信。
她说她当日就吃过避孕药。
谁莫名地经历了那样不堪的污糟事,还不会吃点事后药,来进行那最后的唯一可以做的补救措施,难道还等着怀上那不该怀的孩子吗。
道理他都很清楚,也很明白。
可是他怎么可以相信孩子不是他的。
还没有进村子,他将车子停在村外头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这一次路上遇到了塞车,他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比上次晚了很多。
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她。
他沿着村子一条小路,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早上十点,天有些阴沉沉的,寒风扑扑,往他衣领里灌,走着走着,渐渐下起了绵密的冬雨,路上有他不认识的行人。
他没有带伞,迎着冬雨,一路继续走着。
前面不远就是夏瑶母亲娘家的房子,他远远地站在溪边的一棵树下,初冬,小溪里潺潺的溪水已经干涸,露出一颗有一颗圆滑的鹅卵石,又被绵密的冬雨打湿,显得光亮润泽。
忽然一辆车子驶过,他认得这辆银色的丰田。
是夏瑶男朋友的那辆车。
车子停了下来,她男朋友率先下了车,然后又绕到她坐的那一侧,开车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