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说完这些，便就擦干了手说道：“我得先回蒸房做事了，你们动作快着点儿哈，不然待会儿来取泡料的姐姐，可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等到阿丽走后，李婉婉才若有所思地小声向彩女问道：“师父，你感觉不到水温吗？”
彩女双眼一怔，老半天才朝李婉婉看了一眼，慌慌张张地说道：“怎么会？这世间哪有人会感觉不到水温的？”
说着，她便又开始推起磨来，一边推还一边语气稍稍强硬地对李婉婉说道：“我虽然试水温总是试不好，但是要领我都是记得的。
你去瞧瞧那边的纱漏，等到沙子全部漏到下面，就把两口缸里的高粱和豌豆都舀出来，打散后，在簸箕上堆成立形，待会儿蒸房的人会来取的。”
李婉婉知道彩女对她有隐瞒，却也并未挑明，只“哦”了一声，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各道工序十二个时辰都不能缺人，除了料场的人只有两班外，其他屋子里都是三班倒，每隔四个时辰轮换一次，但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做工，有些工种不过加加水，记记工时，看起来轻松，但却是个技术活，很多人就是因为技术掌握不好，所以一直卡在原地上不去，就比如彩女。
而像彩女这样的人，每道工序里都会有那么一两个。
李婉婉是个有资质的，彩女教了她要领之后，很快便能得心应手。只是推磨是个体力加技术活，她想做到彩女那样，还是要多加练习，想要一夜飞升也不现实。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干活，没一会儿也就天亮了。
“各房派人值守，其余人出来吃早饭了。”
彩女听到外头人传饭，忙对李婉婉说：“婉婉，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待会儿你再来换我。”
李婉婉原本是想再多练习一会儿的，可是她还不知道小小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也没有反驳，就直接出来了。
跟着队伍一边去领饭，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小小的影子。
“夫人！夫人我可找找您了。”
小小话还没说完，李婉婉就立时堵住了小小的嘴。
“嘘！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别声张了。”
小小虽然一脸不解，但李婉婉既然不愿意生长，那便不声张好了，不然给沅穗知道了，又该骂她凡事不能想到李婉婉前头了，但她又要开口的时候，又遇到了困难。
“既然不能叫夫人，那该叫您什么啊？”
李婉婉这会儿已经领了吃食，走到边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就直接叫我婉婉。”
小小又吃了一惊，刚想反驳，李婉婉又威胁她道：“你要是不听话，那你就回家吧，反正现在你在我身边也像不在一样。”
小小立时急了。
“夫——”
瞧着李婉婉等她，又立马改口道：“婉婉，可千万别赶我回去，我就算现在不在你身边，但好歹还在一间院子里，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好有个照应啊。”
李婉婉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便也不和她周旋这些，直接问道：“不说这个了，你先说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