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一次升堂。“把那些谋叛之人,带上来!”那边的木枷,咔咔作响,那些官员被押上来。
秦淮朝朗声读着判词。“县令王麟,密谋购置兵器,强征暴敛,此等罪恶,应抄家灭族,然圣上恩典,抄家,流放远恶军州。”
下面那官员,听着每一个字,表情都极速的变化。最后眼看就要哭出来,听到后面的字,重重磕头。
“吾皇万岁!”他已经吓得疯了,那些衙役们,拉着他的胳膊,用力地往下去,很快就消失在尽头。
剩下的那些官员,也纷纷的磕着头,沉重的木枷,夹的脖颈上满是血痕。“大人,饶了小的们。”
秦淮朝看着他们那副可笑的样子,心中暗暗想到。“人性真是如此可笑,他们也应得这般报应。”
于是接着,又继续往下宣读。“县令洪桃,私下勾结蛮族,行叛乱之事,特判其抄家,徒役五年。”
“通判杨德,判处其罚没家产,打为贱籍。“秦淮朝每宣读一声,就有一个官员,被用力的拖下堂去。
一直过了许久,秦淮朝才宣读完。看着那空荡荡的大堂,他放声一笑。“这世间,真是荒谬。”
那些衙役们,纷纷跪在一旁,高声喊道。“大人威武。”秦淮朝,望着他们,一甩衣袖,走了出来。
百姓们看着那些贪恶的官吏,现在一个个被押上了囚车,一脸无精打采,纷纷欢呼,向他们身上扔着脏东西。
秦淮朝望着那边,欣慰的笑了。“百姓们出了这一口恶气,以后也会怀念我们,这趟真没白来。”
想着,就直接回到了住所。这时老郡王,严肃的站在前面。后面,是黑木棺材,上面画着金龙。
一大排民夫,一个个抬着那棺材,累的头上直冒汗。望着那边,秦淮朝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郡王,十分肃穆的说道。“正是皇上的恩典,让老朽,以亲王之礼,安葬犬子,剩下的一笔勾销。”
穆青倾和候曲,一左一右走在棺材旁。“皇兄大人,现在就送上陵园,今天,正是良辰吉日。”
秦淮朝听着候曲的话,也走到了棺材前。看着凌王,那苍白的脸庞,眼睛睁着,似乎有一分笑意。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苍白的脸,无奈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怪不得你,若是有来世,我自会赔罪。”
秦淮朝话音刚落,天边传来一声响亮的霹雳。那一直睁着的眼,也合上了眼皮,缓缓的闭上了。
老郡王看着那边,放声大哭。“我的儿子啊!”重重地拍着棺木,又贴在凌王的尸体上,慈爱的抚摸。
穆青倾在一旁,也被这一幕感动的哭了。“真是父子情深,纵然是如此,也放不下自己的亲骨肉。”
他们一路走去,望着那山上的陵园。那上面画着壁画,十分精美。大门两旁,雕刻着金色的龙头。
后面一排和尚道士,也一起念着经。那些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暗自叹息,感叹人世无常。
冷风呼呼的吹着,几朵乌云飘来,很快就哗啦啦的下着雨。秦淮朝他们,也仍旧冒雨前行。
终于到了陵园,那老郡王,重重地拍着棺椁,仰天长啸到。“几十年来如一梦,该去的都去吧!”
一旁的和尚道士们,包围在墓坑前。那里面,放着许多璀璨的金银珠宝,还有字画,雕像。
一边燃烧着粗大的香,那股烟雾,一直向着天空飘去。四周的孩子们,在一旁,纷纷撒着白花。
小琴花静坐在一旁,演奏着哀乐。那些人,也跟着纷纷哭,说了许多凌王的好话,也不再说那些恶事。
秦淮朝在一旁感慨道。“真是人死如灯灭,这一切就都过去了吧,我们也该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和穆青倾,两个人一起去,跪在那墓坑前,上了一柱香。两个人紧紧的闭着眼睛,默念着佛经。
“阿弥陀佛,离苦得乐。”过了许久,直到天色黑了下来,那些人方才散去。老郡王也跟着回去。
他的神情,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只是嘴角,不断的抽动,喃喃自语道。“就是这般,他也过着好日子。”
他们几人一边安慰着老郡王,很快回到了王府。“你们几位,再陪陪老朽,实在是心思过不去。”
穆青倾也知道遭受了如此重创的老人,最需要的就是理解。“前辈,我们在待几日,好好伺候您。”
陆医婆这几日,也给老郡王,闷着滋补的药。他喝着那些药,每日也不再哭泣,只是继续念着佛。
过了这几日后,秦淮朝对他们说到。“现在我们也该走了,现在老郡王,也已经恢复了健康。”
穆青倾他们,到了老郡王的房间里,向他辞行。那老郡王,头发已经剃的秃,穿着一身白袈裟。
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念了几句佛偈。几人也不便再打扰,就收拾好东西,沿着既定的路程去。
那马车摇晃不停,候曲只是端详着那把尚方宝剑,望着那刃,眼里出了神,愣了许久,才问到。
“皇兄大人,你说这世道,真有来世吗?”秦淮朝看着他那样子,也明白怎么回事,淡然的笑。
“自然是有来世,一切积过的德,行过的善,都会有果报,下一辈子,才相见的,自然会相见。”
听着秦淮朝的宽慰,候曲天真的笑了。“小人在这剑影上,见到了许多呢,下辈子还见到我妹子,兄弟。”
穆青倾在一旁,也跟着笑。“没想到堂堂一位武林高手,竟然还像个孩子一样,这天真真可贵。”
一路上折腾了许久,在一处山岩旁,天彻底的黑了。那边,见着一个驿站,挂着明晃晃的灯笼。
秦淮朝他们赶了一路的马,也感到疲惫不堪。“这天色眼看又要下雨,我们先休息,过了明日再说。”
候曲闻到了那边的酒香,兴奋地跑了进去。“给大爷拿坛酒,要最香最纯的,再给几块好肉吃。”
他刚捧着酒坛子,大口的喝着,忽然看见对面,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也回过头来望着他。
“大哥!”原来这人正是熊力,他身上,伤口裹着白布,抑制不住兴奋,飞快地向着候曲,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