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想要就此停止与黑衣人的争斗,不在恋战。谁曾想,黑衣人手腕一翻,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划出一道流光,直插进了暗卫的大腿。暗卫惨叫一声,站不住脚,单膝跪于地上。
黑衣人将自己的剑从暗卫的腿上拔出,不带一丝犹豫,使得暗卫又是一声惨叫。
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直取暗卫命脉。暗卫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了一剑,但已经是强弩之末。
一阵白色的粉末扬起,黑衣人赶紧捂住掩鼻,睁开时,暗卫早已逃之夭夭。
他也不想去追,只转身进来满春楼内部。
此刻的谭清霜好不容易将任兰荪背在背上,其实哪里是背,任兰荪比谭清霜高了不止一个头,当趴在谭清霜背上时,脚还拖在地上。可是谭清霜也不管。
谁知楼梯还没走到一半,便看见了一黑衣人正在楼下四处寻找。这个黑衣人看着是后来的那个,体型更为高大一些。
电光火石之间,谭清霜已经想到了很多办法。
她可以将任兰荪放在此处,自己赶紧回屋里躲起来,反正这帮人找的是他,只要找到了任兰荪,她们满春楼就无事了,到时候可以说是任兰荪自己躲在满春楼,然后见外面已经没了动静,就想逃走,谁知伤势太重,晕倒在半路。
或者她继续拖着任兰荪原路返回,只希望这个黑衣人眼睛耳朵都不太好使。
就在谭清霜纠结之时,楼下的黑衣人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谭清霜,她的背上还托着一个人,想来便是任兰荪。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要上楼。谭清霜见此,赶紧放下任兰荪。
“大哥饶命。”
黑衣人正想去接过任兰荪,谁知此女子将背上的人一放,就对自己求饶,他险些笑出声来。
谭清霜见对方也不说话,只是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难道是要钱?
没想到这人不仅要人,还要钱。真是会做生意。
“大哥要多少?”
“什么?”
黑衣人好奇。
任兰荪能从众多捕杀之中突围之后,选了这个地方,说明此处并不简单。而他对任兰荪的了解,除非伤势过重,不然也不敢就这么被一个女子这样背着。想来是他信任之人,可是怎么自己还没出口,就向自己求饶的,还一口一个大哥的。
“姑娘别怕。”
说着就将脸上的黑布扯下,露出真面目。
此人正是石佑。
石府
任白也不敢直接敲石府的大门,就绕到了后门,敲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谁呀?”
“是我,任白。”
石府的下人认识任白,因为石佑与任兰荪交好,有时候任兰荪会让管家去石府送东西,一来二去也都熟悉认识了。
下人赶紧开了门,请任白进去。
“任管家怎么大晚上的来石府,可是有何要紧事。”
“却有要紧事,我想求见相爷。”
下人一见任白的模样,又是走的后门,想来事情一定不简单,也不敢耽误,赶紧去回了石府的管家。
管家一听先让下人将任白安顿好,就去通报石佑。
谁知石佑并不在房中,也不在书房。
这让任白更加担忧。
“王府可是出了大事?”
石管家找不到石佑,只能先去安顿任白。
“这左相带着一帮人就围堵在王府门口,我也是今日凑巧有事外出才躲过一劫,但是这王府里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你先别急,我已让人在门外候着,相爷一回来就我会赶紧通知你的。”
两位老人虽为管家,但是也多少知晓朝廷上的事情,石管家不免担忧起任兰荪和石佑。
任兰荪自是不必说,可是石佑呢?这大晚上的原本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人,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在府上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谭清霜借着外面的灯火隐约看清楚了石佑的脸。这人不比任兰荪长得差,若是说任兰荪是风流倜傥之人,此人便是谦谦君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是少见的浅棕色。真没想到,一个刺客都长得这么秀气。
他现在给我看他的脸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让我在死之前知道是谁杀了我?
还叫我别怕,看来是要给我个痛快了。
石佑见谭清霜的脸变幻莫测,可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姑娘,我并无恶意,是来救你们的。”
谭清霜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不是来杀我们的。”
谭清霜在不经意间说出来“我们”,刚才的她还想着抛下任兰荪自己一个人逃命,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又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命与任兰荪绑在了一起。
“我是石佑。”
石佑想,自己这名字报出来她总能知道自己不是与那些来追杀任兰荪的人不是一伙的。可是谭清霜她根本不认识石佑。这也不能怪她,自己虽然来了这儿也快大半年了,可是不见得认识几个大人物,你要是前面一条街上卖胭脂水粉的大娘叫什么她兴许还能想得出来。再说石佑此人低调,也只是在皇家有什么重大的祭祀典礼上,一些百姓还能见过他。
“我管你叫什么。”
“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任兰荪的朋友。”
石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两人就这样站在楼梯中间,相持不下。而似乎都忘记了还躺在地上的任兰荪。
还是石佑回过神来,自家的好兄弟还在地上躺着,生死未卜的,他还在那里与一个姑娘理论。
“姑娘,眼下还是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妙,此地已经不安全了。”
说着便扶起地上的任兰荪。石佑眼尖的看出了任兰荪受了伤,但是已经被人处理过了,想来就是眼前这个对自己还有所防备的姑娘。
谭清霜想着,不管此人时好时坏,但是她也知道,任兰荪留在满春楼的确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