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受了伤,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倒在巷子口,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不但没有完成穆山河的任务,反而受了伤。
夜色融融,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样笼罩在这座皇城。看不见今日的月光,也看不见星星。好像连天公都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穆山河迟迟未得到任兰荪已经被找到或者被处死的消息。他已经让人封锁了城门,一定还在京城的某个角落。若是天亮之前还没有抓到任兰荪,那往后要想在找到他可就难了。
今晚的事情,是任兰歌与穆山河秘密商议执行的,还没有传到各个朝廷重臣耳中,可是消息封锁不了多久。若是让那些大臣知晓,怕是让人诟病。
大臣怎么会允许当今圣上在还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因为穆山河的几句挑拨就下令去刺杀任兰荪。他与任兰歌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母亲,但也算是亲兄弟。任兰歌与任兰荪从小便养在一处,任兰荪的母亲还在他尚在襁褓中就病死了,这当然只是公开的说法,真正的死因却已经是无人知晓。两人一同被当时的皇后所养,皇后溺爱任兰荪,是的,他对任兰歌总是严厉,却对任兰荪慈眉善目。谁都以为皇后仁慈,对并不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宠爱有加,却对任兰歌严加看管。可是能坐上后宫之主位置的人,心思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样单纯。她只是希望任兰荪能成为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可是偏偏适得其反。
“相爷。”
派出去刺杀任兰荪的暗卫回来向穆山河复命。
“如何?”
穆山河在一片惨叫声中看向暗卫
“属下办事不利。”
暗卫说着就跪倒在穆山河跟前。
他的身后,是那些无辜惨死的下人。穆山河没过半个时辰就杀一个人。他既想用这种方式引出任兰荪,也是为了泄愤。既然不能亲手杀了他,那就将他府里这些人都一个一个慢慢折磨致死,也算是解一解心头之恨。
“废物留你何用!”
穆山河一脚踢在了暗卫的肩膀上。
“相爷息怒,属下本已得手,谁知又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武功在属下之上,这才让任兰荪给跑了。”
“黑衣....蒙面人?”
“是的相爷。”
“你不会是找不到人,就给我编出这么个借口蒙混过关吧?”
穆山河低下身子看着暗卫。
“属下不敢,属下差点还丢了性命。岂敢欺瞒。
穆山河也注意到了暗卫的腿,伤口还是流血,只做了简单的处理。
“滚。”
“是。”
他可不想因为任兰荪就折损了自己辛苦多年培养起来的暗卫,况且这人到现在还没抓到。穆山河越想越生气,转身从一个侍卫手中抽出一把佩剑,只已挥手,跪在他面前的丫鬟就被割了喉。
那丫鬟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小脸已经被风吹的通红,就这么睁着眼睛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即使咽了气也是死不瞑目。
死亡来的太快,还来不及反应,她就死了。
满春楼
石佑与谭清霜一起将任兰荪又扶回了屋里。
谭清霜还是对石佑保持着警惕,她趁着石佑照顾任兰荪躺下的时候,悄悄的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簪子。若是此人突然进攻,还能有个防身之物。
石佑一个习武之人,不可能只注意到眼前的事情,他会时刻关注着周围的状况。何况这谭清霜的动作在他眼里也太明显不过,若自己真要对她动手,区区一根簪子算什么。
任兰荪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他还是现在的模样,可是却见到了驾崩的先皇,还见到了还在龆年的任兰歌。先皇牵着任兰歌在雪地里走,而他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想叫他们,因为他看到了前面便是漫天的火光,火烧的越来越旺,向着他们的方向蔓延,可是先皇与任兰歌却不自知,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着。
任兰荪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在火光中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可他就是知道那是自己的母妃。母妃蹲下来哄着任兰歌向她靠近,先皇放开任兰歌的手,任兰歌便开始往母妃那里跑去。突然,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庞变得狰狞,她的眼睛里流出一道一道的血来,可是还是笑着,逗弄着任兰歌。她一张嘴,嘴里也不断的流出鲜血,可是他们都不在意。任兰荪想上前,想呼喊,可是他的双脚埋在雪地里,他的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一般。
母妃抱着任兰歌,走向火海。她回头看了一眼任兰荪的方向,龇牙咧嘴的笑着,胸前全是从她的五官里流出来的血。
任兰荪吓得惊醒。
石佑见任兰荪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醒了。”
谭清霜一听石佑说任兰荪醒了,赶紧跑到床前。见任兰荪虽然醒来,但是眼神去有些飘忽。梦里的情节太过真实,导致任兰荪醒来之后还久久不能释然,脑海中都是那张狰狞的血脸。
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来。
“任兰荪,你还好吧。”
谭清霜见任兰荪如此,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
“你怎么来了。”
任兰荪看向石佑,见他一身黑衣装扮。
“得到了消息,说你有危险,我能不来看看?”
“你们认识?”
谭清霜见两人说话关系好像熟的很。
任兰荪试图起来,只一动,就扯到了肩上的伤口,石佑赶紧去扶起他,谭清霜多拿了一个枕头给他垫在背后。
“这是石佑,当朝右相,别担心,他不是坏人。”
任兰荪也想得到,谭清霜见石佑一刺客打扮,不怀疑才奇怪,在他醒来之前,想必两个人已经交锋过了。
任兰荪看着谭清霜,向他介绍了石佑。
石佑对着谭清霜笑了笑。眼神在告诉她,你看,你还不信我。
“这是谭清霜,是这家青楼的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