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道:“你也说了,如今国库空虚,若无臣妾向容公子借的三千万两银钱,又叫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如何办呢?”说到底,陵国瘟疫的肆虐,间接也有她的因素导致,她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当的。
裘芙菱说话时有香气轻喷,公治祈闻之自欢喜迷醉,揽住裘芙菱的手臂随又更紧了些。
事情已发展至此,话已被说得明了,他既然本就有让裘芙菱注意到他在乎容汜之事的意思,加之他也相信以裘芙菱之品行,如裘芙菱所言,她与容汜之间的交往,仅仅止于正常的寻常帮助,他便也不再语言计较裘芙菱说他吃醋一事。
公治祈道:“蒹儿,救助陵国百姓,原本是朕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如今倒叫你为朕奔劳。”裘芙菱数句话里流露出对百姓的关心,皆叫他为她的善良动容。若非心底有大善,谁又能将他人的痛苦这般寄凌于自己,且不顾一切、无一丝怨言给予帮助?动用所有身家、亲身入瘟疫之地犯险,亦是说明了此。
公治祈又道:“不论如何,三千万两亦非小数目,叫容坊主破了费,待瘟疫治好,国库逐渐充盈,朕会连本带利还了它。”占有欲作祟,想到裘芙菱借了容汜银钱,他仍是为自己添了几丝堵,但清楚裘芙菱的清白,不把这几丝堵加以放大,他完全可对之好好控制。
公治祈的语气已放软下来,裘芙菱知他已不再那么生气,听公治祈如此说,嗤笑一声道:“圣上也无需多虑容公子无银钱,圣上不知道,容公子单从臣妾出挣得的银钱,便已不止三千万两之数。”
公治祈听言道:“哦?容坊主从蒹儿处挣了不少银钱?”
裘芙菱听言答:“正是。圣上细想臣妾与圣上说的,臣妾与容公子签过的契约,其上所写,臣妾只占所得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连臣妾这百分之二十亦有两千万两之多,容公子所得,自是臣妾银钱的四倍,八千万两。”
公治祈听言道:“容坊主想来是与蒹儿以竹仪坊的名义签的契约,若是他整个竹仪坊挣得八千万两,除去竹仪坊开店铺、制衣所需的成本,这笔银钱,想来也需打个折扣才对。”
裘芙菱听言又答:“不,契约上所签百分之二十与百分之八十的银钱比例,写的是纯利润。”
纯利润?如此说来,是除去所有额外成本以外,他们所分得的银钱,那么这容坊主,当真足足已在他的蒹儿身上赚了八千万两。
虽说蒹儿除了设计的衣裙本就出彩,设计出的衣裙能卖至全陵国甚至邻国,其中少不了竹仪坊的极大助力,但纯利润八千万两,当真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不如……
公治祈若有所思,对裘芙菱道:“如此,容坊主从你这赚了这般多银钱,愿意借你三千万两,倒是情有可原了。”又松开圈住裘芙菱的手,凝着她道,“蒹儿,你可想,自己开一间衣坊,设计卖衣裙,自己赚得所有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