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开一间衣坊?”裘芙菱听言重复了公治祈所言,若有所思,有一间自己的服装店,以自己品牌的名义广销衣饰,自是所有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只是她除了每月回裘府探亲的那几日,其它时间皆深居宫中,加之从前她的衣娘身份未被拆穿,也不方便泄露,自己开店之事,哪怕心有所念,却也不敢想。
如今俞太后一党已披晓她的衣娘身份,做衣娘之事没有必要隐瞒,加之有公治祈相助,她相信这衣坊必能开起来。
但,她若自开衣坊,只为自己衣坊制衣,便不能为竹仪坊设计衣裙了么?
她知道自她来后,竹仪坊生意好了不少,莫说这回救瘟疫的三千万两,容汜从前不仅救了她的命,还间接救了她爹爹的命,乍然离开自起东山,对容汜来说,似有些不厚道。
但,感恩与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并非不可兼得,她可以……
裘芙菱又道:“此想法甚好,待瘟疫事了,回宫后,臣妾对此好好斟酌斟酌。”
公治祈听言应声,倒不是他想让裘芙菱挣多少银钱,只是以裘芙菱的能力,单托身于他人衣坊,只拿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的确不值了。
二人至此在车轿内沉默了一瞬,公治祈又道出心中一疑问:“容坊主从前为重华子所救过,但据朕所知,灵谷之人出于山林,隐于世间,虽有超群医术,却几不入世参杂俗事,亦非常人可让他们出手相救,重华子怎偏生让容坊主入了他之眼?”
倒不是他多想探究容汜,但灵谷一派实在太过诡谲,重华子与溪家子可看透他们灵魂互换之谜便也可见。与他们相关联的容汜,自也特殊。
裘芙菱听公治祈提起此事,从对自开衣坊的思索中回过神来,道:“想来,是容公子娘亲对重华子师傅的不懈相求,打动了重华子师傅。”又想起什么般道,“容公子从前与臣妾说过,重华子师傅在南爰山的居所,非为所有人可进,若非重华子师傅愿意,常人路过重华子师傅住处,甚至都见不到那如仙境般的住所,只可见到些山间常物。想来从前容公子与他的娘亲能进得南爰山,本就是与重华子师傅有缘吧。”
公治祈听言若有所思:“竟有这事?”若非重华子愿意,哪怕近在眼前,在常人眼中,也是见不到重华子之处?
这倒与灵谷一派隐士遁形之说相符合。只是……
公治祈似想起什么般,神色闪过异样,正想说些什么,想掀开轿帘看看马车轿已行驶到何处的裘芙菱,刚一触碰到轿帘,一枚暗箭便从她的眼前忽闪而过,直向她身后的公治祈射去。
“小心!”裘芙菱什么也未想,大脑未经思考便本能地向公治祈扑去。
不过毫秒,那枚暗箭便直直射入裘芙菱背部。
“蒹儿!”公治祈见此大呼出声。
裘芙菱却在此时吐出一口黑血,脑袋一歪,便直了眼不省人事。
“蒹儿!”公治祈抱起裘芙菱,躲过继续射来的几枚暗箭,从轿中冲飞而出,车轿随之碎裂。
暗里随行的暗卫亦现身保护公治祈与裘芙菱,霎时间,原本井然有序的大街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