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梧语罢伏着头不敢动弹。
裘芙菱听完却冷笑不已。
果是受过高人指点的。两人两番话将她毒杀的动机、物证都说得一清二楚。
而人证便更厉害,直接在半夜找来了公治祈亲眼目睹。
公治祈见裘芙菱听完只冷着脸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一些事实,也冷道:“如今朕说证据确凿,蒹才人还有什么可说么?”
裘芙菱知道哪怕全世界都在指责她,她没做过的事便不能认,道:“她们的话皆是栽赃陷害之辞,臣妾不认。”
又道:“夏冬所言臣妾将毒药藏在妆奁下,这完全可以是夏冬事先将毒药在妆奁下放好的。此物证根本无法指证臣妾。”
“冬梧所言便是更假。臣妾那日的确见到了绮采小姐,可冬梧的臣妾狠捏了绮采小姐之话,皆是编的。”
正想道能否撤了她的禁足,让她去查真凶,公治祈又冷道:“朕早便看出你聪明,如今能将这所有的证词一一推翻。”
又扔出一瓶药粉道:“但你倒是说说,南萧妃衣裙里的尾鸢粉是怎么回事?”
裘芙菱一惊,尾鸢粉被他们查出来了么?
公治祈接着道:“内务府已调出你在制衣裙的那几日取了龙沙粉的记档。这粉与宫内的独叶草混制,便可制出尾鸢粉。”
裘芙菱道:“记档…也是可以作假的…”
公治祈听此却似怒了:“蒹答应是说,南萧妃为了冤枉你制了尾鸢粉,让自己被蜜蜂蜇得浑身zhong胀过敏么?”
“这两个婢女为了冤枉你,不惜取了南家表小姐一条命么?”
裘芙菱听此噤了声。
她的确从内务府取过龙沙粉。但当时为保完全,她取此粉是费了几番周折才到手,内务府不可能有她的记档。此记档应是南萧妃作的假。
可尾鸢粉一事的确是她所为。反驳绮采一案的假证她大可找到切入点为自己辩驳,毕竟假的永远是假的,真不了。
但尾鸢粉一事对方掌握了什么她不了解,她说得越多,只怕越有可能让公治祈查到真相。
到时尾鸢粉之事若真敲定,只怕绮采一案她翻身更难。
公治祈知裘芙菱已没有什么好说,甩手便失望地离开。
裘芙菱却杵在原地久久未动弹。
哪怕此事有许多证据对她不利,她也希望他是信她的。
公治祈走后,裘芙菱因心情不佳,夜里早早便入床睡去,却当夜整夜都睡不安稳。
凌晨天蒙蒙亮时,裘芙菱意识已几乎清醒,便想起身起来。
却刚一睁眼,便发现了周遭环境的不对劲。
这华贵的床幔、宽大的床,这里、不是未央宫么?
难道,她又与公治祈身子互换了?
没一会,裘芙菱从不属于她的健硕身子确认了此事。
裘芙菱沉默了一会,这究竟是什么原理?
而她若与他身子互换,若按从前的规矩,她应去找他才是。
可他俩昨日才闹得那般不愉快,待会再以这样的形式见面,多尴尬?
不过绮采之案那般扑朔迷离,她倒可以借换身子的机会好好查查。
那些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