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从何处着手呢?
正想着,屋外忽传来江阮之声:“圣上,该上早朝了。”
裘芙菱听此道:“朕今日…身子不适,早朝罢免。”
她如今一心只在绮采一案上,且已学会如何进入公治祈的角色。
按从前的情形,她与公治祈今日换了身子后,明日便会换回。
如此,她还自己清白、为绮采讨回公道、让南萧妃这个真正杀人凶手现世的时间只有一日。
江阮听裘芙菱如此言道:“嗻。可需奴才为圣上传太医?”
裘芙菱道:“不必。”又道,“摆驾玉芙宫。”
绮采死的地方便是玉芙宫附近。
而绮采那日是在她靠近她后才中的毒死亡,施毒者不是她,那真正的施毒者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施毒之法,才可隔着一定距离施毒。
如此,那案发之处理应会留下什么施毒的线索。
搞不好,这线索就可为她翻案。
由是这案发现场她必要去仔细看查。
江阮听裘芙菱要摆驾玉芙宫,以为她要去看“蒹才人”,道:“圣上,蒹才人胆敢毒杀太尉府表小姐,已是证据确凿,南萧妃娘娘更是不断求旨让您处死蒹才人。”
“您昨日从玉芙宫回来后还大发雷霆,今日怎么……”
裘芙菱听此心疙瘩了一瞬:“朕不是去看'蒹才人',朕要去表小姐被毒死之地看看。”
江阮这才听命去备撵轿。
大发雷霆?她不过是在栽赃嫁祸前据理力争而已,况且昨日不是他凶了她么?她还觉得委屈气不顺呢,怎他竟先发起火来?
话说回来,这高冷的冰山,大发雷霆起来是什么样子?
她想象不出。
江阮领着撵轿往玉芙宫方向行去,远远经过玉芙宫门口却未入内。
裘芙菱向着门口望了一眼,忽在想公治祈此时占着她的身子在作甚?
虽他们二人在同房时早已坦诚相见,这样忽然穿到对方身子上,仍是有些怪异。
又忽想起自她出事后,玉芙宫内的婢女太监们多有对她惫懒不敬,夏冬甚至公然背叛、跳出来冤枉指证她,他在她宫里,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却转念一想哪怕她已是强弩之末,这些个奴才她都能压住,他又如何不能?
只是裘芙菱到了那日绮采被毒杀之处,细细勘察了许久,仍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绮采毒发时吐的血迹早已被处理过,这偏僻处的草木也仍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样子。
除了拂吹而过的凉风透着几分凄凉,这里哪还有那日半点的血腥?
江阮见裘芙菱终于不再从这处转到那处,只在一处背手静静站立,便向前来问道:“圣上,您未用早膳便来了此,可要奴才回宫传膳?”
裘芙菱早已说过让他带人远远站着,只是见裘芙菱在此已站了许久,他才斗胆过来问问。
裘芙菱道:“不必。摆驾兴德宫。”
时间已然不多。既然案发之地找不出蛛丝马迹,那么,她便去会会那真正的杀人凶手——南萧妃。
既做了此事,便必会有什么纰漏。
她必要揪出她的尾巴。
为了她的清白,也为了帮绮采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