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这日原用过早膳后在专心画着图纸,汤雁便在元凝未入内禀报时闯入了她殿内,毫无敬意地行礼道。
“奴婢汤雁,见过蒹嫔娘娘,太后在长春宫有请。”
裘芙菱见此放下手中的图纸,语气平缓地疑惑道:“不知太后寻本宫何事?”
汤雁的态度不好且有几分诡异,她总觉得此番太后找她会有什么事发生。
汤雁仍是那般无礼:“奴婢只负责宣旨,具体何事,蒹嫔娘娘自要听太后发落。”
发落?这措辞用的,更让她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裘芙菱略想想道:“圣上言过会让本宫去趟未央宫,可否待本宫去过……”
公治祈曾与她言要离太后远些,若太后找她,要先告知于他,便想等找了公治祈再去长春宫。
却话未说完便被汤雁打断:“蒹嫔娘娘,您如今圣宠优渥,昨日圣上甚至为您不上早朝。”
“蒹嫔娘娘在见太后与圣上间选择先见圣上,就不怕被人说狐媚惑主、不怕圣上被冠以不孝之罪么?”
裘芙菱听言倒也不再坚持。太后到底是圣上的长辈,她宣她去见她却先去见圣上,传出去的确不大好。
且她自认自己在宫里没有什么错事,太后若要与她过不去总得需要一个理由,她相信自己能周旋。
上回公治祈借着她的身子在长春宫被罚,看太后那副极气的模样,只怕与公治祈真气到了太后也有关。
但以防万一,裘芙菱在汤雁带她临行前对元凝道。
“元凝,今日本宫去长春宫,你便不必跟着。圣上急要的那幅设计图纸,你帮本宫去送送。”
元凝原疑惑主子方才画的设计图纸,不是日后出宫要带至宫外的么?
主子如今怎说要送给圣上?正想问,却被裘芙菱的眼神压住:“切莫耽搁了。”
元凝好一会终于明白了裘芙菱的用意,裘芙菱的身影已经走远。
长春宫一如惯往的豪华威严,长春宫殿内坐于主位上的雍容中年女子,亦是如从前般带着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冰冷。
裘芙菱屈身行大礼,一身绯红衣裙姿态风华:“臣妾蒹嫔叩见太后,见过云妃。”
没错,今日的长春宫殿还与往常有些不同,太后的身侧,还坐着身着兰白衣裙、别着玉发簪,似一朵白芙蓉开放的云妃。
却太后根本未让她起身,直接从主座抢扔出一块青玉物件,物件落地有声,一听便知是难得的好玉。
太后那虽是从容的语气,令人一听却几要脊背发凉的话语传来:“蒹嫔,你可知罪?”
裘芙菱听此话语微微一颤,但立马镇定下来。
“太后,臣妾不知何罪之有?”果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可她并未有做过什么?
太后的声色仍是从容又冷:“不知何罪之有?好好拾起你脚边的青樱玉看看。”
“哀家赠予云儿价值连城的青樱玉,云儿自出生时便从未离身,如今被你摔裂,你竟说你无罪?”
裘芙菱原本伏跪着身行礼,太后未让她起身她也不敢动。
现听太后如此说,心里先是一阵疙瘩,云儿?想是云妃无疑。她毁了她的玉,她怎生不知道?
裘芙菱直立起身子,脊背挺得笔直,拾起被太后扔下的青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