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那整体呈花型、小部位又刻有数个吉祥物的玉,从中间裂开很大的口子,直将这块看起来便珍贵的美玉毁得美感全无。
但玉被毁了也好,美感全无也好,她从未见过必此玉,它的被毁绝对与她无关。
可先是汤雁必要她来长春宫,再是太后突然的指证,裘芙菱早已警惕起来。俞太后乍然这般,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那么,仅仅是俞太后想陷害她么?还是…裘芙菱瞥了眼与俞太后同坐的云妃,此时的她神色冷漠,俞太后说,这玉是云妃常戴不离身的?
裘芙菱不卑不亢地道:“太后,臣妾想您许是对臣妾有什么误解。”
“此玉臣妾从前从未见过,太后怎能空口无凭便说臣妾毁了太后的玉?”
她原也知以俞太后的身份,想要空口无凭指证她,她也不得说半句二话。
但她此般对俞太后发问,却必能从俞太后口中敲出点什么。比如,玉的事是谁想害她。
俞太后听言冷哼一声,冷睨着跪于地的裘芙菱:“空口无凭?哀家倒要问问你。”
“云儿戴了十几年的青樱玉,怎单你去了云儿宫里、撞了云儿,云儿的玉便碎了?”
又抬起坐于一旁的云妃手背,指着其上那道至今日都无任何好转的伤口道。
“亏得云儿为了救你伤了手,你便是这般回报哀家的云儿?”
云妃听言清浅地对太后笑道:“姑姑,云儿无事。”
又转对裘芙菱道。
“蒹嫔妹妹,本宫知道你只是在本宫救你时不小心推了本宫,才摔坏了青樱玉。”
“姑姑只是看你毁了姑姑对本宫的一片心意,一时生气才来此。妹妹只需好好认个错,姑姑必会原谅妹妹。”
云妃对裘芙菱说话时亦带着清浅的笑,可裘芙菱能感觉到那笑容背后的寒意。
一如前日在未央宫,她捕捉到的那一瞬,云妃想杀人的眼神。
可,她说她昨日在帮她赶白鸽之时,她推到了她?那时她的注意力皆放在保护自己、驱逐白鸽身上,怎能推到她?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真在拉扯中不小心碰掉了云妃的青樱玉,那玉那时也理应摔在地上。
那时因云妃的婢女说是脚下滑,才致使她摔倒、将珠茶倒在她身上,她特意看过那时的地。
当时地上确有滑痕,但绝无云妃所说的青樱玉。
如此,此番说法便必是云妃杜撰。想害她的人,是云妃。
裘芙菱思及此直换了副冷脸,对云妃冷道。
“云妃说笑。本非本宫毁了青樱玉,本宫为何要认错,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又眼神凌厉地睨向云妃:“那日在明絮宫,本宫清楚记得并未碰到什么玉。”
“莫不是云妃自己摔坏了玉,反借机赖在本宫的头上?”
云妃前几日还熟络地拉着她喝茶,今日便要陷害她毁了太后御赐的玉,这等罪名完全可上升到对太后不敬,处死她都有可能。
难道,她那日拉她去喝茶,就是为了借机碰撞她、陷害她毁青樱玉么?
也不对,若真是如此,直接在御花园遇见她时撞她便好,何必多此一举?
云妃又为何要害她?
云妃被裘芙菱睨得身子一颤,只顿一顿便楚楚可怜的求助目光望向俞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