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咱们直接冲进去救人啊。”聂雅如抬脚就要走,却被乐隐拉住,“都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聂雅如着急的说:“那我们怎么办?不能见死不救吧。”
“死不至于,他们毕竟是恋人。不过。”乐隐看了看四周空旷,寒露深重,想了想说:“这冬夜若是外宿,估计你的身子受不住,只能冒险了。”
聂雅如还没反应过来,乐隐再次开口:“走吧,我们也去住那家客栈。”
好在聂雅如和乐隐到客栈投宿时,程树他们已经去了房间。
“不好意思啊,客官,只剩一间房了。”掌柜歉意的说。
“一间房?”聂雅如看了眼乐隐,脸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乐隐尴尬之色稍纵即逝,“那就一间。”
掌柜的将二人带到房间便退了出去,屋子里静的出奇,为了掩饰羞涩,聂雅如清清嗓子说道:“这个房间挺小的。”
“你睡床吧。”乐隐将几把椅子拼在一起放置墙角,随即半躺在椅子上。
聂雅如看着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心里暖暖的,许是今夜又演出又骑马,太过疲劳,她的头一碰到枕头,瞌睡虫就钻进脑海,眼皮打架,陷入熟睡。
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乐隐睁开眼睛,看着聂雅如的睡颜,心中的怜惜之情悠然而生,他按住胸口,快两百年了,才重新感受到如此澎湃的心跳声,是她吧,只有她。
第二天天还未明,就听见隔壁传来瓶碎之声,惊醒了还在和周公下棋的聂雅如。她立即起身:“怎么了?”
“嘘!”乐隐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他附耳倾听,聂雅如也学着他贴近墙壁,原来这墙壁做的很薄,能依稀听到隔壁房间说话的声音。
“萱儿,对不起。”
“够了,你已经说了太多对不起,留着你的真心给别人吧。”碧萱的声音竟是绝望与痛楚。
别人?莫非这程树已经成亲了?好看的柳叶眉皱成一团,聂雅如很生气。
“萱儿,她于我是恩情,若不是她的悉心照顾,三年前我已死在那冰冷的沼泽之地。我,不能负她。”
“呵,所以我就可以被牺牲了,是吗?”
程树慌忙解释:“你听我说,她的堂兄仰慕你已久,你嫁过去一定会过得很好。”
碧萱冷笑:“这么说来我倒还要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份媒了。”
咣当——,门被用力踢开,聂雅如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或许是心已死,碧萱看到聂雅如并未流露出太多情绪,倒是那程树被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的看向来人:“聂,聂小姐,乐先生。”
“收起你那虚伪的面目,我告诉你,碧萱姑娘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不会任凭你处置。你死了这条心吧。碧萱姑娘,我带你走。”聂雅如说着就要拉走碧萱,情急之下程树挡在了碧萱面前,“不行,她不能跟你们走。”
“哼,由不得你。”聂雅如飞起一脚踢中程树腹部,他捂着肚子疼痛难忍,“萱儿,求你了,帮帮我吧。”
这时程树的几名家仆听见动静,跑了进来,他们看见主子被打,举起拳头就冲了上来,只见乐隐面不改色的掏出长笛,那长笛在他手中如剑般飞舞,唰唰几声,家仆们应声倒地,哀嚎不已。
聂雅如睁大双眼,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原来乐隐还是个练家子。嘴巴还未合上,她谄笑着对乐隐说:“乐先生,好厉害的武功,教教我吧。”
乐隐微怔,他瞥了眼聂雅如,似要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程树突然跪倒,一只手拉住碧萱的衣角,祈求的看着碧萱:“萱儿。”
碧萱的脸上早已泪如雨下,她戚然的看着程树,双手攥紧了拳头,这一刻她比死还难受。
“碧萱姑娘,这男人是要逼你出嫁吗?到底怎么回事?”聂雅如在房间并未听得太清楚,只是大抵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聂雅如见碧萱含泪点头,气血再次上涌,用力捏住程树的手臂,令他闷哼一声,“你这男人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作主把她嫁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聂小姐,我,我是为了救人。只有碧萱嫁过去,才能拿到护心丹,她的命才能保住,我不能置我的救命恩人于不顾啊。”程树解释。
“她的命,她是谁?女人?”
“是,一年前我为商务之事出了边境,遇暴风雪,差点冻死,是她救了我,细心照料我。她们家有遗传心病,凡是女子皆被遗传,且寿命都不过二十六。她大伯为了研制抵抗心病的药物,穷尽一生,终于在离世之前熬制了一颗护心丹,并将此药交予其子,命其在堂妹发病之时为她服用,至少可延长十年生命。按道理,她发病的时间应是明年,却因为照顾我的缘故,使得她的身体不适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