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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姜殊未想到,她这一去之后,再见到卫衡之时,竟又是他毒发的时候。
为了不给卫衡造成什么错觉,她故意有两三日没有去看卫衡。却不料,自己正在江渠上跟工人商议如何引水的时候,留在驿馆伺候的人便匆匆赶来回禀她:“殿下,公子毒发了……”
姜殊听到这消息,心中猛地一惊,连忙走到一旁低声问道:“怎么会突然毒发了,药呢?他身上带着抑制毒发的药呢?怎么不喂给他?”
“殿下,根本就没找到啊!您快去瞧瞧吧!公子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姜殊心中一急,连忙走到几位工匠面前说道:“本宫今日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此事来日再议。”
说罢便不再顾及其他人什么想法,匆匆往驿馆去了。
卫衡刚吐过血,晕在床上人事不省,大夫正在给他施针。见姜殊回来连忙起身行礼。姜殊连忙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公子身体到底如何?”
大夫叹息一声:“公子前几日原本就该毒发的,只是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秘法,用金针封住了自己的穴位以压制毒性。这毒性一反弹,更加凶猛,公子这才吐了血晕过去的。草民正在为他施针,想必明日便能醒来。”
“怎会如此,之前他不是一直服用压制毒性的药物吗?”
大夫皱眉,摇了摇头:“草民并未诊出公子服用过什么药物。”
姜殊一时之间觉得怒火中烧,卫衡竟然骗她!什么压制毒性的药,根本就没有!他不过是为了跟她一起来沅江,故意骗她的!他怎能如此!
……
姜殊恍恍惚惚地在床前守了一夜,以至于卫衡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她。若是之前,他定会觉得欣喜,可如今想起他是因为毒发才晕过去了,他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姜殊的声音有些冰冷:“醒了?”
卫衡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装傻道:“青箩,你怎在此?”
姜殊转头去瞧着他:“我为何会在此处,难道你不清楚吗?”
卫衡干笑道:“我清楚什么……”
“公子衡,你晕过去了。”
卫衡正待说什么,便听见姜殊又道:“且还是因为毒发。”
卫衡还来不及解释,姜殊便直接起身在他怀里摸索了一番,然后有些轻嘲地质问道:“公子衡,你那能压制毒发的解药呢?”
卫衡无言以对,半晌才道:“根本没有这解药,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故意编造出来的。”
“卫长宁!你不要命了吗?”
“要,你不就是我的命么?”
姜殊不知道该说什么,卫衡说,她是他的命……
姜殊别过头去:“我不是……”
“是不是又不是你说了算的。”
“卫长宁!”
“青箩,我就快死了。”
姜殊纵然有再大的火气也被压下去了,他说他快死了,他中了那么深的毒,一次毒发比一次更加厉害。她一直不去想,他其实很可能是会死的。卫衡怎么会死呢?
可是……每个人不都是会死的吗?
“不,你不会死的……”
“青箩,我也是平常人,我也会死的。”
“你不会的,你就是不会!”
“你就算这样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呢?青箩,你听我说,我真的快死了,我不敢奢望别的,只求你能够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像之前蔺如玉做的那样。我不是许亦欢,我也不想做许亦欢,不想做你的左膀右臂。我想成为蔺如玉那样的人,留在你身边。”
“谁都代替不了美琼!卫长宁,你别以为自己快死了就能够代替美琼,你离死还远着呢!别指望这样能够威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