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已是黄昏暮色,府内人已经在等他用饭,因天色已晚,他便留下林深一同用饭。
刚卸下铠甲,坐上着,林玉宁便从身后兴高采烈的拿出两串糖葫芦,献宝一般的递到了顾樾捷面前。
“将军哥哥,这……唔……唔。”
什锦紧紧的捂住林玉宁的嘴。
“这是在干什么。”
顾樾捷看向什锦,她却好似突然不怕他了一般,躲避着他的眼神,却是死活都不松手。
顾樾捷看向一旁的顾樾睿,却发现他眼神有些躲闪。林玉宁在一旁呜呜的挣扎着
“放手。”
筷子被重重扔在桌上,本就心中不快,又叫他看到了这幅光景,顾樾捷心中的怒气终于爆发。
瞬间满堂寂静,林深刚夹好的菜抖了下去,什锦身子一抖,红着眼放开了林玉宁。
“说。”
话不知是对谁说的,顾樾捷与什锦都没有开口,林玉宁见没人说话,便开口说刚才那个大哥哥来了,还给她带了两串糖葫芦,还说过几日再来看她。
顾樾捷猛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人已经走了,她来时,你正带兵出去,他说西越人的目标是大嫂,让我们日后小心看护,还说……还说……”
顾樾捷的脚步顿住,看向顾樾睿,眼里的光明暗交错。
“还说,她很好,让你不必找她,待……待日后你与大嫂的喜酒,她必来讨上一杯。”
顾樾睿说的艰难,室内再一次陷入安静。
“呵呵。”
半晌之后,自顾樾捷喉口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似笑似语。
他大步跨了出去。
“将军他好像不对劲,你们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深看着顾樾捷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
“林副将,萧将军回来了。”
顾樾睿朝林深淡淡道,林深却似未听清一般,愣愣的问了顾樾睿一句:
“哪个萧将军。”
顾樾睿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
“这世上有几个萧将军,自然是女从将军萧冉。”
林深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此话可当真。”
他一把攥住了顾樾睿的肩头,眼中惊喜万分。
“你竟比我大哥的反应还大,怎么,难不成你也钦佩女将军。”
顾樾睿推开他,眼神疑惑,看了一眼他掉在地上的筷子。
“那是自然,是以心中高兴。”
林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附身拾起了地上的筷子。
“所以将军才……”
顾樾睿点头。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林玉宁看着身旁空着的位子发呆,连饭都少吃了一碗。
什锦面上也裹着淡淡的忧愁,顾樾睿与林深不知在想什么,也都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直直他们吃完饭,顾樾捷都没有回去。
夜半,满院风声与虫鸣声,屋内灯火明黄,薄纱窗上映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将军将属下传唤至此处有何事。”
“去查这几个人住在何处,查到了速速来报。”
桌上打开着几幅画卷,其中一个男子高大,面容黑俊,异族打扮。还有一人,一身灰褐布衣,眼神清冷机警。
正是萧冉。
林深将画扫了一遍,眼神一动。
“看来二少爷说的真的。”
林深嘀咕了一句,又道眼前只是只普通的商队。
“你去办就是了,明日早上开城门,若是让人走了,我便唯你是问。”
平州每日早晚各开一次城门放行,局顾樾睿说闵韵兰回来府衙的时间,已经过了傍晚关城门的时间,所以顾樾捷断定她还在城中。
“这……。”林深迟疑。
“快去。”顾樾捷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见林深依旧站在原地,面露不悦。
“将军你……何必执着,萧将军既然不肯露面,自然有他的想法。”
能进入平州城的人除过从西仓方向来的东越百姓,便是从西、南两城门每日进城的商队。
凡是从西、南两个方向进城的人都要在城门口登记留底,所以顾樾捷连晚饭都不吃,就是为了找人吗。
而自西仓方向进城的多为普通百姓,城门不会留底,自冉无从查起,所以他是将别处进城的商队记录都找了一遍,才将人找了出来吗。
“你不是外人,既然已经知道她未死的消息,不要声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林深见他听不进去,叹了口气,按他的吩咐去查人。
夜色深沉,西天星子稀疏,已经到了后半夜,闵韵兰坐在驿站的房间门口望着头顶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