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旖旎气氛被人打散,秦淮嗖的一下抬起头,柳宓胡乱的收拾着桌上的狼藉,心底虽失望,这会却只能挠了挠脑袋来面对尴尬。
“那个,进来吧。”门没拴,他推门也就进来了。
秦掌柜没察觉出屋内俩人不对劲,他朝柳宓笑了笑,“方才许少爷来了信儿,说是听说您下山了,要是这会没旁的事的话,就请您现在过去。”
“哦,好。”柳宓这会还在尴尬着,他说罢这个,倒像是给她解了围,闻言嗖的起身,胡乱的整理了下衣裳,笑了笑,“哎,我正巧打算回去呢,秦捕头要是吃完了,也早些回衙门吧。”
她这次几乎是有点狼狈的上了许家来接她的马车的。
等到马车车轮滚动,柳宓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看了看,秦淮似乎早就意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似得,笔直的站在二楼的窗口。
她的视线跟人对上后,心虚的收回视线,放下了车帘。
脸蛋红的像要滴血。
柳宓捂着脸回去的时候,反思了下自个的行为,一定,一定是秦淮今个太过于主动了,他太反常了,所以自个才会这么被动,才会面红心跳的。
对,一定是因为他!
柳宓沉浸在男色中的时候,忘记了想想为何大姐夫会看到秦淮进了酒楼就猜到她也跟着回来了,还这么凑巧的派车来接。
她还沉浸在独自享受着不能为旁人所知的小秘密喜悦中,却不知道老奸巨猾的大姐夫,已经将俩人的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了许家,门外停着几辆马车,许家的仆人正在往车上搬着什么东西。
见她下车,那些人突然停住了动作,恭敬的朝着她行礼。
“这是……”柳宓一脸不解。
许家的下人小心的朝里面看了下,低声道,“是老爷跟夫人回府了。”
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带回来的。
柳宓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们出去了那么久,柳宓都忘了大姐还有公婆呢,这会回来,想必也是因为新春将至,打算来过个团圆年吧?
她看着灯笼下许家的牌匾,叹了口气,大姐夫家哪里都好,就是他那个继母不怎么样,平时他们不回来,自个跟爹娘姐姐们来许家稍微方便些,就算是次数多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是现在……
怕是不好再来了。
毕竟许家当家的,还不是大姐夫。
柳宓想了半晌,忘了时辰,巧的是此时柳月珠正好扶着肚子来看下人收拾的如何,见到好些时日没见的妹妹,她脸上露出笑意来。
“柳宓。”
柳宓回过神,见院子里大姐扶着肚子,神色温婉,抛了先前的胡思乱想。
“大姐,好些日子没见,我可想你了,还有,我大外甥有没有好好的乖乖的啊?”
秦月珠嗔怪的点了下她脑门,“你也知道有好些日子没见啊?我听你姐夫说你在外面给人看病,可是再看病,也得给大姐捎个信儿来啊,不知道家里人都惦记着你?”
柳宓听着她的絮叨,心底一片宁静,她扶着她往屋子走,一边走一边撒娇,小院里,满是姐妹俩舒畅的笑声。
…………
却说此时,秦淮刚走到衙门,里面几个兄弟便止住了交谈声,程梁朝着他笑了笑,跟说热闹似得,跟他道,“老大,您可算是回来了。”
“有事?”秦淮微微活动了下先前骨折过的手臂,有隐痛袭来,他也不多逞强,坐在了椅子上。
程梁有眼力劲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今个还真是有稀罕事,是先前柳二姑娘失踪的事,本来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案子不会有什么转变时,今个竟然来了个男人,说是他把柳二姑娘抓起来的,要咱们用律法处置。”
柳二姑娘平平安安回来,当时他们也问了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柳姑娘非要说是一场误会。
既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们也没受伤受了委屈,衙门的人也不好再追究什么,谁知道本来以为已经没什么变化的案子,今个突然蹦出来一个人,还说他是那件事的罪魁祸首,这可真是有趣了。
秦淮听罢,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他还说什么了没?”
程梁笑了笑,“当然说了,他说,既然小神医仁义,那他也不能作出不人道的事,先前的事情既然犯了错,那就得承受结果,还说只要跟您一说,您就知道他是谁了。”
程梁疑惑的询问,“老大,你知道他是谁?”
秦淮起身拿着佩刀,“嗯,知道,这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让县太爷来定夺吧。”
“老大,老大……”
他话还没说完,秦淮已经脚步匆匆的走了。
他还想问问,今个传遍镇子的那个消息,就是有不少人看到以往不近女色的秦捕头公然抱着一个姑娘策马的事,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话,那姑娘到底是谁啊,会不会是柳宓那丫头啊?
柳宓次日跟许家长辈见面拜访了一下,中午的时候告辞要回去。
大姐生产还得些日子,加上她公婆回来,她便不能这么自由的在府上住着了,况且年关将至,家里还有不少活计等着她呢。
柳月珠虽然不舍,可是知道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她这会确实得回家了,派人准备好马车,准备了些节礼,派人送她回去。
越是靠近村子,越是觉得年味浓郁,她的马车刚进了村子,便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她躺在马车里,晃晃悠悠惬意无比之际,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坐直了身子。
她的酒,她的酒!
当时去平安寨装了几坛子的酒回来,是为了看哪种酒做菊花酒味道比较好,当时回来后,她是把菊花塞到酒坛子里了,可是这酒好像是七天就行。
她因为大盘山的那个人一连耽搁了半个月,期间没有往回捎信,也没交代家里人,她这酒只要七天就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浪费她的药材。
“师傅,您再赶的快些,我有急事。”那许家的车夫虽然不懂为何路上一直保持慢悠悠的亲家小姐为何到家门口了又催促起他,但是小姐开口了,他乐呵呵的哎了声,甩了甩鞭子。
马儿刚刚停下,柳宓就已经跳了下来。
院里,孙氏正抱着虎子在那晒太阳,听到动静便起身,想着出门看看是谁来了时,身边一阵风刮过,虎子指着他四姐的身影,扯着嫩嫩的小嗓子喊着。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柳宓本来已经跑回到屋里了,又突然跑了出来,跟孙氏打个招呼后,朝着虎子的肉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
“娘,我爹呢?”
柳老实今个去隔壁村子收鸡蛋了,最近或许是年关将至,镇子上需要松花蛋的人越发的多,以前这玩意只是供给飘香阁,可是后来越多的人吃出了其中滋味,竟然也采买着来吃。
秦掌柜知道这生意自个独占不了,也乐的跟柳家人交好,所以当了个中间人,给他们引荐了几个比较靠谱的雇主,最近全家都忙着做松花蛋呢。
孙氏一开口,话匣子便止不住了,柳宓听的好笑,“要是忙不过来了,咱们就请几个人来帮衬啊,家里这会生意好了,收入多了,还能花不起请人的钱?”
柳宓说罢,孙氏一愣。
是啊,最近一家子忙的昏天黑地,就连她也会在虎子睡着之后,跟着男人一起忙活,他们先前怎么没想到,要请来人帮衬呢?
“不过……”孙氏有点为难。
“旁人不会说咱们招摇吧?”
柳宓把虎子抱在怀里,逗着他玩,听到她娘顾虑后,好笑道,“娘,谁敢说咱们招摇?咱们当时想着挣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按着孙氏的性子,想来短时间转不过这个弯了,柳宓点到为止后不再说了,她逗着虎子时娘又问了她几句大姐那如何,柳宓挑着好的说,其实她这些日子都在山头待着了,大姐那还真是没待几天。
柳宓平时模样乖巧又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孙氏便也没太怀疑,把虎子从她怀里接过,指着东屋道,“知道你回来心心念念都是那些酒,都给你搬到那去了,快去看看吧。”
柳宓惊喜的哎了声。
东屋那边是装着柳家杂物的地方,这会墙边被柳老实收拾打扫过,依次摆上酒坛。
屋子没烧炕,平时也没烧炭,温度低的很,她在里面呆了会受不住,冻得哆哆嗦嗦之际,端着酒坛子到了自个屋里。
柳月兰在屋子里给大姐肚子里的娃绣着肚兜,她在桌子前迟疑不决,本来互不干涉的,可是二姐见她摩拳擦掌激动不已,却没直接拍开泥封直接倒酒的紧张模样逗乐了。
“你这是干啥呢?”她咬断线头,声音柔和道。
柳宓深吸口气,她这会就跟当场聆听老师念成绩的小孩一样,又紧张又不安的,抬头对上二姐好笑的神色时,她皱皱鼻子,撒娇道,“二姐你明知故问,我这不是紧张吗!”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都是酒,就算再不好喝,咱不做就是了,家里这会有调料生意,又有松花蛋再这挣钱,就算没这酒的生意,咱们也能过的红红火火的。”
在她看来,小妹心思活乏,鬼主意也多,她能理解小妹想给家里添个财路的迫切心思,可是却不大理解她为何这么紧张。
柳宓当然紧张啦!
松花蛋跟调料生意是挣钱,可是那才多点钱,在村子里他们这会是独一份,但是到了镇子上,那连中等人家的水平也比不上。
她不能用空间挣钱,只能靠双手来发家致富,她当时也听秦掌柜说了,这酒水不同其他,猫腻多,利润大,要是真的能靠着这酒来发家,那柳家才算是找到了正经的挣钱门路。
“二姐你不懂。”她大人似得摆摆手,深吸口气,将面前的泥封给拍开。
一股复杂的味道迎面扑来。
柳宓快速的用碗将封口盖上,柳月兰见她这动作,笑着上前,“怎么了?”
“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等爹回来一起开坛。”
柳月兰刚想张口,门外就传来牲口的脚步声,姐俩对视一眼,纷纷往外走,只见这会柳老实赶着她家那头已经长大了的黄牛见了院子,这会正小心的将筐子里的鸡蛋搬下来,卸下牛板车呢。
“爹!”柳宓小跑出来,二话不说抱着他爹胳膊垫脚往板车上张望,“爹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吗?”
柳老实被突然蹦出来的柳宓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筐子险些摔到了地上,他也没想到小闺女这么快能回来,惊喜的瞪大了眼,“哎呦,你怎么也不捎个信儿啊。”
他高兴的擦着手,“巧了,今个回来时我过林子还真让我撞上一个傻兔子,这会兔子晕了,我绑了它腿拎回来了,你喜欢就拿着玩去吧。”
说罢把筐子拿来,拿掉上部的枯草后,拎着兔子两只耳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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