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太却反特征性症状体征,甚至是完全没症状。
她一直被晕厥、呕吐、休克当成是参考症状,加上他没有pe患者典型的三联症,胸痛、咳血、呼吸困难,所以才迟迟的没能诊断出病因!
“柳姑娘……”眼瞅着三当家情况越发的不善,这姑娘怎么没丝毫的波动啊,难道是真的,救不活了?
“您先出去吧。”
柳宓手忙脚乱的催促着他。
她得去空间给他做一下超声心动图跟外周血管检查。
“那这边……”陌生的味道传来,徐开山有些迟疑,面前的她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她怎么有法子,怎么可能?
“出去!”声音不怒自威。
徐开山出门了,他关上房门,也将那忙碌的身影关在了屋内。
“徐叔,里面情况怎么样啊?”他出来后就被十几个人围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
究竟怎么样?他头重脚轻的往回走。
到底怎么样,说真的,他哪里清楚啊?
外面的人此时正在不安的时候,空间里的柳宓此时正奔跑在药房的路上,她记得上次盘点的时候看到过阿替普酶的,可是这次怎么找不到了?
“在这呢!”她找到后,迅速的跑了出来,用药给他持续静脉抵注,等溶栓后,还要肝素跟华法林阶梯抗凝治疗,在这过程中还得让他吸氧,补充体液。
她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安定了几分的男人,叹了口气。
“能不能活,就得看你命大不大了。”
一连五天,柳宓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升压、营养心肌、盖上微循环、抗感染、化痰治疗,等着休克逐渐纠正,恶心、呕吐的症状逐渐消失后。
她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就是着重治疗肺动脉栓塞。
足足十一天,她都不知自个已经在这坚持了多久的时候,他复查结果,终于显示肺栓塞明显减少。
这就证明,她又一次的化腐朽为神奇了。
“姑娘……”一连这么多日,柳宓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周云英在外守着,见到她如释重负的笑意后,心口一松。
她急急的走上前,手掌紧紧攥着胸口衣裳,欲言又止,她想问里面情况如何,她想问男人还活着没,她想问好多好多,可是,她又不敢问。
直到柳宓走出来,露出了一直被她遮挡在身后的男人,周云英捂着嘴,泪眼婆娑中看着健康行走的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
眼泪瞬间决堤。
“嗯,人活了。”她这么些日子经常在屋内没日没夜的呆着,还真是没察觉到过,如今的阳光是这么的洋溢。
“噗通”柳宓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迎面一个男人跪倒在她身前,说实话她这会连轴转脑子反应慢,但是这响动还是吓了她一跳。
柳宓失态的朝后退了一步,也是因为拉开了距离,才看清楚跪地的是谁。
以前俩人打过照面,算是熟人,把二姐抓来的罪魁祸首,那个叫成大志的家伙。
他好像是这个三当家的弟弟,也是对她成见最大了一个人。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跪在自个面前,她又尴尬又无奈。
“先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绑你姐,也不该不信任你。”成大志跪地,脸憋得涨红。
“你这道歉是在我把你哥治好的情况下,才道歉的吧?要是我没能治好呢?你八成又得在心里骂我了,好了,我治病救人又不是为了你这一跪,你快点起来吧。”
她早就看清楚人性了,治好了啥都好说,治不好,呵呵……反正她也没对这些人有多大的期望,她治好了病,完成了任务,乖乖回家就行。
“柳姑娘。”
柳宓在这耽搁了十几日,今个秦淮也没上山来接她,对家里人的思念让她再也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了,她收拾了下零星的东西打算回去。
不料刚走就被人叫住了。
这次大病折磨的三当家不轻,原本合适的衣服此时空荡荡的套在他身上,见柳宓投来视线,三当家张口道,“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顾,往后要是您有什么差遣,请尽管吩咐,就算是豁出这条命……”
他平时不轻易许诺,但是一旦许诺了,那这条命就是她的。
她日后要是有差遣,不论是什么,他都会照办。
“你可别豁出命了,你出事了我还得费心费力的去救你,这次为了治你,我药都耗费了大半。”见他面上投来惭愧的神色,柳宓口气好了几分,“我对你也没别的要求,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照顾你寨子里的人就好了。”
柳宓不能收诊费,要不然空间会消失,反正不能收钱,她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人留个好印象呢。
她归心似箭,大盘山的人留不住她,三当家说什么都要去送她。
小小的寨子,几乎不论老少都跟着她出来了。
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本来,她来这这么短的时间,压根没打算跟他们发展感情,可是,这么些日子朝夕相处,她又不是块石头,怎么能完全没感情投入?
想起她的待遇,想起了这几日时不时赶来的秦淮,她心底有些复杂。
等众人将她送出寨子口了,她咬唇扭身吐出了憋了一路的话,“虽然知道这时候说这话有点不大合适,可是,我还是得多嘴说一些,秦淮你们也清楚,他心底好的很,不是他迁就你们,我根本不会上山来,往后你们不能再用秦淮来吓唬孩子了,还有……”
她说罢心头轻松了几分,话都开口了就没道理咽回去。
对上那些人带着尴尬跟惭愧的眼神,她大声道,“三当家的,往后你也不许做打家劫舍的事了,劫富济贫也不行,要真的再有什么差池,秦淮可不会放水的,还有,秦淮是我罩着的人,日后你们见到他,得客气些!”
“好!”
三当家佯装没看到她身后的人影,这姑娘坦荡荡,倒是对他胃口。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柳宓打算回去。
只是一转眼……
“秦淮?”
秦淮骑着他那匹老马也不知道在她身后听了有多久,她刚转身就见到那人,如果不是长时间没休息好让她大脑反应迟钝了几分,她这会早该跳了起来。
想起先前她大言不惭的说,这人是她罩着的豪放样,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秦淮驱马上前,见她茫然的睁着大眼看着他,朝着她伸手,“怎么了?不是说要回去了?”
柳宓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胳膊被人一拉,天旋地转下,她整个人已经到了马背。
秦淮伸手固定在她身前,朝着远处的人微微颔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她转了方向。
“驾!”人影彻底消失在眼帘,三当家这才移回眼睛。
徐开山见寨子人散去,三当家还在原地站着若有所思,悄悄询问,“老三,你说当时你逃回来,真的是那小子在放水?”
…………
秦淮带着柳宓下山,刚刚下山她肚子就咕噜咕噜的作响。
“去吃馄饨?”她还没开口,身后的人就已经开口了。
老实说,要是以往,她肯定要选择馄饨的,可是在山上十几日,她整日吃的寡淡,哪里还想再吃馄饨?别看她这模样长得像是吃露水长大的仙女似得,内里却是十足的无肉不欢的俗人。
“不,我要去吃大肉面,还要吃滕润阁的烧肘子,要吃飘香阁的酥鱼,还有……”她这报着菜名,那厢秦淮已经拉着缰绳要带着她过去。
“等等!”柳宓越是往镇子上去,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青天白日的,这不对劲啊,秦淮竟然公然跟她骑在一匹马上,这不相当于昭告天下他们的关系?
这可不成!
“我先盖住脸。”她把秦淮系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囫囵的把自个包成一团,等确定这会就连她娘都认不出她时,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怎么了,不是当着那么多人,说我是你的人,那会我看你气势挺足的,怎么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后悔了?”
看看,看看!
这么说,他肯定是听到了。
柳宓靠在他怀里装死。
反正前几日秦捕头背着个姑娘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今个公然搂着个姑娘在街上奔驰,那更不是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了。
她虽然看不出模样,但是,这是公然的给镇子上那些觊觎秦淮的少女们一个讯号,秦捕头,日后名花有主了!
秦淮带着跟蚕蛹似得柳宓到了飘香阁,等她坐稳后,给她点了两个面,自个出去买她方才要说的东西。
柳宓精神不大高涨的坐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人敲锣打鼓的,这才恍然道,原来,马上就要过年了。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诱人的香气传来,秦淮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拎着荷叶包裹着的东西,疾步走来。
柳宓瞌睡虫一扫而光,秦淮哪里能看不出她的急迫,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摆在靠窗的桌子上。
柳宓狼吞虎咽。
其实别看她当时嚷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她那点胃口在这摆着呢,能吃多少?果然,吃了几嘴后,捂着肚子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秦淮自然而然的把她剩下的面吃光。
柳宓享受着难得的静谧,只是好景不长,屋内的沉静被室外的喧嚣打破。
楼下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她循声往外看去,只见街上好些穿着彩色衣裳,戴着假面具,手持金枪龙旗的人,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着。
“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娶亲,不像是娶亲,说是杂耍,也不大像是杂耍,柳宓托腮坐在窗前,一头雾水。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秦淮看了一眼窗外,“新年惯有的过场,驱鬼祟,你看那最前面身材魁梧高大,身穿镀金铜制铠甲的男人,他扮作的是将军,那人是门神。”
秦淮只粗粗的说了两句,低头就见她眨巴着眼,一副你继续说,我想听的模样,抿了抿唇,缓缓道,“县太爷今年让人找了几个在教坊里相貌丑陋、高大肥硕的,扮成了判官,还有人扮成了钟馗小妹,土地、灶神之类的模样,今个是二十三,传说灶神要在今个至除夕向天庭呈报人间善恶。”他指着楼下那人的装扮,“那是灶公灶婆……”
秦淮平时极少说话,这会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柳宓也没想到秦淮知道的这么多,她只是想跟他分享一下此时一起看过的热闹而已。
直到那些敲打声逐渐散去,秦淮没听到她的回应,自然而然的低头看她,这厢他低头,正巧同抬头看他的柳宓打了个照面。
俩人渐渐望着对方,没再言语,气氛好端端的暧昧起来。
柳宓脸蛋逐渐变红,秦淮从回来的时候就一直不对劲,这会看他的样子,不是想亲她吧?
他头渐渐压低,柳宓紧张的闭着眼,睫毛微颤,头却微微扬起。
“柳姑娘……”就在他的呼吸喷到自个脸上,嘴唇快要接触到她的时候,门外秦掌柜的声音适时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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