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听到屋内传来胭脂的尖叫,阿娜在门外急得直扯头发。她顾不得对韩轩翔的畏惧,砰砰砰的在外边砸起门来,“快开门!快开门撒!你要对阿姐做什么!!!”
罗衫乱,粉腻酥融娇欲滴,发髻散,鬓云欲度香腮雪。玉体横陈于紫檀书案上,双手反扣在头顶,她在他身下徒劳的挣扎,辗转,喘息,色厉内荏叫道:“韩轩翔,放手!不要让我恨你!”
“不,你并不恨我。”他揩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目光迷离而忧伤。猛地将青粉色斜襟罩衫扯开,露出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香肩,红色肚兜在敞开的白色中衣若隐若现,“长久以来,一直都是我在恨你。”
胭脂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他在恨自已?她仿佛听到了雪后冰棱碎裂的声音,身体重重一震,心痛相当间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张俊美淡漠的脸,冰冷的幽紫色双眸中倒影着她含泪的双眼。他将她忘记了三年,和予宁上演了一出在异国破镜重圆的感人戏码,现在回来后却说恨她?他凭什么恨她?
“你凭什么恨我?”她颤抖着嘴唇,用挣脱出的一只手紧捂着胸口,“可是嫌我碍着你的好姻缘了?我只是不想你将来会后悔因我而遗弃双亲,背负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我从未后悔自已的所作所为,哪怕是为了维新变法而招致朝廷的追杀。唯有一件事,令我深感遗憾。早在三年前在翠轩阁拍下你的初夜时便应该要了你的身子,如若不是我一时犹豫,此刻我们也不会咫尺天涯,有如镜中花,水中月般遥不可及。”
伊人微嗔的星眸中泪光光点点,却流转出不可言喻的光华,零乱的衣衫裸 露出的冰肌玉肤,滑腻如上好白绸。怀抱着馨香而柔弱的娇躯,韩轩翔终于感觉到心中的空落与疼痛慢慢被填补,抚慰。“五儿。”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胸口白腻的肌肤,声音间慵懒而暧昧,“今夜,我不会再犹豫。当年听到你唱那曲《金缕衣》时,我便已经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将你抢走。”
温暖柔软的唇瓣在如同吞噬般不断加深的吻中逐渐盛开,灼热迷眩,娇艳俗滴,她软弱的挣扎着,抗拒着他有力的桎梏,却渐渐迷失沉沦在他温润的气息中。这个男子便是她今生的劫数吗?自已就像他手中牵扯的风筝,无论飞得多高多远,终会有一根细弦会将她收回他身边。又就像是山中槲寄生的藤蔓一般,在高大巍峨的大树中生根,纠缠羁绊,生生世世,无休无止。雪白的颈项在他嘴齿与下颌的磨蹭下愈加敏感,气息紊乱的颤抖着回应他热烈的激情缠绵。她绷紧了身体企图对抗这种销魂的悸动,娇媚入骨的轻喘却犹如一个醉酒之人般轻飘而充满蛊惑,她的身体最终忠实着背叛了初衷。销魂的娇吟究竟是挑逗还是拒绝?又或是欲拒还迎?她其实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妖精,令男子欲罢不能。
“不……”胭脂含糊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她口干舌燥得厉害,敏感的身体紧绷着几乎到了极限。她并不是害怕韩轩翔会伤害她,只是不想在这样误会重重的情况下委身于他。胸前柔软的花蕾在挣扎与磨蹭已经硬得发疼,贲起的柔软白腻隔着肚兜被温柔的抚摸揉捏,如同饱满的花朵般肿涨盛开。双腿被被力掰开,下身传来的凉意使她从情 俗的迷乱中清醒过来。死狐狸看来是玩真的,他真的很生气啊……一直不喜欢勉强别人的他居然动用了暴力。不对不对,他本来就是一只又暴力,又奸诈的色狐狸!她看到他的眼中闪烁过一丝痴然与迷恋,啾准机会用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抬手向他的脸上挥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使两人都愣住了,只剩下窗外的肃肃秋雨声。
“轩翔!”胭脂吃惊的掩着嘴,当即心痛难当的抚摸着他的脸,“痛不痛,痛不痛?”她只是想装装样子吓唬下他,没想到他居然没避开。
“你……”那一记耳光如同寒冬腊月盖头浇下的冷水,令韩轩翔清醒过来,依旧眼泪汪汪的小女人脸上心痛的表情使他的心无可遏止的温暖起来。她在他身下娇吟挣扎着,从罗衫中一点点裸 露出花瓣般的雪白娇躯,她水滑的肌肤与柔弱的娇吟委实令他欲罢不能,又一次被她严重的诱惑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这种无法抗拒如粟花般的美丽而致命诱惑?他的五儿是一只魅惑众生的妖精,而这只妖精却身在所有男子都难以触摸到的幻境之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做错事的小女人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抽动着肩膀哭得很是伤心,“死狐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恨我!”
韩轩翔张了张嘴,听方才头两句话,还以为她是在气恼他对她的逼迫,结果却是在怨他,怎么可以恨她。他脱下深蓝色的制服正准备披她身上,那个小女人却害怕身体一抖,瑟缩到远处。他心中感觉到深深的内疚,终还是吓到她了么?只因为那燎远的炉火而失去理智,导致她现在,怕他。“五儿,我唯一恨你的理由就是你对我的诸多逃避,你不能够再逃避,因为你已经无处可逃!”
胭脂挪动着身子已经退到了紫檀书案的边缘,再退就要掉下去了,身子蓦然一紧,已经被他用外衣包裹着拥在怀中,“不许跑,你是属于我的。”
“你不是恨我吗?和自已恨的人一道生活会很痛苦的。”她吸了吸鼻子,眼中一片朦胧湿热,心中难受得厉害,呼吸都随之而困难。心痛到即将窒息的感觉。
“我不过说了一句重话你便承受不起。你之前对我的诸多借口及回避,可曾想过我的心中会有多难过?”
他的话使胭脂的心中一沉。她真的是太过自私了吗?无论是想或做每件事全都自以为是的以自我为中心,可曾有想过他心中的感受?难道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咫尺天涯?莫非早已情深缘浅,奈何苍天不再眷顾?
“三年前,韩家为你发丧的那日,我遇见了予宁。我对她说,只要你能够回来,我便不再与她争抢你。我……”两粒明耀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跌落,“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原来你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轩翔,不要逼我……更不要恨我……我没有你想象中这么坚强,我只想做一个平凡女子。”
“五儿。”韩轩翔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娇弱的身子一直在瑟发抖,他的心中却已然豁然开朗。原来他竟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么?他信。那个用身体为他降温的五儿,那个为了自已能够吃上鸡汤而将手指磨出血泡的五儿,绝不会漠视他的心痛。但他依旧需要她最后一个承诺,就是成为他的妻子。“嫁给我。”看着她眼中肿怔的茫然目光,他拾起了她雪颈上的十字架,“在天主教义中,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不会再有别人。”
自已的一味逃避,莫非就是在等他的这一句承诺?胭脂的心几欲狂跳出胸口,她涨红了脸低下头,心中暗骂着自已真不争气。莫非就要因为狐狸一脸高贵忧伤的表情,还有嫁给我那三字,自已便乖乖缴械投降?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他看出了她小脸上隐藏的窃喜,不禁心中暗自苦笑。女人难道都喜欢诸如此类的承诺?但这恰恰不是他所擅长的。他让着她,事事顺着她,哄她开心,宠溺她。但是对于这样一生一世慎重的承诺,他始终无法出说口。这个小女人确实好本事,硬是把这种难为情的话给逼了出来,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开天窗说亮话,“明天我们就去毕神父的教堂,让他为我们主持婚礼。”他低头看着怀中娇羞不已的小女人,抬起了她的下颌威胁道:“小东西,你要再敢说一个‘不’字……”
那个小女人依旧别扭得像条虫子,“三媒六证都省了,聘礼也省了。我和市集里的大白菜一个价儿了……”
“还真成了大白菜――”韩轩翔拧了拧她的鼻子,“而且是棵被猪拱了的大白菜。”
“啊――!”胭脂立马反映过来,好不容易他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哪能不抓住机会,扯着他的衣裳一通乱嚷,“你说你自已是猪!”
“一遇到五儿的事情,小爷就方寸大乱。”他用牙恨恨着她的袖口扯了扯,“放肆的小妖精。快去把你的衣裳给换了。你若是再生病,小爷可受不起这样的煎熬。明日婚礼结束,绝不会再放纵着你任性胡为。”
胭脂这才注意到自已的衣裳已经被他扯得不成样子,全身就剩下一件鲜红肚兜勉强掩着身子,嘴里哼哼唧唧埋怨道,“你把我的衣裳扯坏了。”
“等会叫于管家备马,我陪给你瑞蚨祥买去。你可别像上回那样把人家的大门给卸了。”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夜从刑部外的马甲车追出来时,那个咬了自已一口的小女人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勾了勾她的下巴,在她耳边轻笑道:“依我说,什么都不穿最好,反正都要脱下来。”
“色狐狸!”胭脂红着脸乖乖闭了嘴,与狐狸交手她几时讨到过好处?披着他的蓝黑色制服准备去换一套新的衣裳,无意中借着微弱烛光看到他脸颊的白皙肌肤上的一小片微红,不知为何想起了在太湖冰冷的湖水中吃的那一记耳光,他们之间这回算是扯平了吗?
“是不是要我帮你把衣裳换下来?”韩轩翔望着她一脸迷茫的表情,知道这个小女人严重走神。都说女人善变,这丫头难不成想反悔?她要是敢反悔他真不能保证自已还会不会心慈手软。
胭脂吞吞吐吐说道:“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需要吗?”他挑了挑眉毛,转身背对她,“又不是没见过。”等了半晌没听见响动,只听到她身后静静唤着他的名字:“韩轩翔。”
鲜红的肚兜被胭脂从胸口揭下,身后披着蓝色制服从她的肩上滑落和,她交叉的双臂掩于胸前,羞红了脸低垂着双睫不敢看他。
佳人肌肤如玉,正值双十年华,年轻的身躯如同盛开的白蔷薇般吐露着淡淡馨香。砰然心动的曲线经由清瘦的锁骨起伏至胸口,雪白软玉圆润依旧无法遮盖不堪一握的盈盈柳腰令人窒息的平坦纤细,带着令人换法抗拒的风情无限起伏至翘臀再由倾斜延绵至修长的玉腿。
这个小女人还嫌自已不够难受,居然煽风点火刺激他?韩轩翔正准备说话,突然感觉鼻间一热。
“我要你收回那等句恨我的话!我……”胭脂红着脸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窥着韩轩翔,没想到却看到殷红的鲜血正从他的鼻中流出。“轩翔!”她连忙奔过去,慌慌张张的用手中的肚兜擦着他的上唇,心中不甚后悔,“都怪我,是我出手太重了。”
“你这个惹火的小妖精!”韩轩翔猛地托着她的翘臀用力按向自已,让她近于全 裸的香躯紧紧贴着自已,“你在逼着小爷今晚就将你就地正法!”
他的火热坚 挺紧紧贴在自已的小腹上,胭脂感觉到扣在她粉臀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可是为什么那些鼻血依旧流个不停?很心痛,自已实在是太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轩翔本打算下一刻就把这个惹火的小女人丢到床上,她可怜兮兮带泪的后悔表情逗得他直想笑,“不怪你。小爷我太久没近女色……今夜本想放过你的,等会就给小爷消火去!”
胭脂听得似懂非懂,她撕下身上的绢布堵在他鼻下,含泪道:“我只是……只是不想你说恨我。谁都可以恨我,就你不能恨我。所以我,所以我……”她没好意思出说后边的话话,因为卞嬷嬷说,只要女人一脱衣服,纵然是天上的星星男人都会许诺给摘下来。
“小东西,我说什么你就信?”韩轩翔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仰高了头等着鼻血自行止住。他用力将她拥在怀中,恨恨的咬牙道:“你居然敢来招惹小爷,一会看我怎么治你!”
胭脂依旧契而不舍,不依不挠的追问道:“这么说,你不恨我了?”
“爱你还来不及,哪有空去恨你!”他说得咬牙切齿,把她柔弱娇躯更加用力揉进怀中,仿佛要将她溶化在骨血中一般。
胭脂偷偷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窍笑,将头靠在他胸前,却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敲击的巨响,她慌忙抬起头望着韩轩翔。
“没事,这里毕竟是公使府邸。”他冷静的捡起地上的蓝黑色制服为她披上,从抽屉中拿出枪指向大门。
两扇镶金的暗红色大门悲惨的应声倒地,几个愣头愣脑,膀大腰圆的大汉拿着锤子斧头冲了进来,看着屋内衣衫零乱的一对男女面面相觑着尴尬的杵在了原地。那位大人正高高仰站头,鼻孔里还塞着两团渗血的白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藏在怀中的小女人正缩在他的外衣下张望着。
于管家颤颤巍巍的冲进了屋内,绝望的看着倒塌的大门,“哎哟!阿娜姑娘,你这是想把我这宅子给拆了么?”
阿娜接下来的话险些没把韩轩翔气得背过气去。她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吁了口气,把手往他面眼前一摊,理直气壮说道:“付银子!砸锁十两,拆门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