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门里边的景象豁然开朗,原本热闹无比的街道上,如今空无一人,偶有几个妇女战战兢兢的出了门,买了菜赶快回了去。
整个京城似乎都陷入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安宁,不……是暴风雨,已经来临的绝望。
袁瑾宁跟随着队伍,一路来到了一家酒楼里,如今各处地方都有着士兵把手,酒楼茶楼这种住店打尖儿的地方,更是人多的不行。
袁瑾宁见人都松散了下来,于是便看似随意的绕着酒楼逛了起来。
“你叫张嘎?这兄弟,以前咋没见过你呢?”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袁瑾宁压下下意识想给这人一个过肩摔的想法。
“以前不是看人的。”袁瑾宁粗声粗气的回答。
“哦~犯了事儿吧?”那人见她如此冷冰冰的态度也不觉得尴尬,热情的继续同她说话。
“嗯嗯。”袁瑾宁含糊的点头。
“唉,想小爷以前也是搁菱妃娘娘跟前儿当差的,却不小心摔了她的镯子,没被派死刑就被遣来这儿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了。”
那人唏嘘不已的说着,显然很是后悔。
“菱妃娘娘……她平日儿会在哪儿出现?”袁瑾宁摸着脑袋有些憨憨的问道。
对方立刻一笑,重重拍了拍袁瑾宁的肩膀:“嘿!当然是皇宫了!不过菱妃娘娘特喜欢揽月阁的菜,倒是经常去哪儿,你小子……莫不成是想攀上娘娘?”
袁瑾宁瞬间羞涩的低下了头,一脸的尴尬:“你咋知道的?”
“就你那心思,都写脸上了!”对方昂着下巴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这样,我带你去,指不定你真能见着,讨了菱妃娘娘欢心,可千万别忘了我哈,到时候还指望你替我美言几句,就算不得娘娘原谅,好歹啊,别让我看人呐,在城里巡逻都比搁外边儿吹风好。”
袁瑾宁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当真?那先谢谢你了!到时候一定,一定。”
“我叫肖明,记得了哈。”
“好的。”小明同志。袁瑾宁微笑。
就这样,袁瑾宁这个‘憨厚’的人被肖明七拐八拐来到揽月阁楼下,揽月阁门口一堆重兵把手。
肖明立刻面露惊喜:“这么多人,定是菱妃娘娘在!”
袁瑾宁眼神一闪,面露好奇,两人一同蹲在巷口。
“瞧瞧!出来了!”肖明激动的低喊。
不曾想,却被人听到了。
“谁人在此!?”一身着重甲的人一个旋身,就将两人踢了出来,袁瑾宁还好,及时撑住了身子,肖明那当真是来了个狗吃屎。
“哎哟!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来……只是……”
肖明一时凝噎,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来瞻仰一下菱妃娘娘的绝世容颜。”袁瑾宁立刻接话,抬眸看了一眼已经到门口的逍遥菱。
逍遥菱一顿,莫名觉得那灰扑扑的人有些眼熟。
“菱妃娘娘是你们这种人能够瞻仰的?滚滚滚!”
“是是!大人。”肖明吓的不行,立刻想要拉着袁瑾宁走。
袁瑾宁踉跄了一下,地上银光一闪,逍遥菱瞳孔微缩:“等等!”
“娘娘有何吩咐?”原本还威风凛凛的人瞬间恭敬万分的对逍遥菱抱拳。
“那人本宫瞧着蛮会说话,留下来吧,本宫正好缺一个嘴巧的侍卫。”逍遥菱伸手指向了袁瑾宁,微昂的下巴无不显示着她的矜傲。
“这……”那人立刻面露犹豫,似乎很是为难。
“怎么?”逍遥菱斜眼一瞥,神态傲慢:“本宫的话不管用了?讨个侍卫的权利都没有了?那行,本宫跟皇上讨去。”
“哎别别别!菱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别同末将计较……你,跟着菱妃娘娘去!”
袁瑾宁暗暗挑眉,将手边的银针收了回去,原来这人还是个将军,身为将军,瞧这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个侍卫头头。
“跟上来吧,说几句讨巧的话儿来听听。”逍遥菱招招手,直接让袁瑾宁一同上了马车。
那将军还想说什么,见宫女一同进了马车这才住了嘴。
马车内,气氛逐渐诡异。
宫女一愣,这情况……袁瑾宁同逍遥菱一同坐在位置上,可侍卫能随坐马车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他居然还同菱妃坐一起??
“大胆!你……”
“千香!”逍遥菱瞥了那宫女一眼,沉声打断:“大人,您……果真是神机妙算。”
“谈不上什么神机妙算,这是捧高了……”袁瑾宁无视了千香错愕不解的眼神,睨着逍遥菱:“你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不过,不是传闻太子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怎么还能建起美人庄来了?且,你甚至没坐上皇后之位。”
一听这些话,逍遥菱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像是被人踩中了痛脚。
“皇家人多是薄情,菱儿算是见识到了,我出主意时他说的好听,许以皇后之位,一旦登基了,这话儿就好像从未道过一般!”
见逍遥菱难忍怒气,袁瑾宁很是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莫不是……你觉得凤裴炎非你不可?若是如今你是皇后……我想想,今日你还会留着我吗?”
成了皇后,便成了那最是尊贵的女人,逍遥菱为了这个位置,怎么还会将知晓自己接近凤裴炎是有目的人绕过?
逍遥菱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袁瑾宁:“是……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哦~只是我算准了,凤裴炎初登基还是要面子的,他的手下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妓子做上皇后之位,为了稳固皇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得罪他的手下。”
袁瑾宁微微勾唇,又冷又肆。
逍遥菱一梗,也就是说,袁瑾宁一开始的什么母仪天下,就是一张空心大饼!自己还不仅吃了下去甚至没有察觉是她故意为之……
“如今你上了贼船……”袁瑾宁表情怪异了一瞬,这话好生奇怪:“左右,你也没法逃脱,这个,想法子给凤裴炎喂了。”
袁瑾宁将这大半月的成品塞给了逍遥菱:“你想清楚了,亡国妃和盛国百姓,意义完全不同,前者必死,后者,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