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客,您……”一身青衣面容娇俏的女子拍了一下背对着她的男子,嘴角标志性的笑容刚展露,随后猛然僵硬:“摄、摄政王?!哦哦不对……秦王……”
现在外界无人再提他摄政王的身份,都尊敬无比的唤一声秦王。
没有人再记得,很久之前那个被传成残暴无比冷血无情的摄政王了。
“青桃?”秦渊奕努力思索了一下,这才记起这人的名字:“阿宁呢?”
“阿宁?阁主吗?在密室里****呢。”青桃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秦渊奕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气场越来越吓人了。
“带本王去见她。”秦渊奕眉眼稍松,她没事就好。
青桃急忙点头,带着人来到了一座密室,里头背对着两人的袁瑾宁,专心的干着手中的活儿。
秦渊奕给了青桃一个眼神,青桃立刻麻溜儿的滚了出去,还很是贴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青桃,帮忙递一下那边那个金色的银针。”袁瑾宁头也不抬,神色专注无比。
一只手将银针递了过去,袁瑾宁这才发觉不对,抬眸一看,秦渊奕眼含笑意,神色温霁。
“阿奕!你来了!”袁瑾宁一愣,随后便是欣喜无比。
袁瑾宁一下子扑进了秦渊奕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半月之余,却好似相隔了千年万年……相思入骨。
待两人抱够了,袁瑾宁这才询问起战事。
“现在如何了?我一直没过问外边的事情。”
秦渊奕见她眼底乌青,便知晓肯定是没有好好休息,不由得心中温怒:“是不是没有好生养着?你瞧你,像你画的那什么……大熊猫一般。”
袁瑾宁立刻扒啦过一个铜镜,低头一看,嘴角微抽有些小心虚:“近日确实,有些忙碌了……”
“再忙也不能耽搁了休息……如今已经攻到京城脚下,但凤裴炎以千数百姓相挟,大军只得暂退。”秦渊奕将人抱到了旁边的小床上,一半简述现在的战况。
“陷入了僵局啊……”袁瑾宁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若是强行破城,百分百能拿下京城,但一来千名百姓会死在铁骑之下,同时也会败坏了秦渊奕的名声。
凤裴炎还当真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无事,断粮断水,瞧凤裴炎能够坚持几日!且……”袁瑾宁微微勾唇一笑,她还有张王牌没有用上呢:“左右,我们一定不会输!”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三日,直至这一日,秦渊奕接到了急报。
“报——!秦王!北边发现打量铁骑,疑似南宫毅的军队,正火速往京城来袭!”
“什么?”袁瑾宁惊讶的挑眉:“难怪凤裴炎不择手段也要拖上这么几日,怕是再过两三日,就要被南宫毅他们双面夹击了。”
“嗯,所以现在,强攻罢。”秦渊奕面色稍冷,百姓千人的性命相比于十五万大军,他自然更偏颇与自己的军士们。
“不。”袁瑾宁直接拒绝,冲秦渊奕狡黠一笑,宛若冰山雪莲一瞬绽放:“你相信我吗?”
秦渊奕眼眸微动,在袁瑾宁唇角印上一吻:“信。”
袁瑾宁的能力他知晓,自己一直囚着她确实是在折断她的翅膀。
“那我要进京城里去。”
“不行!”秦渊奕想都不想的摇头否决,进了京不想对于羊入虎口?
“前一秒还说相信我,男人果真是大猪蹄子!”袁瑾宁横了秦渊奕一眼,直接将自己的化妆工具摆在了他面前:“我要去联系逍遥菱,还有隐阁,方便配合明日你的攻城!”
秦渊奕还在犹豫,被袁瑾宁双手拦上脖子,主动在他脸颊上一点:“阿奕,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秦渊奕原本坚定的心瞬间动荡起来。
他神色越发严肃,缓缓抬手,袁瑾宁心中一个咯噔,难道他要强行将自己留下来?
只见那微凉的指尖点在了他自己性感的唇瓣上,哑声道:“亲这里。”
袁瑾宁:“……”
亲亲亲,亲你大爷!
最后袁瑾宁妥协了,被秦渊奕逮着亲了半天,袁瑾宁这才收拾了一番,给自己换了一身男装,在自己脸上捣鼓了一下,戴上面具来到了京城脚下。
如今那些大铁笼子呈包围似围在城门前,宛若一道坚固无比的铁墙。
从袁瑾宁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百姓们枯瘦如柴的身躯,深深凹进去的面颊,还有那猩红的眼眶,惶惶不安的情绪围绕经久不散。
袁瑾宁不知怎么的,心中微震,望着这些无辜的百姓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凤裴炎是真的很,他甚至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名望威严,只想着抱住他那可笑的皇位。
京城大门皆是禁闭,袁瑾宁只能穿上秦渊奕之前劫下敌军俘虏的衣物,袁瑾宁见不少人零散的围着牢笼。
她眼眸一动,很是自然的提了提裤子,走了上前,一个兵头子一下子将她拦住:“干什么的?去哪儿了?”
“看人的,刚刚方便去了。”袁瑾宁粗声粗气的回答,灰扑扑的面容睁着一双灼灼的大眼。
兵头子端详了她一阵,见这人面色自然,有些拘谨的含胸驼背,便点了头:“快换班了,你记得清点人数啊。”
“好嘞。”袁瑾宁立即点头,很是顺然的绕着一个笼子转了一圈,伸手看样子是在数数,实际眼神暗暗打量着京城门口的情况。
不过一会儿,那个兵头子一喊,不少和她一样的士兵便呼啦啦的往里走去,袁瑾宁这个时候才发现,大门开了一道口子,足矣让一人过去,前一批看守的小兵立刻排成一条进去了,另一条是从里边出来的人。
在即将进门的瞬间,袁瑾宁垂眸颔首。
“什么名字?”门口的人不耐烦的写着什么,袁瑾宁眼角一瞥,是密密麻麻的性命。
“……张嘎。”袁瑾宁面不改色,嗯,小兵张嘎。
“下一个。”记录的人草草写下两个字,便挥挥手示意她赶快走。
袁瑾宁立刻进了门,她其实是想说,字写错了。